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第2/2页)
方平想了想,道:“她既是邀我去议事,我便先去探探她的意思好了。若有何状况,我再回来与你相议。”
付言应了好,又道:“也不知他们是何心思,方叔单身赴会是否合适?”
“江掌门德高望重,定不会使坏,大公子放心。”
“倒不是防着江掌门,方叔也知道神算门蠢蠢欲动,我是怕他们借机做些什么。当时可是方叔指证九铃道人,神算门必是怀恨在心。前两日不是还有人来报,发现神算门的人在镇上鬼鬼祟祟,方叔还是小心些。”
方平想想有理,“我会带上两个弟子,不单独出门便是。”
“那方叔打算何时去?”
方平想想,付言又道:“那苏姑娘说话古里古怪,似乎话中有话,带着暗示,每句都似有深意。”
方平也有此感觉。付言道:“我倒是不信了,晚上定要试试,躺着便能想得更明白?那能这般玄乎。她定是唬人的。”
方平想为苏小培辨两句,说她应不会唬人,但一琢磨方才的对话,忽然觉得这苏姑娘是不是暗示他晚上过去相商,更隐蔽安全?她到底有什么想对他说呢?
这时候的冉非泽也在与苏小培议事。他们刚回客栈,苏小培便跟着他进了他的屋,冉非泽为了她对自己没有一点嫌避很是欢喜,可又颇有些在意这姑娘怕是对所有男子都这般,她不在意计较世俗规矩,这他是知道的。
忍不住要念叨:“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茫然,她又怎么了?
冉非泽指指她脚下:“随意与一男子进屋,便是不妥。”
苏小培撇眉头,不是吧,那她在武镇的时候跟鬼住一屋呢?冉非泽伸手揉她眉心:“当然了,与我便可。与其他男子便莫要如此。”
去,当她傻子吗?苏小培拉了椅子坐下,壮士老妈子颠颠过去继续讲道理:“你莫要不在意,这世道便是这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总不把这些小事放心上,害得我若离得姑娘远些便着慌,不知姑娘说话留心没留心,也不知姑娘惹祸没惹祸。这男女共处一屋确实是有讲究,姑娘与我呢,是怎样都行的,可是别的男子姑娘还是要……”
“闭嘴。”话没说完,就被实在受不了听他唠叨的姑娘截了话。冉非泽顿时闭了嘴,又撇嘴,颇有几分委屈的样子。
“我随壮士进屋,就是知道别的男子的屋不能乱进,我这不是早长了教训,规规矩矩的吗?我还知道今日一大群汉子,不好叫那个庄主夫人出来多见见,我多懂规矩啊。”
“哦。”懂就好,壮士先生被训了,不敢再批评她。
“壮士去帮我与江帮主说说,有些事都安排安排。”
“怎么?”
“方大侠要来寻我,路上会有事发生。”
“为何?”
“因为在庄里出事便是自找麻烦,所以凶手定是等方大侠出庄后再动手。”
冉非泽兴致勃勃:“说到这个,我已猜到方平怀疑的是谁了。”
“是谁?”
“不能马上揭穿,不想闹大,却想着自己查出真相后等待时机严惩。庄主一死,在方平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庄主的血脉独苗小少爷。才三岁而已,刚没了爹,怎么能马上又没了娘?如果不妥善安排好这事,孩子受的伤害怕是不轻。方平怀疑的人是方李氏,庄主的遗孀。”
苏小培笑了:“壮士说的有理。”
冉非泽得意:“那是自然,我说了我可是配得上姑娘的聪慧。”
苏小培又笑,说道:“方大侠只是怀疑,却没有证据。他应该一如壮士所言,因为顾忌着小少爷,所以暂时不会把事情闹大,他想自己解决,起码自己先找到稳妥的证据。”
“姑娘觉得他做不到?”
“他有疏漏,确实做不到。在他找到证据或是能把这事张扬之前,怕是已命丧黄泉。”
“不止一人?”
苏小培点头。“壮士快去通知江掌门,让他帮忙安排布置,我猜最快今晚,希望快些吧,事情拖久了容易生变,那付言可是个急性子。最快今晚,方大侠会来客栈,他在半路会遭到伏击。请江掌门务必将他救下。”
“付言?”冉非泽点头,这人他瞧着就是不顺眼,“他与那庄主夫人有染?”
“这我可不敢说,我只说我看到的能推断的。今日只有两个人垂眼躲避着我的视线,一个是付言,一个便是那庄主夫人。按情境来说,那庄主夫人低首垂眉是乎守礼,但依方大侠所言的庄主夫人,却是个很有主意的,庄主亡故,她甚是悲切,对申冤之事关切追问。我们今日到访,摆明了是要查庄主之死真相,她却不闻不问,只打了招呼寒喧几句便走了。方大侠在说起这夫人之事时,语调很慢,认真回想,他一边说一边印证自己的猜测。从我观察所得和方大侠的判断相辅,这夫人也确是有古怪的。”
冉非泽已然明白,他去找了江伟英,如此这般一说,江伟英赶紧找了众人来商议安排部署。
推测是一回事,但要找出证据印证这事,并教人心服口服却是另一回事。再者,方平的顾虑,自有他的道理,江伟英也考虑着这一层,若是事情闹开,他们必须得有教人信服的真凭实据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