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曾经沧海(第2/3页)

还记得那年,她念书念得很累,忙着升学考试,忙着英语测验,忙着画画。她每天开夜车到很晚,然后一早又要回学校上课,虽然那时候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但是见面的时间大都不是清醒的,不是他正在睡,就是她正在睡。

他抱怨过,像个孩子似的说她冷落了他,还故意撅着嘴巴。那时候她特别想说,不知道之前是谁天天关在书房里,弄得我这个如花似玉貌比花娇的小女生变成了深闺怨妇?

可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睛,她只觉得心疼。于是,她愈发的忙了起来,不过是忙着把快点这些俗事解决,然后好好陪陪他。那时候,热恋中的女生,自然看不到别的,在她眼底,只有爱人才是最重要且珍贵的。

期间她病了两次,苦熬着没让他知道,很快便提前把学期作业完成了。可谁知,放假的第一天早上,他们就吵了起来。而吵架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一碗粥。

她讨厌一切粘粘糊糊的东西,尤其是粥。可他却不,见她这两天脸色不好,便坚持让她吃些清淡的东西。他们两个都是厨艺白痴,又不想出门,于是他便熬粥给她喝。她不依,他也不退让,于是本该是缠绵又悱恻的早上,以冷战告终。

他到公司上班,留下卿之一个人生闷气。对她的身体来说,生气太奢侈了,可又一时间找不到东西发泄。后来卿之想起来要画画,随便撕下一张画纸就开始画他的脸,越画越开心,到最后自己在房间里倒笑了起来。

她没料到原本该去上班的景丞修竟然会突然折返,一进家门便见到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她就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纸,朝阳的光芒洋洋洒洒落了进来。她的小脸洁白纯净,笑的时候黑瞳微眯,像是只偷了腥的猫。丝质的白色吊带睡衣还没换下,裙摆从阳台上垂下,飘舞着,像是也飘进了他的心里。

心念神动,他轻轻走到她身后,从后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体一僵,想要尖叫,却被他温柔的捂住了唇。

他将头埋进她的径自,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声音低沉:“你知道我多久没见你这样笑了吗?卿之,我好想你。”

当一个平日里正经八百,人人敬畏的男人忽然对你说出这样一番你侬我侬的情话来,就是圣母也会动了心,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最爱的那一只。

刹那卿之觉得心口被什么盈得满满的,甜蜜和幸福就快要溢出来。

“你要是不勉强我天天喝粥,我就天天笑给你看。”她得寸进尺的讲条件。

他轻叹:“五谷杂粮对你的身体好。”

“我不喜欢。”

“真不想喝?”

“不喝!”她斩钉截铁。

“就当是为了我,嗯?”他软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最后那个‘嗯’更是软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根本拒绝不了嘛!

他幽深的黑眸流露出一丝得意,抱紧了她的腰:“我的卿之要健健康康的,这样丞修才会开心。以后我们一起喝粥,除了这个,我再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好不?”

她心里沁出甜蜜,嘴角上扬,却还是想要为难他:“要是勉强我怎么办?”

“那就罚……景丞修一辈子为花卿之做牛做马?”

她笑:“这个好!景丞修一辈子都是花卿之的奴隶!”

他心情不错,也跟着她闹,还装模作样的将一手垫在前胸,一手弯在背后行了个古欧世纪的大礼:“是,女王。”

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的笑开,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幽暗,在卿之意识到不好想要逃开之前,已经被他的大掌捞过身体,顺势扔在不远处的大床上,紧跟着,便是又销魂又劳累的折磨。

卿之被他厮磨得不行,似乎他是要把这几个月的份儿一起补齐一样。到结束后,她只觉得浑身无一处完好。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卿之亲手做的饭。”事后,她趴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他一只手顺着她汗湿的长发,一边感慨道。

卿之抿了抿唇。

“对了,刚刚在看什么这么好笑?”

闻言,卿之一怔。

糟了,她的画……

“没、没什么。”卿之不敢看他,眼神躲闪。

景丞修是谁?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精明到了让人唾弃的地步。见她这幅模样,俊美微挑,嘴角挂着兴味。

他小心的将卿之从身上推开,然后下了床。刚坐起,卿之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丞修,我们、咳咳,我们再来一次吧!”

景丞修眉角挑得更高:“刚才是谁说累死了,一星期都不让我碰的?”

“我、我又来精神了嘛!”她红着双颊,一脸大无畏,豁出去的模样。

这下,景丞修更怀疑了。直接一根一根掰开腰间十个纤细莹白的指头。卿之本就娇弱,平日里就没什么力气,刚又被他狠狠折磨过,几乎他没怎么用力就逃离了她的‘魔掌’。

下床,捡起地上被冷落很久的纸张,景丞修神色高深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看她。

卿之呻吟了一声,掩耳盗铃的将脸埋进枕头里。

景丞修似笑非笑,那笑容极其危险:“请问夫人,这画上的男人是谁?可是为夫?”

听闻他的话,枕头里又传来一声哀号。

景丞修又低下头去看那幅画,面色又黑又青,半晌,忍俊不禁笑了一声,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悦耳低沉的笑声。

原来她就是这么糟蹋他来泄愤的,眼睛被她画得极小,一只向上吊着,一只向下耷拉着;鼻子根本没有,只有两个巨大的黑点充当鼻孔;那嘴巴……更是惨不忍睹。

若是单看这幅画,他还不知道她画的竟然是自己,还以为是她抽象画派的带着讽刺意味的新作。若不是一旁的一行大字提醒了他——

‘我是宇宙无敌霹雳帅哥景丞修!!!’

尤其后面三个硕大的惊叹号,看得他哭笑不得。

他小心翼翼将画收好,这可是她的罪证。然后上了床,一把将她从枕头里解救出来。她憋了许久,一张小脸通红,似熟透的樱桃。

“你平时就是那么糟蹋我的?”

她嗫嚅了下,声音很小:“谁让你惹我生气……”

“你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是说我哪敢……”

景丞修忍住笑意:“哦,那就算了。本想找你算账来着。”

她狗腿的笑:“呃呵呵,我这么弱小,我知道你舍不得。”

“也是。那不如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黑眸泛起不怀好意的光芒。

她暂时没缓过来:“继续什么?”

“你刚求我的事。”说罢,他已经张口含住她的左耳耳珠:“你难得开口求我,我自然要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