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袋(第2/4页)

“真的吗?”

法子叮问道,她把插着花的白瓷壶拿到洗碗池里,把花一一拔出来。

“明天送花的人看到会生气的。”

“明天早晨我去摄影棚,不在家。”

“那人今天刚来过吧?”

“你好像有点误会。”

“是吗?”

法子把还在盛开的唐菖蒲从中间折成两段,连同满天星扔进洗碗池下面的塑料桶里。

“你喝点儿什么吗?”时村问道。

“不要。”

洗碗池的不锈钢台子上放着一块小花图案的搌布,上次来的时候没看到这块搌布。法子把拔掉的花用力甩进塑料桶,好像要甩掉未曾谋面的女人一般。把白瓷壶里的水也都倒掉了。

“我突然决定下个星期四去新加坡。”

时村好像故意变换话题,轻声地说。法子站在洗碗池旁,背对着时村。

“是去工作吗?”

“先去勘察一下外景。待五六天再回来。”

“你今天很忙吧?”

“再忙也得见你,心里才能平静。”

“你对谁都这么说吧。”

“你真傻……”

法子修剪了一下新买的蔷薇花,插进白瓷壶里。

“好漂亮的和服!”

时村从身后注视着法子,不无感慨地说。

“请把脸转向这边!”

“……”

“我想从正面看看你。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没好好地端详你呢。”

“别看啦,我不漂亮。你总是和漂亮的人幽会嘛。”

法子本来不想这么说,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哎呀,不管怎样,你先把脸转过来!”

时村凑上前,让法子拿着花回转身体。

“很合体。还是穿和服漂亮。”

“穿西装就差一截吗?”

“穿西装也很漂亮,穿上和服,女人味儿会更浓。这条细绦带是道明吧?”

“你能分辨出来?”

“摸摸就知道。”

时村又要和法子接吻。法子手拿鲜花,把下颌突了出去。

“你身上有沉香味儿。”

“你挺懂啊。”

法子临出家门时,悄悄把沉香袋系在了带子的衬垫里,带了出来。此刻,她一方面佩服这个男人所具有的细腻而精准的分辨力,一方面又嫉妒这个男人懂得且熟悉这些令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我想让你快点儿把腰带解开,把衣服脱光!”

“等等!先把花插好。”

因为道明的细绦带受到男人夸奖,沉香的味道不时沁人心脾,法子的情绪稍稍有些亢奋。

“从新加坡带点儿什么回来?”

“只盼着你人早点儿回来。”

法子把插满蔷薇花的白瓷壶放回餐具柜上。

“漂亮!蔷薇花一放,房间的气氛就变啦。”

“扔掉的花真的挺好的。”

“你又要说别扭话。”

“对啦,我已经三十五啦。”

“我四十。”

“你还年轻啊。你还能玩很长时间。”

“不要多说啦。”

时村突然把法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继而一起滚到床上。

时村的卧室里安放着双人床和日本式衣柜,床侧有床头柜,放置台灯。

此前法子有点疑惑:他一个人为何需要双人床呢?时村说双人床容易入睡。

法子觉得是为了便于和女人睡觉。而那个女人恰恰就是自己。

可能时村已为两人幽会作足准备,房间里亮着光线微弱的台灯。

时村躺着拥抱法子,给她解开胸襟。法子顺从而享受地闭着眼睛。

她这个年龄一般不会喊叫或抵抗。不管时村怎样操作,她的身体都会慢慢地呈现自然反应。

时村没解腰带,只是抚弄和吮吸乳头。反复几次后,他慢慢地把手挪向和服下摆。

“等等……”

法子意识到自己当下是一副衣衫不整的丑态。

“我马上把衣服脱掉。”

“要快点儿!”

时村的声音因欲火中烧而含混不清。

法子爬起身子,到起居室脱和服。

和服是她下午花了一个小时才精心穿好的,仅让时村看了几分钟就脱掉,有点可惜,但时村夸奖过了,也未尝不可。

法子把和服和腰带集中放在沙发上,穿着长衬衣走回来。时村将被子的一头给她掀开。

“快进来……”

法子在催促之下,从一侧钻进被子。时村急不可待地紧紧抱住她。

“很暖和,很暖和啊。”

时村一边说,一边用手抚弄法子的身体。法子的身子渐渐地温润起来,两人很快进入了“仙境”。

时村有个习惯,两人做爱后,会问法子的感想。

“好不好?”

法子没回答,她只是把手按在额头上,似乎要遮住微弱的灯光。

“怎么样,挺好吧?”

“讨厌!”

好与不好并不用说,男人比女人更清楚。按理来说,时村应该了解了一切,他好像是要通过语言来作进一步确认。

“你还是很厉害的。”

“别这么说!”

最近几年,法子的身体突然变得敏锐起来,时村触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欲火都会被点燃。她一个人在家里想起时村时,做爱的过往马上唤起身体的需求。

法子和丈夫之间没有这样的体验。他们虽已育有两个孩子,却从来没有达到忘我的境界。

老实说,法子和时村建立关系后,似乎身体被完全唤醒了。

“你到这边来……”

时村再次把法子拥到怀里。法子爱在完事后把长衬衣脱掉,赤裸着身子。

“真是光滑、柔软而富有弹性。”

时村的手在法子背上、腰间滑来滑去。他的双手就像一对很大的蒲扇。只消这双手碰自己一下,法子的情绪马上就会平静,并感觉来这里幽会很爽。

“你喜欢我吗?”

“当然啦。”

法子冲着时村直率地回答。

“胜过任何人?”

“哎……”

“他呢?”

时村用“他”来称呼法子的丈夫。

“你知道的嘛。”

法子爱时村,远远胜过爱丈夫。因此,时村一呼唤自己,马上就从横滨的家中高高兴兴地赶过来。他明明知道还捉弄人。

“你和他也这么好吗?”

“他基本上不在家啊。”

法子的丈夫一年前开始担任福冈的分公司经理,只在周末时回家。

“他回家后,需要这个,你不能拒绝吧?”

“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啊。”

“他毕竟是个男人嘛。”

“我除了你,兴奋不起来。”

她的丈夫比时村大一岁,对性的需求很淡薄。最近周末回家,基本上不碰她。即使偶尔有要求,法子也没有情绪。

“这样的话,他会在外边交女朋友。”

“交也没办法。”

“你好爽快啊。”

“上次和你幽会以后,今天第一次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