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五章 南梁太子(第2/3页)

萧琅更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南梁太子至少不是个大腹便便的丑陋之人,瞧着性子也还算谦逊有礼,应当能给妹妹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吧?只要第一印象都不错了,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想来后边儿总能顺利一些。

南梁太子也趁机打量了几人一回。

因知道韩征才是北周如今真正的掌权人,虽有些不悦北周竟派个太监来迎他堂堂一国太子,简直太不将他、不将大梁放在眼里了,但他本来就是为结亲而来,实在犯不着计较这些小节,也就将不悦都压下了。

却不想韩征竟如此清隽高华,瞧着也半点没有太监的阴柔古怪,反而举手投足间都说不出的风采翩然,举重若轻,不怪能这般年轻,便成了北周实质的掌权人,显然是真有本事丘壑之人。

心里仅剩的不悦与轻视也烟消云散了。

打量完韩征后,南梁太子又不动声色打量起萧琅来,因为已知道此番将会与他联姻的丹阳公主便是眼前这位萧大人的胞妹,既是一母同胞,兄妹两个定然生得极为相似,见了哥哥的样子,也就差不多能确定妹妹的样子了。

就见萧琅与韩征相比,又是另一种况味的俊美挺拔,整个人的气质也更硬朗些,却同样夺人眼球,引人瞩目。

南梁太子心里一松,看来那位丹阳公主,也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了,再比照他哥子的这番风采气度,想必她的气度一样差不到哪里去。

虽说此番联这个姻,只是权宜之计,将来如何,彼此心里其实都心知肚明。

但总是自己的原配嫡福晋,与旁的侧福晋庶福晋都是不一样的,南梁太子心里自然多少还是有几分期待,总算如今看来,他这一趟应当没有白来,这门亲事,也应当比他想象的更有可取之处。

至于宇文澜,本就相貌普通,气度平庸,又有韩征与萧琅两人珠玉在前,南梁太子哪还注意得到他?

不过随意打量了一回,知道对方是北周的安亲王世子,笑着打了招呼,也就算事儿了。

当下双方又寒暄了一阵,便重新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再行经早已清好道儿的几条大街,一路煊赫的抵达了四夷馆先行安顿。

等到了晚间,隆庆帝还会在乾元殿设宴为南梁太子接风洗尘。

这些事与后宫女眷们都没有干系,便是豫贵妃代掌六宫,晚间的大宴也是没有出席资格的,更不必说其他妃嫔了。

福宁长公主倒是有心列席,好先替女儿相一相未来女婿的,但太后病着,至今也就勉强能坐起来,勉强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些简单的字词,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有服侍太后赴宴的由头,也只能作罢了,反正还有儿子定会替女儿好生把关的,且过些日子后,她也大可请母后以‘想见一见孙女婿’为由,将南梁太子召到仁寿殿一见,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妃嫔女眷们没有资格列席,施清如就更资格了,不过她也压根儿不想列席,等晚间下了值,便径自随常太医回了都督府,打算早些用了膳后,便早些歇下,才好明儿一早进宫问韩征南梁太子的情况去,回头好告诉给丹阳公主知道。

虽然知道萧琅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但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也许韩征能看到一些萧琅没有看到的问题呢?

却不想,晚间她才梳洗完,刚准备睡下,韩征便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了。

施清如不由又惊又喜,“我还以为督主今晚上肯定不会回来了呢!”

忙忙下了床,要替他解披风,又忍不住皱眉,“好浓的酒味儿,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韩征眼神有些涣散,脚步也有些虚浮,好在意识还算清醒,道:“我没喝多少,萧琅与宇文澜才喝得多,不过都及不上南梁太子喝得多,他就跟个酒缸子似的,无论多少酒下去,都装不满,不怪都说南梁人善饮呢!”

施清如忙道:“那你先坐着,我让桃子采桑给你准备醒酒汤和热水去,不然你明儿起来,头不定得多痛。”

说完去到前一进院子,如此这般吩咐了桃子采桑一番后,才复折回房里。

一时醒酒汤和热水相继送到,施清如瞧着韩征一滴不剩的都喝了,又耐不住他撒娇,服侍了他洗了澡,换了衣裳,才一起躺到床上说起话儿来。

“……我本来真不想回来了的,今儿从早累到晚,只想好好睡一觉。可一想到我要是不回来,你肯定得抓心挠肺的想一晚上南梁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老婆想一晚上别的男人,叫我怎么能忍?所以只能忙忙赶了回来,难道不值得奖励么?”韩征一边说,一边手在施清如身上不停游走着。

施清如按住他不老实的手,“既然累了,就好生歇着,还想旁的呢?再说我刚才都给你洗澡了,还不算奖励呢?”

韩征的确累了,又胡乱摸了两把,也就老实了,闭上眼睛道:“好吧,先把奖励记下,等明儿我们再慢慢儿算。你有话就快问我,我困了,几下说完了好睡。”

施清如正如他所说,早就抓心挠肺的想问南梁太子的情况了,这会儿终于能问了,忙道:“那我问了啊,南梁太子长什么样儿,是美是丑,是高是矮,单看外形气度,配得上公主么?谈吐人品呢?可别是个草包,连给公主提鞋都不配,那就真是太辱没委屈公主了。”

韩征轻笑一声,“南梁皇帝加上年前才添的两个儿子,现在一共有十一个儿子,听说前面七位皇子岁数差得都不大,就算他拓跋珪是皇后嫡出,既嫡且长,可若没有几分真本事手段,只是个草包,能早早就立为太子,还能在太子之位上安坐至今吗?”

施清如吐了吐舌头,“好吧,是我问错了,草包可当不了太子,不定得有多少心眼儿呢!那他长得怎么样,谈吐气度人品如何?”

韩征拉了她窝到自己怀里,才在她头顶道:“南梁立朝也一百多年了,就算一开始的皇帝都面目可憎,这么一代一代的选美下来,子孙后代也早都变俊变美了……小傻子,你今儿怎么净问傻问题?”

施清如轻拧了他的耳朵一把,嘟哝道:“你才傻呢,那可是公主一辈子的大事儿,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再说我不问这些问什么,不过才见了一面而已,除了长相气度谈吐,还能看出什么来?人品尤其看不出,多少人便是十年八年的,且没有看出一个人真正的品性呢,路遥才能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韩征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是是是,你不傻,我傻总成了吧,明明知道你肯定会明知故问,这些问题其实大家都猜得到,我却怕你悬心,还是星夜赶了回来,不是我傻是什么?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正经与你说。南梁太子生得极好,官话也说得不错,若是换上咱们大周的衣装,一眼还真瞧不出是南梁人。气度谈吐也都上佳,很是谦逊有礼,萧琅一直敬他的酒,他也客客气气的,酒品很是不错,所谓‘酒品如人品’,想来人品亦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