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三章 剩王八(第2/4页)

至于这边的旧宅子,反正房契一直在张氏手里,她打算过一阵子,便把宅子给低价卖了。

届时施家人都无家可归后,又找不到他们母子,除了回桃溪去,别无他法。

而回桃溪天高水远的,谁就能担保路上不出个什么“意外”呢?

等施家人除了施兰如以外,都死绝了,她再替他们发了丧,自此便可以安心当自己的寡妇,安心抚养一双儿女,待将来儿女都有了出息后,自然好日子都在后头。

所以连日来张氏都没再管过施延昌和施家人,由得他们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终归都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时间了。

何况因为施延昌丢了官,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施老太爷和施老太太都不敢触儿子的霉头,又想着将来他要起复,只怕少不得常宁伯府出力,自然不敢再跟以前似的没脸没皮豁出去,是以施家连日来其实都还算得上清净。

而张氏想到真正清净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心里那口一直梗着的郁气,总算稍稍顺畅了几分。

不想就见施延昌衣衫不整,面红脖子粗,满身酒气的进来了,张氏立时满心的厌恶,冷冷道:“老爷来干什么?我这儿正忙着,老爷还是别处去吧,来人,送老爷出去!”

既然施清如那小贱人已是彻底六亲不认,指望不上了,那她自然也不必委屈自己再忍受眼前这个除了吃软饭,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无情无义无耻的渣滓!

林妈妈也早对施延昌厌恶至极,给……提鞋都不配的东西,当年她家太太真是瞎了眼!

忙招呼外面的下人:“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好生送了老爷出去……”

话没说完,就听得施延昌已冷冷道:“你们主仆不怕贱人的奸情弄得人尽皆知,就只管让所有人都进来便是,反正下贱淫荡的人又不是我,与奸夫生下野种的人也不是我,我是苦主,有什么可怕的!”

张氏与林妈妈不等他把话说完,已赫然都是大惊失色,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脑子里不约而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她们最大的秘密终于还是曝光了!

施延昌见张氏与林妈妈瞬间白了脸,满脸都是被戳穿谎言后的心虚与慌张,本就怒火中烧,这下更是怒火万丈。

难怪林妈妈从来不尊重他,因为在她心里,他压根儿就不是张氏真正的丈夫,不是张氏儿女真正的父亲,不是她的男主子,她自然犯不着尊重他!

施延昌越想越想,上前便猛地给了张氏一记耳光,“贱人!连自己的大哥都能勾搭,还与自己的大哥生下了一双野种,连禽兽都做不出这样恶心的事儿来,你们却做了,还一做就是这么多年,你们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喘了一口气,冷笑继续骂道:“你就那么下贱,那么淫荡吗?当初你前头那个死鬼才死了多久啊,你就耐不住寂寞,等不及要爬男人的床,甚至是自己的大哥也在所不惜,你怎么就那么贱呢?还是你们这对奸夫**早在你初嫁之前,就已经勾搭成奸了,你前头那个死鬼也跟我一样,是个冤大头,陈嬿其实也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野种?你们这对狗男女可真是贱出天际了!”

张氏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痛,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带着一双儿女搬出去了,自然不愿在这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

这样的事儿一旦曝光,她和大哥势必都将身败名裂,那她的儿女们以后可要靠哪个去?

惟今之计,只能咬死不承认了……想着,忙捂着脸看向林妈妈,冲她几不可见使了个眼色。

林妈妈的想法与张氏一样,惟今只能咬死牙关不承认了,只要她们不承认,老爷又没有真凭实据,自然奈何不得她们了。

因忙上前挡在了张氏之前,怒声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昨儿喝的酒还没醒吗?又是动手打太太,又是胡说八道的,我看老爷不止是醉得不轻,是压根儿就把脑子醉坏了吧?这次便罢了,太太体谅您才丢了官,心情不好,就不与您计较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您可就别怪太太不念多年的夫妻情分了,还请老爷即刻出去!”

施延昌见林妈妈还敢替张氏狡辩,怒极反笑,“我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很清楚,贱人心里更清楚!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呢,主仆两个都一样的巧舌如簧,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以为你们咬死了不承认,我便会信你们,便奈何不得你们了吗?两个野种可就在这院子里呢,到底是谁的种,一验便知,岂容你们抵赖!”

林妈妈想到住在东西厢房的施宝如与施迁,惟恐正房动静大了,会惊动了姐弟两个,让他们受到惊吓。

忙压低了声音:“老爷为什么忽然就胡说八道起来?可是听说了什么浑话?好歹老爷也学富五车,年纪也这么大了,怎么竟连基本的甄别能力都没有?伯爷可是太太的亲兄长,太太即便真对您不忠,也不可能与自己的亲兄长……,那可是乱伦,是有违人伦纲常的,太太和伯爷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何况太太自嫁给您以来,从来都对您、对这个家掏心掏肺,要不是有太太,您之前也不能做到五品,也不能有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啊,如今您却往太太身上泼这样的脏水,还动手打她,您的良心都被……给吃了吗?”

总归只要她们咬死了不承认,老爷便什么法子都没有。

他如今丢了官,是既没人脉又没银子,唯一的指望也就是伯府和伯爷了,他但凡还想要起复,都得捧着让着太太,难道还真敢怎么样不成!

施延昌却是越发愤怒了,冷声道:“原来贱人还知道那是她的亲兄长,你这老刁奴也还知道他们是乱伦呢?明知道是乱伦,还能一乱这么多年,还生下贱种来,如今事败了,也是毫不知错,竟还妄图倒打一耙,我真没见过像你们主仆这么下贱龌龊的人,简直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林妈妈见施延昌毫不示弱,继续道:“老爷还请慎言,须知‘恶言一句六月寒’,太太这些年到底对您如何,对这个家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那真是只差为您、为这个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便是老太爷老太太进京后,那般的过分,太太看在老爷的面子上,照样忍了下来,尽足了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您却因为不知道打哪里听了几句浑话,就来质疑太太,往自己妻子身上泼这样的脏水,您到底是在恶心谁呢?就为了恶心太太,您连自己一并跟着恶心也在所不惜么?”

顿了顿,“我活了这么大,也真是第一次见到老爷这样上赶着要往自己妻子头上扣屎盆子,上赶着要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的男人,还真是大开了眼界!老爷就不怕哥儿姐儿以后长大了,知道了今日的事,会心寒,会恨您这个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