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6000)(第5/41页)
思虞沉默地边流泪边听他说当初为什么会撒谎说她和沈碧如不是亲生母女,末了又听他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和妈,害你被妈冷落、排挤。”
思虞哆嗦着嘴唇不能言语。
她竟然是母亲被余政廉迷/奸生下的孩子,而冷锡云为了掩盖这段不堪的过往不让母亲受更大伤害所以编造谎言让她以为她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她曾因为自己的身世消极厌世,那段时间他整天守着她,看她那么痛苦却还是守口如瓶。
他说爱她,她不怀疑,可是他的爱沉重得让她窒息。
“这件事除了你和爸,还有谁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她问他,眼睛却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
冷锡云凝着她,好一会才开口:“你离开前我告诉过迟晋延,他知道你们的关系。”
思虞已经震惊得麻木了,所以反而没了任何表情。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思虞像是完全冷静下来,声音很平静。
冷锡云却知道她这是伪装的坚强。
“思虞,如果你想哭——”
“我为什么要哭?”思虞反问他,嘴角甚至勾着笑,“我突然有了亲生父母,还多了一个亲哥哥,呵,看我多幸运?我该笑该开心不是吗?”
冷锡云凝着她,一会后伸手过去要揽过她的肩,她却将手触上门把打开车门。
冷锡云看着她下车却没阻拦,他现在并不担心她还会和迟晋延在一起,却担心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思虞。”
往前走的身影没有因为他的呼喊而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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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陪小佑玩玩具的余政廉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思虞去扔垃圾扔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
近段时间治安有些混乱,不会是……念头一闪过他立即‘呸’了声骂自己胡思乱想,却已经起身走向门口,打算去看看。
刚开门走出去,就看到思虞往这边走来的身影,橙黄的路灯灯光笼在她身上,单薄的身影在地上拉成一条线。
余政廉正要开口,却察觉走近的思虞神情有些不对劲,脸色也苍白地吓人。
“小虞,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思虞听到余政廉的声音缓缓抬眼看来,神情有些茫然。
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三年多、对她和儿子都疼爱有加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这大概是最讽刺最可笑的笑话了。
而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恨他还是该原谅他。
“小虞?你怎么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余政廉困惑不解。
思虞不想开口,摇了摇头,越过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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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政廉留下来没回去,而思虞仿若失了魂魄的一具躯壳,整个人都魂不守舌,连儿子好几次问她话她都没回答。
余政廉担心她,却也无能为力。
次日一大早余政廉便带小佑出去逛,思虞几乎一夜未眠,大睁着眼瞪着天花板,枕头上被眼泪浸湿的那片一直都没干过。
门外门铃响起。
思虞许久才坐起来下床,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门外是风尘仆仆归来的迟晋延,俊容略显疲惫,却在见到思虞后清俊的眉目尽染笑意。
他本来自己就有钥匙,但因为想看到她为自己开门,所以选择按门铃,而门开后看到她的感觉真的让他心情很好。
“我回来了。”他走进来放下手中行李,想拥抱她,思虞却后退几步。
而迟晋延这才发觉她和往常不一样。
“你怎么了?”
思虞低垂下眉眼,发白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行话:“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洗个澡休息,等你醒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思虞走向厨房,迟晋延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你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强行扳过她问。
“我要现在听?”思虞扬眉问他,神情是冷淡而没有温度的。
迟晋延瞪着她不语,静等她下文。
“我要带小佑离开。”
她话一落,便觉拽住她手腕的那股力道猛地收紧。
“去哪?”
“和你无关。”
她冷漠的态度激得迟晋延眸色发沉,面色阴骘,忍不住出语刻薄:“是和无关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因为你想带着小佑投入冷锡云的怀抱,一家人团聚,即使明知他即将结婚也甘愿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这样的猜测并不是胡乱生疑。
回国的前一天他打她电话联系不上她,所以改拨酒店的座机,结果接听电话的人是冷锡云。
当时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一语不发挂了电话,然后打电话给秦篆让他过酒店去看看,后来秦篆的回复是她房里并没有冷锡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追究那通电话是冷锡云接的,而劝自己相信她。
可没想到自己一回国她就对他说她要带着孩子离开。
“我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迟晋延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脸色却还是铁青难看。
“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登机之前打电话给你时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变了?”
“没有理由,你当我自私冷血好了。”
“你的确自私冷血,而且还没心没肺。”终于被她莫名其妙的态度激怒,迟晋延改抓住她的肩把她按在墙壁上,将她困于自己和墙壁之间。
“当初你求我带你走时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开口要你爱我你就必须留在我身边,怎么你就忘了?还是你害怕冷锡云把小佑从你身边抢走,所以才要离开我?”
“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爱你?”思虞双肩被他大力按住疼得仿佛要断裂般,可她却笑了,“你真可恶,你居然明知故犯,误导自己的亲妹妹和你乱/伦。”
空气仿佛冻结,迟晋延望着思虞嘴角荡开的那抹似悲哀又似嘲讽的笑容,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刺骨的冷意不断涌入,顷刻便让他四肢冰冷。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是父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