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国交锋(第4/4页)
杜昕言一个眼神,使团的侍卫也跟着退下。他这才苦笑道:“女大不中留,还没过门就帮起来未来的夫婿了。今天这酒无论如何也不敢喝了。殿下已消疑惑,本侯静等贵国主宣诏。”
耶律从飞满面春风地笑道:“好,婚礼之上,从飞再与杜侯爷一醉!告辞!”
他深深望了眼笑菲,带着十八铁骑,旋风般离了驿馆。
主角已经离场,笑菲懒洋洋地也打算开溜。
“站住!”杜昕言的醋坛子终于被打翻,冷笑道,“通敌卖国,该当何罪?!”
笑菲嗤笑道:“我都要嫁给他了,嫁鸡随鸡,我帮自己的夫婿有什么不对?”
“你帮他就是不行!”
“我已经帮了!”
杜昕言冷笑,“好,你帮他挡了酒,你能把这坛酒喝完,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笑菲取了帷帽坐下,冷笑道:“杜侯爷千杯不醉?不知可有胆量奉陪?”
杜昕言不屑地说道:“你能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两人气鼓鼓地开战。
卫子浩在门口迟疑了下正要进去,见杜昕言一瞪眼便摇头走开。他高声唤来侍从道:“给杜侯爷备下醒酒汤!”
笑菲抿嘴偷笑,杜昕言气上加气。他还真不信沈笑菲酒量比他强。
两人从午时末牌喝到月兔高升。杜昕言头开始晕了,斜瞟过去,笑菲的眼睛始终明亮清朗,举止依然优雅从容。
盯着那只素白如玉的手,杜昕言突然笑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嫣然的下落么?气我故意躲着不见你,不给你答案。”
“我现在不想知道嫣然在哪儿了。我本想嫣然和迈虎能带了我离开。今天见着耶律殿下,我发现嫁他很不错。多谢侯爷一路照拂,让笑菲平安到达幽州。这坛酒已经喝完,再喝下去,笑菲怕侯爷失了虎威。如殿下所言,婚礼之上,笑菲再与殿下敬侯爷酒吧!”笑菲说完站起身便要离开。
杜昕言伸手一扯,箍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休想,本侯偏不让你如意!”
借酒耍赖,又想戏弄她?笑菲怒道:“侯爷自重!”
杜昕言轻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当日在相府花园中,你故意从秋千上摔下来,不就是想摔在我怀里吗?”
笑菲大羞,挥手一掌便要掴下。
手腕被拽住,杜昕言半睁着迷离的眼轻笑了笑,胳膊收紧,低头吻住了她。他吞没了笑菲的呼吸,感觉到她的身体由僵硬到绵软,从挣扎变得无力。
杜昕言抬起头得意地看着被她吻晕过去的笑菲,手抚过她嫣红的脸颊。他轻声叹道:“快了,再等等就好。我一定带你走。”
他施施然站起身,清醒地喝道:“来人!”
侍从进来后,杜昕言极不要脸地说道:“沈小姐醉了,唤侍女来扶她回房。记得把醒酒汤送去。”
在侍从崇拜的目光中,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房。
酒气上涌,他用内功逼吐了几回,又用凉水绞了帕子冰脸,这才缓和了酒劲。杜昕言摇头叹气,她怎么这么能喝?
深院月明人静,北方的天空群星闪烁,杜昕言此时才有时间静静思考。
他回想着白天耶律从飞的一言一行,无意中,笑容又挂在了唇边。
同样的夜晚,耶律从飞也没有入眠,他也在想着杜昕言。
他的铁骑冲进驿站后,连卫子浩都紧握剑柄,杜昕言的眼神却平静如湖。
他故意捧高卫子浩,杜昕言就似乎真上了心,故意支开了卫子浩。
接下来他却不肯斗酒,宁可认输,真是应变灵活。
面对侍卫雪刀包围,他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儿惧意。
他激自己喝酒,想必心思狡诈。
他越琢磨越觉得看不透杜昕言。
他摆明了是上门找碴儿,最终却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该说这位年轻的杜侯爷是费尽了心机化解呢,还是他的运气好?
耶律从飞又想起了笑菲。他对她也起了好奇心。
她怎么知道他是去江南运粮?难道和契丹达成契约,从江南送粮来的人是她?父王曾经在他南下时告诉他,江南有内应。他到了江南后,在客栈收到了送来的信函。依计照行,以铁佛走水路吸引当时的大皇子的注意,私下运粮北上。
自己差一点儿被监察院捉到,当时还以为这个内应是高睿,所以相信了送自己出城的人是四公主。如今看来,这个内应无疑是沈笑菲。
耶律从飞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一行字上,“沈女诈死,其父悲啖其肉,疯癫三日后亡。”
为何要诈死?是因为高睿败了吗?和亲是她自愿还是强迫?他想起与高睿的密谈。高睿高深莫测地说,连环计由她而始。
一个风华绝代、智计百出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耶律从飞。他的霸业不需要一个只躲在他身后的妻子。
此时耶律从飞涌出一种冲动,想揭开帷帽的面纱,见一见笑菲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