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5页)
“也不许找环姑娘鬼混!”
“好。”
哭了好半天,兰大小姐这才放开他,轻轻掀起他的衣裳仔细检查,然后心疼地摸摸他身上那些青紫的伤痕:“还疼不疼?”
因为哭的缘故,眼睛略显得有些肿,其中还隐隐含着泪花,衬着灯光,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洁白纤细的手指轻轻从身上抚过,麻麻的,还有点痒,江小湖几乎连骨头都要酥了,立即摇头:“不疼,一点不疼。”.
不知过了多久,油灯果然又自动熄灭,除了能根据那一线清光分辨出窗户的位置,整个房间都黑沉沉的,看不清什么东西。
二人偎依在稻草铺上。
想到白天的怪事,兰大小姐紧张地拉拉江小湖:“我怕……”
黑暗中,江小湖叹了口气,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搂住:“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今日怎的怕起来?”
紧贴着温暖的胸膛,兰大小姐悄声道:“我今天看见了很多灵牌。”
“灵牌?”惊讶。
“是啊,就是旁边的阁楼上那些,”兰大小姐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全身僵硬,说话的音调也陡然变了,“你……莫非没看见?”
“这里的房间不都是空的吗?”
熟悉的冷意袭来,兰大小姐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里,身子开始发抖:“不会……我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明天我们再去看看?”
“好,”江小湖并不在意,安慰她,“你是我老婆,也是江家的人,他们不会害你的。”
“恩。”低低的.
“小湖,你爹娘,还有江家那么多人都不明不白地冤死,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做什么?”江小湖吓一跳,“我不敢杀人。”
“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娘为什么会死?”
“不知道。”
“你个呆子,笨蛋!”兰大小姐生气,“他们分明就是想要你们江家祖传的‘白日惊风剑’谱,还有那件……宝贝。”
“对啊对啊,”经她一提,江小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当年他们把我抓去问过几次,不过我记得爷爷的吩咐,什么都没说,他们就再没来找过我了。”说到这里,他仿佛有些后怕:“我亲眼看见,他们想要用烧红的铁烙我的脚……”
兰大小姐拍拍他的背,叹息:“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两件东西在哪里?”
“剑谱我见过,已经被爷爷烧掉啦。”
“烧掉了?!”兰大小姐失声。
“是啊。”
“那……宝贝呢?”
“什么宝贝?”
见他装傻,兰大小姐气得推他:“就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你出生时,掉到江家的那件异宝啊。”
“这个嘛……”
“怎么。”
“不能说。”
“我是你老婆,也不能说?”
“对,”江小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爷爷吩咐过,那件宝贝死也不能说,否则就不准我再进江家大门,老婆你看,我现在不住江家的话,就没地方去啦。”
“随你,我才不稀罕这个。”兰大小姐哼了一声,拿开他的手,翻身睡下.
不多时,耳畔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兰大小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天阁楼上的怪事,她心里暗暗发毛,那些灵牌自己看得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莫非真是江家祖宗显灵……
越想越害怕,她不由拿胳膊碰了碰身旁的江小湖,轻轻唤:“小湖!”
没有回答,他仿佛已睡沉了。
熟悉的凉意又袭来。
不对,房间里有人!这种直觉越发强烈,兰大小姐又惊又怕,警惕地睁大眼,努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是了,那东西应该就站在门边!
“小湖!江小湖你快起来!”她着急不已,使劲推着掐着身旁的人,无奈江小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似乎已经睡死过去。
绝望地放开他,兰大小姐颤声问:“谁!”
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谁!”
那东西还是没有回答,然而,兰大小姐接下来却发现了另一件可怕的事——它开始移动,而且正朝着二人的床缓缓靠近。
听不见呼吸,听不见足音,和鬼魂一样轻飘飘的,又或者,它本来就是个……
模糊的光线衬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它静静地停在床边,既不动也不作声。
它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想来做什么?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惧的气氛,兰大小姐倏地从床上跳起来,纤纤右手一伸,一式“采兰赠药”便已出手。
这招“采兰赠药”其实是兰家祖传绝技“兰心指”的第一式,其中暗含十三种变化,实乃主动出击时的最佳选择,而且它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在片刻间制住对方身上七处大穴。这一招兰大小姐从小到大,不知已练习了多少遍,使出来威力自然不小,驾轻就熟,全无半点生硬的痕迹,对付普通高手,就算是闭着眼,她也绝对有把握不会失手。
然而,对方并不是普通高手,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人.
随着一道细微的风声,兰大小姐发现,那个东西竟然轻轻巧巧毫无预兆地从自己面前消失了,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它躲在哪里?
“你出来!”竭斯底里的叫。
“呼——”耳畔凉意扫过。
兰大小姐迅速转过身。
身后空无一物。
是幻觉?不对,这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江小湖,确确实实还有个东西存在!而江小湖每日醒来会在野外,多半就是因为它的缘故!它究竟想做什么,最关键的,它是人是鬼?兰大小姐竭力抑制住心底的恐惧,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床上。
片刻。
“小湖!小湖快醒醒……”她试着伸手去推旁边的江小湖,想努力将他叫醒,然而接下来,她马上又发现了另一件可怕的事。
手上赫然抓着一把稻草。
一直躺在身旁的江小湖竟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
脑袋里仿佛有东西炸开,兰大小姐终于控制不住,昏了过去.
模糊的光线中,两个人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来,其中一个在她面前蹲下。
半晌。
他站起身,不住地摇头叹气:“若是我,白白娶了这么个漂亮老婆,高兴都来不及,想不到这丫头命苦得很,偏偏遇上个不肯怜香惜玉的家伙。”
“你当这个老婆来得简单?”苦笑。
“她很聪明。”
“而且力气也不小,你瞧这些伤,比我这辈子加起来挨的揍还多,”说到这里,声音又转为郁闷,“我倒宁愿她笨些。”
“我这里有好药,你敢不敢用?”
“不劳,我还想多活几年。”没好气。
“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若说有毒药,我就信。”
二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