第七章 缘尽(第2/6页)

容羡听到这句话下巴也快掉下来了,皱着眉问,“多久前?在A市?怎么认识的?”

封卓伦看了眼身旁的容滋涵,朝容羡戏谑一笑,“你这是要调查户口么?生辰八字要不要交给你去配一配?”

他说话那副样子散漫倨傲,容羡刚想拍案而起,便被坐在她对面的邵西蓓捏住了手,只能坐在位子上说道,“谁知道你对我姐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可不能让我姐被你骗了!”

“哎,怎么着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姐夫啊。”他不徐不缓地调笑,“不知道要遵着辈分么。”

“六六她这也是担心涵涵。”瞿简搂了搂容羡的肩膀,这时在一旁平静地开口。

“担心什么?”封卓伦侧头看向他,淡疏地笑,“担心她一汪情投进来非但没有回报,还为别人做了嫁衣么?放心好了,除去她我没有吃窝边草的习惯。”

这话明里暗里玄机锋利毕露,容滋涵自然知道他翻的是旧账,在桌下用力拽了拽他的手,抬头对容羡说,“六六,他……”

“你!”容羡坐不住了,一把丢开邵西蓓的手就要起身。

邵西蓓被她这么一推手撞到桌角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直在旁沉默地抱着女儿的傅政镜片后立马冷光四射,伸手拉过妻子的手看了看,一眼扫向容羡。

渣爷的气场瞬间镇压了整张桌子,容羡动作一滞,战战兢兢地回过身,急急低头看邵西蓓的手,“对不起啊蓓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

邵西蓓纤细的手腕处,是好几道重叠泛红的淤痕。

“傅政!”容羡立刻忘了自己刚刚还被始作俑者吓住,怒气冲冲地看向傅政,“你把蓓蓓怎么了?你欺负她?!”

傅政冷冰冰地看了她一会,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绑我的老婆,关你什么事。”

容羡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时就看见坐在对角的封卓伦浅笑盈盈望着她。

“看到么?所以我抱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封卓伦说完这句话后,被傅政手里抱着的小女孩突然一下子“哇”地哭了起来。

午间咖啡厅没什么人,分外安静,小女孩的哭声细软响亮,一旁的邵西蓓连忙伸手抱过女儿站起身来朝外走,小心地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哦哦”地哄。

傅政见状也投有再留的意思,这时沉默地退开椅子起身,一旁坐着的傅矜南小朋友反应也快,紧跟着爸爸也站起身来。

“汶汶要午睡,我们先走了。”傅政冷冷说了一句,牵起儿子就朝邵西蓓的方向走去,经过封卓伦的椅子时,他竟伸手拍了拍封卓伦的肩膀。

渣爷如此强大的气场里,似乎透着一丝惺惺相惜终于寻觅到知音的感觉。

封卓伦撩了撩唇,风情万种地抬头朝他一笑。

傅家一家走后,桌上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容羡这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容滋涵认真地问,“姐,你是真的喜欢他,认真地想和他在一起吗?”

容滋涵神色未变,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好。”容羡这时坐了下来看着她,轻声说,“我不是想干涉你们,只是姐……我只是觉得我也瞒不过我自己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其实你就已经不再愿意把与你有关的事情和我分享了,是不是。”

短发的女孩子再也不是欢悦高兴的语气,神情里竟带上了一丝黯然。

她听得一征,抬头看向容羡,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以前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哪怕很小的事情都会告诉对方,我并不是说要你事事向我汇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只是我觉得自从你去了A市后我们就真的是疏远了。”容羡摇了摇头,“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把所有事情都表露出来的人,可是我真的觉得很难过,我觉得作为你的妹妹我已经不在你的世界里了。”

“刚刚封卓伦对瞿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

“我来告诉你就好。”封卓伦这时笑了笑,开口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瞿简立刻抬手制了制,神色不再是平时的淡然而是凌厉,“六六现在怀着孕。”

他这一抬手,容滋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心底砰地一震。

原来……他知道。

原来她从前年少喜欢他那么多年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

“封卓伦。”瞿简顿了顿,声色沉淡,“我做错的事情,自然有我会全权负责,要怪罪我、那也是涵涵来怪罪,现在我的妻子怀着我的孩子,如果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你的老婆要我负责干什么?”他脸上的慵懒里也透出了淡漠,“我负责的是她姐姐,也是被你那假装不知情的兄长情怀推去A市八年之久的人。”

容羡瞪大着眼睛几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容羡怀着你的孩子就不应该受伤难过,那么你做错的事情伤害到我的女人那么久,你就心安理得地要她来承受了?”他挑了挑唇,“我是不想翻旧账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一把推的,不然她现在就不会是我的人了。”

一桌的四个人,陷入了几乎可怕的沉默里。

“六六。”一直投有说话的容滋涵半晌终于开口,她站起身看向容羡,“我没有疏远你,也没有把你剔除出我的世界,如果让你觉得很难过,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还有封卓伦所说的事情,也和你没有关系。”

字字句句条理清晰,容羡目光动了动,眼眶渐渐有些泛红了。

她看得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时侧头看向瞿简,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地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你和她解释比较好。”

瞿简与她对视了一会,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无论你们夫妻之间讨论下来是什么结果,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希望你的老婆难过,我也不希望她困扰。”封卓伦抽开椅子,牵了容滋涵的手漫不经心地说。

午间的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几乎让人无法移开眼。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还是这般傲慢讽刺,就像他从前以此为把柄多次嘲笑她时一样。

可是她到这一刻才真正知道,原来他从来就将她的所有事情记得那样情楚,她已经逐渐淡忘的事,他却不忘。

保护、遮挡……她从前的隐忍,原来早己全由他收藏妥帖。

他说完便带她一路出了酒店。

S市比A市更冷一些,他身上却还是穿着昨天那件衬衫,她有些看不过去,这时紧了紧手,朝他道,“我陪你去买一件外套。”

“不冷。”他挑了挑眉,“算是刚刚杠你妹夫的出场费吗?”

这人的嘴一天不贱是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