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2/2页)
“前辈……”
“你不愿意我跟着你回家过年,说一声,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是。”莫前辈看起来是真生气了,任凭向晚怎么说都不肯改变主意。
向晚忙摇头,叹一口气,让莫前辈稍等片刻,她回了晚晴阁略一收拾,索性与莫前辈一道出了府。
向晚拉着莫前辈,却不是去向夫人处,而是到了三佰楼。
向晚想着年三十与金三佰、莫前辈吃团圆饭,所以赶在大年二九,备了些礼,赶去向家吃团圆饭。
上次她让向夫人退回高家的礼,明言告诉她已失去替她婚事作主的权利,之后向夫人因高家的事来折兰府,她被禁在晚晴阁,并未碰到面。这一次去,向家竟是掩着门。向晚伸手,见门是虚掩,推门而入。
向家倒是越来越显富贵之气了,不过品味有限,就嫌土气。院子中央放着几只褪了毛的鸡鸭,又挂了一排腊肉,门上贴着对联,檐下挂着灯笼,一个人也不见。
向晚往内,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越往里,声音越大越清晰,不堪入耳。向晚循声入厅往右,右边主卧也不掩个门,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光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听声音、粗看身段,女的不是向夫人还有谁!
向晚手中礼盒落地。床上两人闻声停止身下动作,侧过头看向声音来源。三人互照了个面,男的竟然是杏花村有名的醉鬼鳏夫二根子。
向晚有七年多没见过这个人了,他并没大变。以前在杏花村,他经常醉熏熏站在村口冲着经过的女子扯着嗓子唱十八摸,其实清醒之下眉眼尚算清秀,而且他早年丧妻,算起来该比向夫人小几岁。
床上二人一见来人是向晚,慌忙拿被子拿衣服遮羞,向夫人更是扯着嗓子边说“小晚怎么来了”,边跳下床欲抓住向晚往外跑的身形。
可惜向晚早已不是杏花村的向晚了,向夫人一边还要顾及身上裹着的衣服,一边又与向晚有距离,哪里能拦得下她。
向晚一气冲出向家,知自己安全,心还狂跳。
刚才撞见的一幕太过不寻常。向夫人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寡妇意味着什么,向晚心里甚是明白。向夫人与向阳千里迢迢地赶来玉陵投靠她,连二根子也跟来玉陵,还躺到了向夫人的床上,这绝对不是巧合。只怕向夫人与二根子早有私情。只是这早,是在爹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向晚一时思绪万千,走在街上哪顾得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回到三佰楼遍寻不着金三佰的影,只得问在房里乱捣鼓的莫前辈:“前辈,可有看到三佰?”
“她走了,她每年过年不都要走的嘛。”
之前在灵隐寺,她日日照顾向晚,只是年三十到新年初三,都会玩失踪。这么些年,金三佰的这个习惯向晚早已熟知。每个人都有隐私,她亦从未打探。
不过今天才二九,她就不见了,倒是难得。
三佰楼里,只有两三个外地的伙计看顾着,其余住在玉陵城的,也被放假,让他们回去过团圆年了。向晚脑子里乱轰轰的,回了三佰楼又觉冷清,莫前辈忙着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看起来也没空理她,她只好一人在院子里胡思乱想。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向晚示意那几个小二在三佰楼门前挂上大红灯笼,又见莫前辈还未起床,便嘱咐了小二一声,准备去竹院看潘先生与小彦。
不是不想折兰勾玉的。想象着折兰府里,他们一家人是如何的团圆热闹,或许席间双方家长还会提及大婚的事,心里不免又有些酸酸楚楚。
忽又想起以前在家过年,想起第七世的父母,现在与他们,不只是阴阳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