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我们的孩子没有了(第6/14页)
西门龙霆每一张答案都认真看了,眉峰紧锁,仿佛是遇到了二十多年来最难解的题。
再给景佳人一个孩子,是解决两人紧张关系的最好方法。不过她才流产,身体赢弱,三个月之内不能再要孩子。
结婚,先不说他们要面临的重重困境,他只担心景佳人如此厌恶他,求婚反而是将她逼上绝境。
公仔鲜花?他连“佳人庄园”都送了……
几十个用人被派遣到玫瑰园里去摘鲜花,用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召集她们问的那些问题,是为了景佳人!
“那个被丟去喂藏獒的何小姐,据说就是这次害景小姐流产的凶手呢。”
“少爷真的很疼景小姐,要为她摘11111朵玫瑰花道歉。”寓意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浪漫哦,要是我的男人也为我这样做,他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他了。”
“如果是少爷做错,他不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你们太天真了,如果是我,我还会反过来求他不要生气。不管是谁的错,我都要先道歉。”
“这次景小姐一定会非常感动了……”
用人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花了几个小时将花剪好,附上漂亮的包装。
景佳人鼻前有浓郁的花香……越来越浓烈,仿佛自己置身在花的海洋中。她醒来后,看到房间里有一大片鲜花凌乱随意地簇拥着,热烈得张扬,写有“对不起”的小卡片在花枝上旋转。
“景小姐,您喜欢吗?”服侍她的用人观察着她的表情,“这些都是少爷送给您的。”
“统统扔掉。”
“这……”
“送我的,我难道没有处置的权利?”
用人们唏嘘着,大批大批地把好不容易放到房间里的花,又统统移出来。庄园里的用人很快三五成群又议论开了——
没想到景小姐非但不感动,还让我们把少爷送的花全都扔了!”
“少爷不但不发怒,说只要不能让她高兴的东西,就扔……”
“少爷亲自下厨做的大枣羊骨粥,被景小姐打翻了。”
“少爷亲手做的?”
“亲手做,亲手喂,景小姐一口没吃。”
一个星期了,景佳人不吃不喝,靠输营业液维持生命。流产过后她身体急剧消瘦,目光淡淡的,眼神空洞,不管西门龙霆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跟着消瘦的还有西门龙霆,两人都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眼睁睁看着景佳人的生命在流逝,半夜走到为孩子布置的儿童房里,他经常看着那些玩具出神,一看就是一整夜。
景佳人神志开始不清,还是不肯吃东西,她的胃起初只是剧烈绞痛.后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晚她陷入昏迷,还一个劲地气喘。威尔逊猛地推开儿童房的门,大声喊道:“少爷,景小姐昏过去了……”
景佳人陷入极端痛苦之中,她有点认不清人,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她生着病,尚彦轩紧张得不行,连夜把她送去医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尚彦轩……”景佳人苍白的唇瓣动了动,那只握住她的手倏然一紧。
“好痛,”她身体瑟缩着,“好痛……”
一个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痛苦地问道:“哪里痛?佳人,我不许你痛!医生,她说痛,给她治疗!”
西门龙霆将景佳人用力地抱在怀里,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感觉她枯瘦如柴。他低声吼着,让庄园里的医生来为景佳人止痛。
西门龙霆眼眸充血,只要闭上眼,景佳人满身伤痕落水的画面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佳人……只要你好起来,你想我怎么样都好。”
他狠狠地吻着她的头顶:“你听见了吗?我只要你活着……”他曾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这一次,他要失诺了。
一勺一勺的粥喂进她嘴里连续几天她都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但是身体本能的饥饿让她不再拒绝食物。到了第四天,她微微有些清醒,睁开眼就看到同样神色憔悴的西门龙霆。
景佳人眼里的光芒瞬间冷寂,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西门龙霆心口被挖了个大血口,咧唇笑了:“等你的伤好了,我放你走。”
景佳人眼里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急着走,恨不得立刻逃离我。”西门龙霆又低低地笑了,眼里的落寞好深好重,“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把身体养好。”
景佳人咬住唇,为什么心里空落落地难受?这不是她想要的吗?看到西门龙霆苍白的脸,她的心竟会撕扯般疼痛。
西门龙霆忽然站起来,背对着她:“我答应放你走,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景佳人声音嘶哑破碎地问:“什么要求?”
“走之前,对我好点。”
“……”
“别一天到晚地犟,跟我赌气,别动不动说讨厌我,别再不吃饭,伤害自己。”西门龙霆停顿了片刻,“我对你好,不用你回应,你只需要感受。
景佳人觉得脑子有些轰鸣,睁大了眼盯着他。他猛地转身压向她,开始吻她。景佳人唇瓣干涩,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火热逼人。
“你刚刚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的意思,你还听不懂?我喜欢你。”
景佳人脸颊烧红起来,所有的血液都在体内沸腾。
西门龙霆盯着她缓慢地笑道:“喜欢得想把你藏起来,锁在只有我一个人才看得到的地方。”他握住她的绷带手,放在他的胸口,“如果可以,我想把你锁进保险柜里,永远也不担心你会跑掉,也不怕任何人能与我分享。”
景佳人脑子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蒙了。他含住她的唇,辗转地吻她,先是轻轻的试探,越吻越热切,越缠绵。关在闸门内的感情一经打开,便倾泻而出。
他把她扣进怀里,用力索吻。景佳人肋骨发疼,僵硬了身子。他发现她身体的异状,尽管不舍,还是慢慢放开她:“很疼?”
景佳人说不出话来,只伸手压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