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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几个帮忙的人之间互相干扰?”
“怎么会呢?我都安排好了的,每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发力,不会互相干扰。”
“你真的是巾帼英雄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用电话就可以玩转国内那帮人。”
他的马屁换来一堆板砖:“哼,这种事情本来是应该你们男人来干的,但你不会搞人际关系,我有什么办法?只能靠自己。”
他灰溜溜地下楼去准备早餐。
云珠以前不在家吃早餐,到餐馆去吃。但最近起得早,有时也在家里吃,他就为她也准备了一份,无非是牛奶面包煎蛋之类。
他把早餐准备好了,就上楼去叫她,见她还在电话上,正想下楼去先吃,但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等在那里。
她结束了电话,冲他发火说:“你这人才真是吃饱了撑的呢!”
他莫名其妙:“我吃都还没吃,怎么就撑了?”
“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干嘛到网上去揭发吴政纲?连累我妈舞蹈学校的练功房被总工会收回。”
闹半天,他成了罪魁祸首?这可真是活天的冤枉!他问:“吴政纲?谁是吴政纲?”
“别装糊涂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政纲是谁?”
“慧敏的老公,你不知道?”
“慧敏的老公?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没告诉过你吗?”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云珠想了一阵,大概没想出所以然来,又问:“难道慧敏没告诉过你?”
“没有。”
“那你怎么会跑到网上去写那篇文章?”
“什么文章?”
“揭发吴政纲的文章啊。”
“我从来没在网上写过文章。”
“那篇文章是‘北美阿忠’写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为什么‘北美阿忠’就是我?北美大着呢,叫阿忠的也肯定不是我一个。据我所知,凡是说人在‘北美’的,实际上就是在加拿大,如果是在美国,就直接说‘美国’了,不会说‘北美’。”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但是知道吴政纲那些臭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什么臭事?我不知道吴政纲的臭事。”
“你不知道?慧敏没告诉你?她不是指望你出国之后把她老公扳倒的吗?”
“那你就要去问她了,因为她并没告诉我她老公有什么臭事。”
云珠又回头去打电话,他催促说:“你今天不上班了?都快十一点了——”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砰地合上,冲进洗手间。
他到楼下去等她来吃早饭,结果看见她提着一个包就往车库奔去。
他在后面叫她:“云珠,云珠,你不吃早饭了?”
“哪里还有时间吃早饭——”
“那你也得等等我啊,你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到学校去?”
她不耐烦地说:“那就快点!我要迟到了。”
他连碗筷都顾不上收拾,蹬上一双运动鞋就跑进车库里去。但她已经把车倒出了车库,他又追过去,坐进车里。
她一路上都一言不发,他想再问问“北美阿忠”的事,都是刚一开口就被她叫停:“别烦我,我在想事呢。”
他大着胆子声明说:“‘北美阿忠’真的不是我,我从来不在网上发言——”
她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说一遍就行了,老说个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她没像往常一样把他送到实验室附近,而是隔老远地就把车开到路边停了,催促说:“就在这里下吧,我要迟到了——”
“这里不能下车——”
“你就下一回,看有没有人把你吃了。都放假了,谁还管你呀!”
他只好下了车,一肚子委屈地往教室走,觉得她虽然说“知道了知道了”,其实心里可能还觉得他就是“北美阿忠”,不然不会对他态度这么恶劣。
上完课,他吃了几片面包,就开始做实验,等到把实验做上了,才有机会到网上去搜寻“北美阿忠”和“吴政纲”,但搜到的都是不相关的消息,没看到什么揭发材料。他想打电话问问王慧敏,但知道现在是国内的凌晨,不好吵醒人家,只好按捺住,等国内白天了再说。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八点多,他给王慧敏打电话,号码还是以前他给她当家教时的那个,出来后一直没联系过,也不知道她换了号码没有。
打了好几次,都没打通,说他拨打的号码不对。
他只好给云珠打电话,想问她要慧敏的号码。
但云珠关机了,他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忙,只好作罢。
又是快十二点的时候,云珠才来接他。
他问:“你有没有慧敏的号码?”
“怎么了?”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你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问问‘北美阿忠’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问她?”
“不问她还问谁?知道我叫阿忠的,还知道我在北美的,又知道吴政纲那些臭事的,除了她还有谁?总不会是你在网上发个贴栽赃我吧?”
她沉默了一会,说:“会不会是Grace搞的?”
“怎么会是她?”
“怎么不会是她呢?如果她想把我们搞散,这就是一个方法。”
他没问为什么这就是一个方法,也没问Grace为什么要把他俩搞散,只说:“但她怎么会知道吴政纲呢?”
“你没告诉过她?”
“我已经给你说了,在你今天告诉我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慧敏的老公叫吴政纲。”
“但你可能提到过给慧敏做家教的事,还提到过慧敏是二奶。Grace这么聪明的人,还不一下就悟出个子丑寅卯来了?她对B市又不是完全陌生,打听到吴政纲几件臭事易如反掌。”
他回想了一下,坚定地说:“我没告诉过她慧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