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逆天而行 第60——65章(第7/11页)
白晓碧摇头,“我不想再欠叶公子什么,何况放了我,你怎么跟你爹交代?”两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那么亲密和安全。
“现下我不能放你走。”叶夜心在椅子上坐下,“先吃饭,我就住在隔壁院子,想要什么就叫人来说。”
桌上放着封信,信的内容不多,意思却明明白白;温海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好坏,帐内一片沉寂,一将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吕乾怒道:“军中混进奸细,竟无人察觉!”
地上那将碰头,“末将知罪,愿领责罚。”
旁边吕复亦起身上前,“老臣治军不严,才使得白姑娘落人他们手上,有负王爷厚望。”
温海看看他,忽然一笑,“美人易得,良将难求。行军作战,派奸细卧底原不稀奇,谁人没有疏忽之处,吕将军太苛责了。”又转向地上那将,“下不为例。”
原以为这次是要受军法处置了,想不到竟能逃过,那将又惊又喜,更加羞愧,泣而不起。
温海示意吕乾扶起他,“此事不必再提,先卜去吧。”
吕复终是不平,“眼见我们必胜无疑,却因此让王爷退兵,逆贼岂是守信之人,果真遂了他们的意,将来必定又要得寸进尺。”
温海淡淡地道:“那是他的意思,本王却没答应。”
吕复精神一振,“王爷是想……”
沉默
“攻城”
第61-62章逆天而行
自那日后,叶夜心再没出现过,眼见一个多月过去,秋风渐凉,白晓碧竟如与世隔绝一般,外面战况如何,全然不知,园子里的丫餐守卫们都像是哑巴,一个个嘴闭得死紧。这日她实在忍不住去隔壁找叶夜心。
小池塘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低声说笑。
这样的场景不陌生,白晓碧看得闹心,哪里还会过去叫他,索性转身往回走。
廊上站着个老人,面容本来生得威严,加卜一肠沉沉的锐利的目光,更多出儿分阴狠。
虽然没见过他,那身龙袍却是认得的,白晓碧微嗤,有些事是越性急越难成,还未登基就已急不可待地当众穿龙袍,怎不惹人反感?温海名正言顺。却拒绝众将早日登基的请求,当然他是故意的,博了个好名声,心思与手段显然要高明得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晓碧走过去跪下,“民女叩见王爷。”
吴王冷笑,“谢天海不肯退兵。”
这是旱已料到的结果,白晓碧回答得谨慎,“是王爷高估了民女,其实民女什么都不算,他怎会为区区一个女人就退兵。”
“你的意思,留着你没用?”
“王爷要杀便杀”
“本王会让他亲眼看着你死。”吴王轻哼,负手离去。
白晓碧望着那背影,手心沁出冷汗。
昊王的身影刚刚从园门处消失,叶夜心就从外面走进来,“方才来找过我么?”
心情本来就坏,看到他不免更坏了,白晓碧站起身,面无表情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叶公子费心了。”
白晓碧语气冷淡,“这么晚了,叶公子有事?”原本是横竖都不想再见这个人的,可是至晚上,他又过来了。叶夜心并不计较她恶劣的态度,进门在椅子上坐下,迅速拉过她的手臂,掀起袖子,雪一般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灯下。
白晓碧要缩回,“叶公子做什么?!”
“留道疤,就难看了。”他随口说着,将折扇搁至桌上,探手自怀中取出个玉瓶,“这是番邦进贡的精油,是从药草里提炼的,既可去除疤痕,还可润泽肌肤,极是灵验……”
“难不难看与叶公子何干,是我求你来看么?”白晓碧恼怒,“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她们再美我一也不稀罕,叶公子要比,拿别人去比!”
叶夜心愣了卜,笑看她,“我并没有拿你和准比,动不动就这么大的火气。”他将她拉近些,语气略显迁就,“先上药,果真留了疤不好看。”
白晓碧强行缩回手臂,“反正活不了多久,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用不着这么贵重的药,叶公子留着给合用的人吧。”
叶夜心道:“怎好在自己的事情上赌气?”
白晓碧道:“这话奇怪,我赌什么气呢?”
叶夜心道:“受伤总是因我而起,将来叫你师父看见,有些不好。”
原来是担心这个,白晓碧自嘲道:‘他既然不在乎我的命,还会在乎这点疤?何况你不说,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也不用内疚,我当时救你是想报恩,哪知多此一举。你又放过我一次,算是扯平,不用再这么费心了。”
叶夜心不说什么,伸手拉她。
白晓碧退开,“叶公子拿我当什么人了,还请自重些。”
叶夜心依言缩回手,微笑,“也罢,待你心情好些再用。”边说边起身,将玉瓶搁到桌上,转身出门。
明知道不该有那些妄想,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还是禁不住气闷,白晓碧干脆抓起玉瓶狠狠掷出,“我说不川便不用,你烦不烦!”
玉瓶不偏不倚打在他后背,继而滚落在脚边。
叶夜心顿住脚步,侧身。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死,白晓碧根本忘记什么是害怕了,似乎要把这辈子的火气全部发泄完,她直直盯着他,挑眉,“谁叫你多事!”
叶夜心看着她片刻,嘴角微微动了下,缓步走了。
吴王战败,前面城池失守,战火即将燃至平州,城内百姓惊惶,却被严禁出城,白晓碧倒没半点惊慌的样子,照常吃了睡睡了吃,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早起用过饭,叶夜心强行进屋,“一大早关门做什么?”
白晓碧道:“我要歇息。”
叶夜心道:“我不养猪,明日起饭食减半。”
在这个人跟前始终保持冷淡,实在是件困难的事,白晓稗强迫自己板着脸,“那是明日的事,我现在要睡觉,叶公子请回。”
叶夜心微抿嘴,低声道:“小丫头,我不过无意中说错句话,这么多天还没消气,你打算避我到几时?“
白晓碧听着又不对了,“说谁避你,你当白己是谁,人人都那么在意你的事么?”叶夜心道:“你师父他们明日便要到了。”
白晓碧愣住。
叶夜心道:“三日后,他们若不退兵,父王便要带你上阵。”
温海怎么可能为她退兵,白晓碧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我顶多还有三天好活?”叶夜心点头,“怕了?”
白晓碧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还说我有好面相,什么大福德,我就知道你们是认错人了,从小到大我真没遇上过什么大好事,很早死了娘,再害死了爹,接着被张家退亲,然后跟着师父,走到哪儿都没见过好事,跳崖没死还能说是命硬,可是磨过去磨过来,现在还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