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鲤跃龙门 第54——55章 温海变身(第2/4页)
温海果然放开她,淡淡道:“如此,你来。”
知道他故意的,白小碧看着面前整棵树,气闷道:“师父何必捉弄我!”
温海道:“为师伤势未好,力气不济,怎能动手,教教你尚可。”
白小碧噎住.
夜里,火光映照四壁,屋内温暖如春,以那样暧昧的姿势劈出来的木柴,燃得似乎也格外旺,待白小碧发现不对,兔子已经烤糊了。
温海看看那烤得过分的兔肉,皱了下眉,最终还是慢慢吃起来。
白小碧却吃得津津有味:“往常随师父四处行走,吃过许多好吃的,竟都不如这只兔子。”
温海道:“人在危急时,但有果腹之物,便是美味。”
白小碧道:“师父说的是,我倒想起个笑话。”
温海示意她讲。
白小碧道:“是小时候我奶娘跟我讲的,往常有个皇帝,因奸臣谋反被迫流落民间,一日饥饿难耐时,正巧有个老头儿送上一碗玉米豌豆羹,皇帝吃着,觉得美味至极,往常宫里的山珍海味算来竟也不过如此,于是便问是什么,老头儿回说叫珍珠玛瑙羹,后来皇帝得以顺利归朝,便下令厨子……”
温海道:“是御厨。”
白小碧道:“是了,他下令御厨做珍珠玛瑙羹,御厨们个个都瞪眼啦,珍珠粉尚可服食,那玛瑙可怎么弄呢,皇帝见他们做不出来,龙颜大怒,砍了好几个厨子,呃,御厨的脑袋,剩下的御厨们害怕了,连忙跑去将当初那个老头儿找来,求他再做一碗珍珠玛瑙羹,老头儿说不成不成,那其实是穷人家吃的玉米豌豆羹,因嫌名字太寒酸,所以起个好听的名字,皇上好好的山珍海味不吃,吃这个做什么,御厨们不管这些,都跪在地下求他,说你老人家行行好,再不做出来,我们大伙儿的脑袋就保不住呢,老头儿没法子,只得亲手做了一碗呈上去。”她故意打住:“师父猜后来怎样了?”
温海微眯了眼,不猜。
白小碧有点扫兴,接着讲:“老头儿做好了呈上去,可皇帝只吃一口就搁了筷子,说怎么味道不如往常呢,简直难以下咽,那老头儿回道,皇上不知,这羹本来就是我们贫苦人家吃的,没米了便拿它充饥,人饿的时候,先想的是填饱肚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味道,皇上当时觉得好吃,正是因为饿了呀。”说完又笑起来。
她绘声绘色讲完,原以为温海会笑,谁知他却只是“哦”了声,道:“皇帝也是人,自幼生长在宫中,不见民间疾苦,难得有两个肯去民间体察的,身边伏侍的人却有一堆,尽心周全,所以从未亲身经历过饥寒之苦,原不足为奇,只是身为一国之君,竟连豌豆玉米也不认得,不知民生疾苦,已算得上昏庸了。”
白小碧颇觉泄气,不说话了。
温海却没有就此打住:“天子取人性命固然易如反掌,但他既能重新夺权归朝,想必是位明君,又怎会为一碗粥便杀了许多人,更十分荒谬。”
白小碧气得别过脸:“好了好了,不过讲个笑话听么,师父就讲一堆大道理。”
温海笑看她:“既是我的……徒弟,就更该知道这些大道理。”中间顿了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白小碧倒没留意,想起方才他升火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师父说自幼行走江湖,是假话吧。”
温海伸手将她拉近:“笑话我么。”
白小碧已经不害怕,瞟瞟他手中那柄被水泡湿了的扇子:“师父出身必非寻常人家。”
温海道:“何以见得。”
“没有,我只猜的,”白小碧垂首移开话题,“当初错怪了师父,师父可在生我的气?”她有些不自在,拿手拨柴火:“往常有人落河,我只当师父故意……原来师父不会水。”
温海笑道:“我本是在水下闭气,若非你抓住那树根,我二人便难逃性命,徒弟果然是我的福星呢。”
白小碧先是莞尔:“师父……”才说两个字,她便猛然打住。
笑容在脸上凝固。
她抬脸望着他,不可置信:“你……你真的是……”
温海微微抬眉。
白小碧喃喃道:“原来你就是那辰时生人,他竟没说错。”
温海淡淡道:“谁是他?”
意识到失言,白小碧不敢多说:“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万一……”
温海道:“除了你,我。”连正元会的人都不知道,命相星象从出生时就被人隐去,为了瞒过天师之眼,保全他的性命,代价便是那人的性命。他微微一笑:“想不到我低估了叶少主,竟被他看出来,故有此一难,好在还有徒弟护我,我先前是不信这些的,如今却信了。”
白小碧不解:“信什么?”
温海道:“信我们有缘呢。”
白小碧脸烫起来,忙道:“师父收我为徒,自然有缘。”
“就这样么?”温海将她拉入怀中,“那,哺药之缘呢?”
他的怀抱也很温暖,与当初那一个如此相似,白小碧明白过来,脑袋立刻炸开了,那样喂药实在是无奈之举,原以为尴尬一阵就过去,谁知他总在跟前提起呢。
“师父当时神智不清,水米不进,不能……”
话未说完,他已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这样的姿势不陌生,却万万想不到会发生在他们之间,白小碧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火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更增气势。
害怕的感觉逐渐蔓延,她试着推了推他,显然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更加恐惧,因为那个人当时多少是温柔的,而眼前的他却带着些强迫的味道。
见她这模样,他似乎很满意,低头吮她的唇瓣。
这样的事情更不陌生,那个人就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过她。
气息逐渐变得火热,唇上力道越来越大,他开始不太留情了,如此的亲密,更不该发生在师徒之间,白小碧不知该抗拒还是该顺从,全身发抖,好不容易等他重新抬脸,却发现胸前衣襟微敞开,那只手没有去解衣带,直接扯住前襟就要撕。
他要做什么?白小碧下意识抓住那手:“师父……”
唇边一丝难以察觉的笑,他保持这姿势:“我不做你的师父,可好?”
沉默。
白小碧缓缓松手:“师父不要再替十王爷办事,好不好?”
犹如浇了盆冷水,燃烧的火焰陡然熄灭。
身上的人逐渐散发出冷气.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恢复了平静:“怎么看出来的。”
白小碧不敢看他:“我也是昨日才想通,范八抬家的事虽说是叶公子坏的,但没有猛虎下山,何至一败涂地?师父与沈公子俱本事高明,若非师父在暗中助力,叶公子怎么可能三番两次轻易得手?俗话说吃过亏就该学乖,连我都能想到的事,你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师父一个人倒罢了,又怎么会连沈公子也如此疏忽起来?他已知晓师父的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