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3页)
把付楚凡从下面拉上来时,我整个人也毫无形象地重重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也不管旁边有路过的人看我。
“你们俩要不要上医院?”工作人员似是被我这模样吓到,担心地询问。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并没有明显的疼痛,就一边支着胳膊从地上爬直来,一边冲工作人员摇手。可能是因为起的太猛,我整个人在站起的一刹那猛然摇晃着就要朝旁边倒过去,还好付楚凡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才没撞到旁边的墙。
“谢谢。”我挤着笑道谢,可目光刚一落到他抓着我的胳膊时立马睁大了。血,有好多血!
我米白色衬衫上印着大团的血印子,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所以我迅速明白过来,是付楚凡流的血。
“你的手流血了。”我伸手将他握着我胳膊的手拿下来查看,果然在他的虎口斜向手背的地方正有一个鱼嘴似的口子正在淌着血。
“没事,待会包扎下就好了。”付楚凡简单地笑了笑,将手缩了回去。
我朝左右看了看,顺手拉过旁边还在查看电梯的工作人员问:“这附近哪有药店?”
“药店没有,不过大楼里倒是有个医务室。”工作人员顺手指了向左的楼道告诉我医务室的方向。
我弄清地点后也没多问付楚凡,拖着他就朝左边的楼道去,找到医务室后又风风火火地冲进去找医生。
在医务室值班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可能是因为平时没什么人来的缘故,他正坐在里间专心地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只还腾着茶香烟气的大保温杯。
我一脸像是出了人命的模样冲进里屋立刻把他吓了一跳,我指着外面张了半天嘴,可就是因为气没喘均,半天都张着嘴说不出话,连那老医生都被我吓着,以为我是来的病人,赶紧放下报纸上前扶着我好一阵查看。
“不是我,不是我,外面有人受伤了。”我喘了半天终于顺了气,连忙解释。
老医生先放开我,然后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外间。
等我顺好气从里面走出去时,老医生已经熟练地正在给付楚凡洗伤口,看我出来就叹了口气,说:“小伙子呀,你女朋友还真是关心你,就是割了道口子就把她喘得快要闭气,你真要出了点事,那她还不马上就不活了?”
我一听,立马知道是他误会了,见付楚凡扭头来看我,我脸色唰唰地红了半边。
“她是毛躁了点,老先生你别介意。”付楚凡似是极为平常地笑着回话。
“年轻人吗,毛躁都是有的,就是觉得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赶上了好时代,自由恋爱什么的,论在我们那时候,连碰个正面都不敢……”
我再没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在这里听老医生瞎点鸳鸯,但也懒得出口解释,并非我想要和付楚凡生出暧昧,而是我估摸着这医生就就是个话篓子,我要是解释一句,他肯定又要引出不知道多少句,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随便他自己怎么在心里感叹,我不接话,就让他自燃自灭。
我若无其事地在医务室里看了看后转到外面去站着,等了四五分钟后付楚凡就走了出来,手上绕了白色的纱布。
“现在几点了?”付楚凡问我。
我朝挂在室里的钟上看了看,告诉他时间,他先是皱了下眉,然后又恢复原本的淡然模样,一边拍着手上衣服沾的灰尘一边说:“已经不早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从衣服里掏出电影票看了看时间,电影已经开展了快半个小时了,不禁埋怨说:“这个电影是首场放映,这样走掉实在太可惜了。”
付楚凡先是微一愣,然后迅速明白我的意思,露出好看的牙齿轻笑着说:“听你这意思是想要去看剩下的半场电影?”
“唉,你有事没?要是没事就一起吧,反正两张票,今天我们差点吓死在这大楼里,更不能便宜了这里的影院。”
付楚笑着点头,说:“难得有人愿意请我看电影,我求之不得,多谢了!”
“太客气了,刚才在电梯里还要多谢你呢,我请你看个电影是应该的。”我乐滋滋地一笑,转身就很有兴致地朝六楼电影剧场去。
等我和付楚凡找到相应的剧场,再找到自己的位置时电影已经快到一半了,男主正面对着心爱的女子和江山忠义两面为难。
后来的戏无非就是男主为了忠义二字不得不弃了女主而去领战沙场,然后一去几十年不归,直到天下平定后男主已然白发苍苍,一系列纠葛之后男主再次回到当初与女主相遇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女主,只看到女主当年种的树已然长成参天大树,然后男主抬头望着树,在秋风中白发飞舞,定格在最后的结局画面。
最后,画面消失,伴着一首略有愁怨的歌曲中开始出字幕,坐在下面的观众开始窸窸窣窣地起身离开,也有人在相互讨论着这电影内容或是拍摄效果什么的。
我对这种故事说不上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听到旁边人的各色分析讨论,我随着人流朝外走,暗自耸了耸肩。
走出大楼已经将近十点半,学校的大门十一点半是准时要关的,所以我没有太多时间再在外面待,只简单地再次向付楚凡道了谢,然后就要自己打车回去。
付楚凡让我等一下,然后转身小跑着去了对面某栋大楼,不一会儿便有一辆黑色奔驰滑行着停到了我面前,车窗摇下正在付楚凡。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正好我也要回去,到X大顺路,就送你一程吧。”付楚凡边说着边将副驾边上的门推开。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多有原则多矫情的人,打车回去还要花钱,正好有人送便没有多推辞。
一路而去,车子在灯火闪烁的广州夜市中穿行,有种别样的享受,我和付楚凡闲散地聊了一下学校的事,然后都没再说话,付楚凡顺手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响起了一首《雨的印迹》。
我听着觉得太过悲伤,就顺手在里面找起了别的歌,可找来找去也没有中意的,最后还是付楚凡轻笑着从中间抽了一只,说:“就这个吧,可能你会喜欢。”
打开他所抽的曲子,立马听到了好听的旋律,轻快而浪漫,似乎曾经听到过,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半个小时后到达X大校门外的,我怕校工会早关门,也不敢多和付楚凡多说,只匆匆道了谢,就一路小跑着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