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第2/3页)

“昨夜里宁安城再起惨案,城中大户司马府的大小姐遇害,这马征远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动手,姑娘怎么看?”

“不了解案情,没任何看法。”苏小培老老实实地答。

秦德正盯着她瞧,心里盘算了一会,终是决定告之案情:“司马小姐的尸体是今晨在其闺房被发现的,身中一刀,正中心口,已亡故多时。她衣衫不整,头发被削去,做案手法,与之前几例如出一辙。姑娘还想知道些什么?”

苏小培皱起眉头:“只刺了一刀?”

秦德正也皱眉头,嫌刺得少还是怎地?“这一刀快狠准,正中心口,足以致命。”

“他在乎的不是致命,而是折磨。当然致命是最后的结果,但过程里他变得这么冷静……”苏小培觉得这事挺怪,越说越小声,自言自语起来。

秦德正等着她的话,她却自己思索,不答话。秦德正看了眼冉非泽,他没发表什么猜测意见,却是自己给自己倒了茶喝。

秦德正目光再转回苏小培,却见苏小培忽对冉非泽说:“我也渴了。”

“自己倒,大人定是不介意我们讨杯茶喝。”冉非泽说完还冲秦德正笑笑。

有冉非泽做示范,苏小培当真大着胆子倒茶喝了,秦德正说不得什么,他还真不是在乎茶,只是这女子被白玉郎说得如此神奇,怎地现在又没话了?

“大人,那司马小姐衣衫不整是多不整?她被奸污了吗?身上可有其它伤?”

秦德正正想着,冷不防苏小培丢出几个问题,问得秦德正有些尴尬。与一女子讨论衣衫和清白问题,他还真是没有过的。而苏小培的话说得粗俗无礼,弄得他颇不自在。

“大人,那司马小姐死时衣着如何?是否确认她曾遭贼子染指?身上各处,可还有伤?”

冉非泽这时把这些问题重问了一遍,秦德正顿觉无碍,忙对着冉非泽答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司马家已将小姐的尸首摆在一旁,衣衫是整理过的,只是听发现尸首的仆妇说的,小姐遇害,衣衫不整。但事关名声,那仆妇也未多说。只那削发一事,与先前凶案手段一致,已可知晓,就是那马征远所为。仵作在现场查看了尸首,身体各处,并无其它伤痕。”

“没有防御性伤口?”苏小培小声嘀咕,没大声问。

冉非泽却说了:“这表示司马小姐未曾挣扎?”

秦德正也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这事也能说得过去:“如若点了穴,令小姐动弹不得,或是趁其不备,一刀毙命,未有挣扎痕迹,却也合理。”

“这样太痛快了,不是之前作案的手段。”苏小培终于肯定地道:“大人,我记得之前的案子,受害女子皆是落发后再行奸污,之后身中数刀而亡。案犯使用恐吓和暴力手段控制受害者,而不是点穴这样令其不得动弹的方式。这从那个被落发时逃脱出来的案例便可知,他没有让小姐动弹不得,他更喜欢她们能动而不敢动,他要的就是这个恐怕和折磨的过程。大人能否确定那小姐是否曾遭染指?”

苏小培用了冉非泽教的词,然后接着说:“案犯改变了做案的手法,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假若司马小姐被闯入的马征远吓坏了,不敢动不敢挣扎,马征远顺利削了她的发,也没有打她,但他是否做了最后一步?这很重要,大人。他为何让司马小姐这么痛快的一刀毙命而不是让她在痛苦中挨了数刀慢慢死去,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秦德正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道:“今日看到小姐尸首和闺房中的状况,便觉定是与前几桩案一般。司马老爷与府尹大人颇有交情,事关体面,故未曾让婆子查看那些个。尸首也未抬回衙门,仵作只在司马府上勘验。”他顿了顿,呼口气,“既是这般,我即刻找大人商议,明日一早,再带人去司马府查看。”

“大人,如果方便,我也想去。”苏小培大胆提了要求,看看冉非泽,又转向秦德正,“有些事,我想问一问那发现尸首的仆妇。”

冉非泽挑了眉,一脸不赞同地看苏小培。秦德正也是一脸为难。

苏小培皱眉头,看冉非泽的样就知道这样抛头露面不合适。可有些事,也许她来问那些仆妇更合适,她人都到这了,不好好出份力冲刺这擒凶的最后一关就太说不过去了。

苏小培看着冉非泽,使劲看他。

冉非泽咳了咳,最后被她盯得,终于对秦德正道:“大人,不知有否小一些的衙役衣裳,带着帽子,苏姑娘穿上,也能遮上一遮。”

秦德正看看苏小培,苏小培也反应过来了,被人看出来是女扮男装也比不伦不类还俗的姑子到处晃荡的强。

她赶紧点头,冲秦德正大声道:“麻烦大人了!”

这夜,大家分头行事。秦德正去找了府尹说明还有未查明之事,需明日再往司马府,向府尹大人讨个令。

而苏小培和冉非泽则被送到了附近的客栈休息,应苏小培的要求,白玉郎过来跟他们细说了他在济城查到的事,那马征远的来历,家里的情况是如何的。

白玉郎说到他办成的大事功劳,那是一个眉飞色舞,连演带说地把他是如何跑了几个城,费了多大的劲,终于有人认出马征远的画像。又是如何找到马家,马家又是如何不认的,他又是如何使了手段,最后是先查到了马家有小姐出家为尼,他又去了尼姑庵,先撬开了那马家小姐的嘴,最后再攻破了马家的防线,种种种种,全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他说个没完,还带反复重演和补充的,苏小培已经不听了,在一旁刷刷地写日志,记下这桩案子细节和马征远的人格分析。倒是冉非泽还很捧场,虽然苏小培已经看出冉非泽听得心不在焉,但他居然还能一边应和一边鼓励,把白玉郎哄得那叫一个高兴。

狡猾,真是太狡猾了。

苏小培一边写日志一边腹诽,冷不防白玉郎忽然凑过来看:“大姐,你写的啥?”

苏小培不理他,反正他看不懂。

白玉郎确实看不懂英文,但他能辩美丑:“大姐,无论你写得啥字,都好丑。你拿笔姿势不对,夫子没好好教你。”他一边批评一边还摇头,一副不怪你,我知道全是夫子的错的表情。

冉非泽在那边哈哈大笑,苏小培脸黑到不行,这白家小兄弟是喝高了吗?

她挥挥手赶人:“去去,你们回房去。明日要早起。”

“这便是我房间。”冉非泽笑着提醒她。

“对!”白玉郎也凑热闹,“正人君子不入女子闺房。大姐,这是冉叔的屋子。”

靠!苏小培忽忽地收拾东西,心道你家冉叔跟我住了多久的闺房,现在来这套!她把写了一半的东西收拾了,喊着:“我回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