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寂灭之琴(第2/7页)
“蓬渊,替我好好招待二人。”
话音刚落,帐中便是旖旎春华无限,外来风声也掩不住女人频频响起的媚音。
此刻正有一个女子牙痒痒的对着身边相访说:“气死我拉……这帮野蛮人……”
相访皱着眉头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被掐的一条棱一条棱,不觉轻声说:“诶哟我的好妹妹,不过是重渊没学着我家姬苍那般腼腆,你也不要醋到牵累他人啊。”
“他怎么就能目不斜视,一定是觉着那些女人很美对不对?”
二人如今正趴在密林的某个角落里,四野无人,偏就是那些虫子,咬的教人难以忍受。但为了能看的比较清楚,只能憋在里面忍受着。
“啊,好生气。”洛栖咬着自己的袖子,一脸的不满。
相访只觉好笑,一面说没动心一面又乱吃飞醋,简直就是恋爱中的小女人。然则眼睛移到她背后碍事长琴上,她又不自觉的轻叹口气,真怕因为这硕大的物件被人发现了行藏。
“他们出来了。”帐子掀开,重渊与姬苍从内中走出,二人顺眼再度瞥见浑身光裸的床上女子,洛栖顿时像吃了黄连一般的苦了脸。
相访暗自摇头,扯了下她,“走,他们往河那边去了,跟上。”
九黎一族尚保存着蛮荒时代的作风,虽略显生活简单,但也人强马壮。临河而建的大帐,一路铺去,连绵不绝。
蓬渊带重渊姬苍所去的则是临河小帐一个把角的位置,四周无人,的确足够清净。那人似乎还有些惧怕姬苍,把二人带到后,不遑多话,只咧嘴笑笑也就扬长而去。
此时姬苍见无人打扰,才问:“你打算如何劝降蚩尤?”
重渊笑,“毫无头绪,这等事本就不是我擅长,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就不怕天帝责备?”
“若他想责备,多的是方法,何苦差这一出。”
见重渊转身要走,姬苍在后头跟了一句:“那你便不怕他杀了你?”
重渊微微一顿,也未回头,极为冷静的说:“若他要能杀了我,早前就动手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姬苍还待说些什么,终于忍了又忍,没有将讨厌凤锦的因由说出,毕竟重渊与凤锦,原本就可怜的很,他即便是恨那个女人,也不会迁怒到重渊。
洛栖与相访见重渊姬苍二人居然分道扬镳,一人留守河边帐篷,另一人则施施然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不觉愣住。
相访会意一笑,推了推洛栖,“还不快去。”
洛栖道:“那可不行,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吧。”
“啧,你寻你的真心,我找我的情郎,没区别吧。快去快去,好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那我们哪里见?”洛栖一听有理,难得姬苍不在天上,做好女子要识趣呢。
相访直起上身来回观望了下,指着来路上一处比较高的山头,轻声说:“你我完事后就在那处山头见。我正好要套套姬苍的话,别让他真傻得对重渊出手。”
洛栖忙慌应下,跑的飞快,生怕漏掉重渊的踪迹。
九黎一族太奔放了,不盯紧一点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女人拽到了自己帐子里修成正果,瞧她们一个个都分外妖娆,这让洛栖压力很大啊。
她没走几步,就看重渊慢当当的在大帐之中穿梭。自己躲在一边丛林里,从一棵树挪到另外棵树,与其闲庭漫步成鲜明对比。
正是黄昏时分,女子们也都在纷纷出现在篝火旁,唱歌跳舞,扭着细腰款款,风情万种。重渊从中间走过时候,都很有礼的点着头。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颇为轻软的声音,“上仙慢行。”
恰似莺啼,又带幽怨,就连声音都如此诱人,洛栖心突地一跳,凑过头去,就看白日那光裸美人如今衣裳完好的站在重渊身后,当真是水一样的女子,光润如玉、温柔似水。若相访是烟视媚行的妖冶,那这女子便是酥若无骨的恭顺。
然则很明显,其人只是性情上的柔顺,只见她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重渊,透露着一股艳羡、倾慕的神色,殷红檀口微张,软绵的声音近乎销魂:“上仙这是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待你家主人有空时候再寻他说些私话。”重渊回答不卑不亢,也未像四周男人那般露出惊艳的表情。
洛栖挠了挠树干,掉了三片树皮。
“姑娘你是有事?”
“姑娘名叫灵仙。”女子捂着嘴偷偷一笑。
“好灵气的名字,颇有仙女风采。”重渊随之应和了句,皱着眉头心道难道九黎族的女子们当真如此奔放豪迈,竟连这般柔顺的女人也兴起了勾搭一途。好在青帝伏羲这上万年的神仙,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一颗神仙心毫无所动,只可怜了藏在树后头的洛栖,抓心挠肝的沸腾。
灵仙上前,牵住重渊的袖子,轻轻扯了扯,“主人要我好生招待上仙,上仙随我来。”
明眸微张,不掩其华。风姿过人的轻轻一扭,边走边说着:“主人此刻尚在与他的兄弟们说事,嘱咐我领上仙走走。”
重渊原想拒绝,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居然就这么跟着去了。
若能燃烧,身后恰如一片火海,熊熊不尽。
哈,好大的醋味。
灵仙这次带着重渊去的方向,是河滩的另外一侧,白沙满地,芦苇连绵,清澈明透的水泽上,时而点水飞起数只灵鸥,黑白相间额头朱红,煞是好看,衬着晚霞连天,与天桓山附近的大海之美亦在伯仲。
重渊承认,他亦是非常挑地方的人,在迷恋的瞧着远处水天一色之时,连灵仙靠近了自己也未曾察觉。
洛栖承认,她心甘情愿的承认,那两条腿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一面想看看重渊,一面又想跳出来大喊一声不准轻薄我男人。
想了想她还是挂不住此面子,收回了脚,龇牙咧嘴的蹭着树皮。眼瞧着灵仙那柔软的身子挨得重渊那般近,整颗心就如同是冬日里的娇花,蔫吧蔫吧的。
“不知上仙此番来,所为何事呢?”
重渊回过神,奇怪的问:“来时不是已经与蚩尤说过了?”
“灵仙当时身体不适,哪里能记得那么多。”一声娇笑,灵仙的回答相当耐人寻味。她轻喘了声,整个人酥软的靠了过去。
重渊意外挑眉,伸手接过,轻声问:“你怎么了?”
“灵仙往来有些旧疾犯了,不知上仙你能不能治。”灵仙的手拉住重渊的手,面容哀戚,颇令人心疼的感觉。
继续挑眉,重渊的回答不疼不痒,“本人似乎只会算卦,不能治病。”
灵仙一愣,没料他是如此回答,只好张了张口继续可怜的说:“那上仙你替我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