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陆正宇(第2/2页)
我以前来过碧海云天的贵宾包厢,但是当时也只是给人送酒,堪比大酒店的豪华总统包,这一次这一间貌似更大一点,而且还有两个门,如果想要坐拥美人,倒是省去了出去开房,连地儿都不用挪。
包厢里有一个专门点歌的公主,戴着一个兔耳朵,正在和一个男人用情意绵绵的甜美嗓音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唱得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除了方唯一,其他的几个人我都不认识,还有一个女人正半跪在沙发前的羊绒地毯上,身上穿的是那种薄纱的衣服,看过去就若隐若现的,正端着酒杯陪酒,脸上带着笑。
方唯一招手让我坐过去,然后向距离最远的一个男人说:“正宇,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的,在阳城,你弟弟从我手里抢的女人。”
听了这话,我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循着方唯一的话看过去,这个人……
他眼神闪着阴毒的光,那种光不是坦荡荡的光,好像是淬了毒的冷箭,我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在C市陆家吃的那一顿鸿门宴,吃饭的时候,总是感觉在陆老师的那一桌,有阴狠的视线看向我,当时陆景重还护住我的头不让我乱看。
如果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这个人勾了勾手指,方唯一在后面踢了踢我的小腿:“陆大少让你过去呢,杜佳茵。”
我敢说,这一次,我比单独面对方唯一的时候心里都恐惧,因为我曾经在一个关于陆景重陆家的帖子里,看到过,这个陆家大少,陆正宇,曾经为了试验到底古代的凌迟有多痛苦,究竟痛到哪一种地步会痛死,找各种动物来做实验,最后还为了确定凌迟的时候一百零八刀都是割在身体的什么部位,还专门从医学院里找自愿捐献的尸体。
当时我看完这个帖子的内容,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后背发凉,好像真的有刀子割在皮肉上,皮开肉绽的感觉。
陆正宇挥手让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离开,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我:“真是让我找的辛苦啊,我亲爱的弟弟最爱的女人?”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讥讽,总之我听到之后,觉得好像是一根刺,直接就扎进了心里。
不管陆正宇说的弟弟是陆景重还是陆正谦,都是讽刺。
最爱的?
如果是最爱的,我就不用出现在这里了。
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拿我当靶子,都是为了拿我达到某种目的,我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他的心,又何谈是最爱。
他忽然直起身来,拿起一个玻璃杯,然后把桌上的三瓶酒分别倒了一些进去,勾兑了一下,又从桌上的白色纸包里撒进去一些白色的粉末,丢进去两个冰块,随意地摇晃,递给我:“喝了。”
我没有伸手接。
只是犹豫了一秒钟,陆正宇根本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抬手就把杯中的加了冰块的酒泼在我的脸上,瞬间,我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额前的头发全都是酒,滴滴答答往下滴,辛辣的酒液滴在眼角刺的眼睛有点疼。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全都噤声了,只剩下伴唱的音乐,还不眠不休地唱着,在我耳朵里听起来特别古怪。
陆正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点上一支烟,夹在指间烟气缭绕,又按照刚才一模一样的次序,重新给我勾兑了一杯酒,在桌上轻轻一放,双腿交叠搁在桌面上,似乎是在看我的反应。
旁边有人起哄:“快喝。”
我扯了扯嘴角,伸手拿酒杯的手有点抖,刚开始是轻微地抖,到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酒杯的时候,就成了剧烈的发抖,哆嗦的酒杯里的液体都洒了出来,溅在手背上手腕上,好像是滚沸的开水一样烫手。
当我刚刚端稳了就被,就要往嘴里凑的时候么,陆正宇敲在茶几上的腿忽然一抬,直接踢上了我的手腕,我一个没有拿稳,酒杯就从手指间滑了出去,玻璃酒杯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碎成了玻璃渣子,手腕被踢的生疼。
陆正宇忽然站起来,一把拽着我的头发往后扯,我头皮一阵疼得发麻,借力向后仰头,向上看正好对上陆正宇的眼睛。
好像是饿狼的眼睛,向外冒着两团幽幽的红光,好像就用眼神就想要把我撕碎了。
他凑过来,凑在我的耳边用十分轻的声音说:“你是不是跟我弟弟上过床?”
来到C市这两年,我也知道了在陆家的一些基本关系,但也仅仅是一些表面关系,比如说陆正宇和陆老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陆正宇则是同父异母。
刚才方唯一口中说的,最亲爱的弟弟,是谁?
现在陆正宇口中的这个弟弟,又是谁?
但是不管是谁,我现在想想,三年前都是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的,都是做戏。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陆正宇左手手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就一下子凑过来,燎上了我的头发,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贴近耳根,匆忙之中,我猛的挣扎,直接扑倒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就往头发上浇。
陆正宇忽然笑了一声:“你倒是不怕那是酒精。”
我心下一冷,如果真的是酒精,恐怕我现在整张脸都要被烧伤了,不过看这些大少爷们的玩儿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还好,长头发被燎到耳根处,现在完全湿哒哒地贴着脸颊,我站在包厢里,任由他们这些贵公子的打量,就好像是一个被戏耍的木偶。
身后,方唯一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现在知道了吧,我对你都算是春风和煦的,正宇,你也别玩儿的过了,不就是想让她喝酒么,那还不简单?”
手里被生硬地塞进一杯酒,后面不知道谁一揽我的腰,直接把我按在了沙发上,一只手直接掰着我的嘴,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里,冰凉的液体从下颌流下来完全打湿了身上的衣裙,整个包厢里全都是酒精的气味,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我能看出来,这摆明了就是故意要灌我酒。
这个时候,我在心里想,真的,如果再这么玩儿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要被玩儿残了,所以,我必须找一个能压得住这些禽兽的人,或者最起码要能够和他并驾齐驱,才能保全我自己。
找谁呢?
最终,我再被灌下去第三杯的时候,包厢的门敲响了。
意识模糊之前,我想,救兵总算来了。
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我喃喃了一句:“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