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6000)(第7/41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二十七八的年纪,俊眉朗目,他只一眼就看出照片里的男人是年轻时的冷邺霖,因为如今的冷锡云身上就有冷邺霖年轻时的影子。

母亲果然是一直爱着冷邺霖,爱到即使他另娶他人而她也另嫁他人,仍是对他念念不忘,至今还保存着他的照片。

他拿起那张照片翻过来,背面写着四个娟秀的字——亲爱的霖。

是母亲的字迹。

秀丽的眉梢微拧,目光落在刚才被照片覆盖的一本精致的日记本上,而他从来不知道母亲有写日记的习惯。

放下照片打开日记,首页的那个大大的‘恨’字力透纸背,似乎倾注了母亲所有的恨意。

他一页页往下读,心也一点点往下沉,最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冻结,浑身冰冷。

母亲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冷邺霖背叛她而和沈碧云在一起后她开始报复的点点滴滴。

她设计沈碧云让她误会她和冷邺霖在分手后还有来往,并且声称自己怀了冷邺霖的孩子也已经生下来而逼走沈碧云,实际上母亲是在和冷邺霖分手前就怀孕了。

沈碧云在飞机失事中身亡后冷邺霖和沈碧如结婚,母亲把这一切归于冷邺霖的滥情,也憎恨沈家姐妹抢了她的爱人,于是设计了父亲和沈碧如,所以才有了酒店事件。

至始至终,父亲竟然完全不知情自己和沈碧如发生过那样的事,因为母亲在次日父亲醒来前已经把沈碧如换到另外一个房间,而她自己则睡在父亲身边。

母亲竟然这样攻于心计,她间接害死了沈碧云却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还做出设计自己丈夫和闺蜜的事情,他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有多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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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后,迟晋延将近快半年没去看过母亲。

除了那时思虞的眼睛失明他要形影不离陪着她外,另外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那张表相高贵却内心丑陋的脸。

他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却无法指责母亲,也无法指责任何人,只能把所有的痛苦和羞辱埋葬在心底。

****************剧情回到上一章***************

这个世界疯了。

余政廉知道所有真相后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一刻他却是真正被打击到了。

叫了自己几十年父亲的儿子居然是恨了自己几十年的情敌的,情敌的女儿却是自己的,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和自己做了几十年夫妻的枕边人。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多混乱。

而心情混乱的人不只他一个,思虞抱着已经醒来一会却察觉气氛不对而乖乖不吭一声的儿子,眼神都是空洞的。

迟晋延和冷锡云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之所以在知道这一切后还继续隐瞒,是不希望把事情扩大让你们受到伤害,毕竟这些都是不光彩的事情,还关系到两个家庭的和睦。”

如果不是冷锡云对思虞说他和她是亲兄妹,他还会继续隐瞒,让事情保持原状,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能再隐瞒。

他无法容忍自己在思虞眼里是个误导自己亲妹妹和自己乱/伦的变态。

冷锡云可以误会他,他无所谓,因为他不在乎冷锡云怎么看他,但是她不行。

她可以直说她这辈子都没办法爱上他,但就是不能误会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爸,对不起。”

余政廉没有反应。

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茫然望向眼神空洞的思虞,忽然想起自己某年某日在冷邺霖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这都是血缘亲情在作祟。

还有她怀里的小家伙,他居然是自己的亲外孙,这一点让余政廉绝望的心有些死灰复燃。

“妈咪,我想上厕所。”醒来尿急实在憋不住了的小家伙扯着母亲的衣服嚷嚷。

思虞缓缓回神,抱着儿子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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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已经收拾好,思虞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儿子走出卧室。

“妈咪,我们去哪?”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问母亲。

思虞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但却是非走不可。

她怕自己再多留一秒都会疯掉。

迟晋延雕塑般长身而立,望着她走向玄关口,却没有阻拦。

在她指责他可恶,误导她和他乱/伦的那刻,他就知道他和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可能。

他从来不屑死缠烂打,已经为她破裂纠缠过一次,这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垂握身侧的拳不自觉用力收紧。

思虞将手触上门把,正要旋转开,余政廉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住她:“小虞。”

思虞顿了顿,却没回头,反而是小家伙眨巴着大眼回头望向走来的余政廉,唤了句爷爷,余政廉顿时眼眶都红了。

“小虞,我……”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本来一直是把她当做儿子喜欢的对象,未来的儿媳,忽然间却变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的,他半是羞愧半是难堪。

现在想留她们母子下来却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挽留。

思虞等了几秒没听他继续说,径直打开门牵着儿子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余政廉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都如同瞬间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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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卉参加完葬礼回来,意外的在客厅看到丈夫一副在等人的姿态。

“奇怪,你怎么没趁我不在家跑去找那对母子?你不是喜欢冷家那个孩子喜欢到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

迟卉说话的语气夹杂毫不掩饰的讥讽,连望着余政廉的神情都是鄙夷的。

余政廉面无表情的凝着她良久,那种打量的目光虽然不锐利,却让迟卉心里发怵。

“迟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良久,余政廉才开口。

“你发什么神经?”迟卉递过去一记冷眼,拎着简单的行李往卧室走。

“你这些年睡过一次安稳觉吗?晚上是不是经常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