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快起来啊(第2/5页)

“拉朕起来。”他把手递了过去。

元吉听话的把他拉了起来。

“行了,”躺着想事情不太顺,他想坐着想,“你出去吧。”

元吉:“……”

所以说把他叫进来就为了这事?

“怎么还不走?”古扉开始赶人。

元吉一脑门疑问,“皇上,您是不是心烦啊?”

皇上只要一心烦就这样,懒洋洋动一下都觉得累。

“你太闲了是吧?”都管起他来了,“去把朕的书房整理整理,今儿送来的奏折搬来,我看会儿奏折。”

奏折有皇叔和丞相把关,基本上不会出问题,不过为了避免他们又互相争地盘,还是有必要瞧一瞧的。

今儿没上早朝,也没批奏折,留了一桌子,元吉喊人连桌子一起给他搬了过来,放在床边,他盘腿坐在床上就能够着。

盘累了,一伸腿,脚下踩着个长筒暖炉,元吉自己琢磨出来的,做个铁笼子,里头装炭火,上面盖着小毯子,他踩在小毯子上。

古扉到了长明宫,就像自己家一样,懒的穿鞋,屋里都铺的毛毡,他批阅奏折时也不穿,光着脚丫在屋里活动,舒坦的很。

夏天还好说,冬天其实有点冷,元吉是个贴心小棉袄,知道他这个爱好,便做了个暖桶,从此再也没有冻脚这回事。

炉子挨的近,身上也会暖和许多,不过他不喜欢在自己家还穿那么厚,活动不开,一般情况下,脱的只剩下一身稍厚一些的亵衣,冻的后背发凉。

如果是平时,可能就这么受着,不喜欢有束缚的感觉,今儿想了想,披了条被子,缩在被窝里披奏折。

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冻着,器灵也会冻着。

“皇上,门外太医院院判求见,说是给您请脉。”

古扉笔下不停,“不是刚请过脉吗?怎么又请?”

“说是每个月都要请的,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你记日子了吗?”古扉边批阅奏折边问,“是不是比之前提前了?”

元吉吃了一惊,“皇上怎么知道?”

外人接近皇上这种事,他当然要记,而且关乎着皇上的安全,就算太医忘记了,他也不敢忘,到日子就让人去催。

平时都是他催来着,今儿居然主动来了。

“院判说您刚从宫外回来,怕您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给您请个脉安心。”

“哼。”古扉冷笑,“只怕请脉是假,怀疑是真。”

他长这么快,定是引起其他人重视了,所以派了院判过来请脉。

院判是谁都能叫得动的吗?

要不被收买了,要不迫于权威,要么就是太后和太皇太后下的令。

“让他进来吧。”能收买院判的人差不多也就丞相和摄政王了,旁人的钱院判也不敢收,事发之后护不住他。

这俩人以古扉现在的实力,还得罪不起,况且越是遮掩,越显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不如大大方方让他来。

元吉‘哎’了一声小跑出去,很快带着人进来。

院判熟门熟路脱了鞋,只着了足袜进屋,因为陛下有这个习惯,毛毡踩脏了,陛下就没办法赤足了,所以凡是进这个屋子里的人都要如此。

绕过堂屋和寝屋的屏风进了里间,一眼瞧见皇上披着被子坐在床边,模样一点不像十二岁的孩童,有些过于早熟。

他本来没多想,只以为是长得快了些,不是没有这种案例,经人提起才反应过来,陛下的外貌与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无二,去了娃娃脸,还带一些婴儿肥,白的宛如上等的羊脂玉似的,十分显眼。

他矮下身子,将药箱放在一边,双手举过头顶,跪下磕头,“微臣见过皇上。”

“起来吧。”古扉语气随意。

院判提着药箱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时陛下已经将手腕递了过来。

他盖上帕子,隔着帕子握住那只略显消瘦的手腕,微微提起,在底下垫上腕枕,之后才搭上脉,静静探了一会儿放手。

“皇上,请恕微臣无礼,微臣要给您摸摸骨。”

古扉终于抬眼瞧了瞧他,“从前可没有这项。”

“您长得过快,微臣担心您的骨头出问题。”院判跪下回话。

古扉挑眉,“元吉,院判要给朕看骨,把桌子搬开,让院判好好看。”

元吉连忙让人进来,两个人一人一边将桌子暂时搬到别处,古扉两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踩在暖桶上。

院判从下往上看,先看腿骨,手在他膝盖处反复摁捏,又请示要看一看附近的血管。

古扉许了,正好他穿的单薄,倒是好动作,院判直接撸起裤管,看到的是一双光溜溜的腿。

纤细修长,线条优美,白的晃眼。

古扉每日喝井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体内没有杂质,毛孔细的跟没有一样,往小姑娘身边一站,小姑娘都要被他比下去。

“怎么样?”古扉问。

太医双手举过头顶,“回皇上,皇上的腿骨无碍,微臣再瞧瞧手骨。”

古扉也许了,太医撸起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腕,上下左右摆动了一下,又捏了捏手肘位置,道,“皇上的手骨也没问题,看来是微臣多心了。”

皇上的手骨和腿骨,都成熟的不像十一二岁的人应该有的,但是明明才十一二岁,为什么呢?

“院判啊,你知道宫里死一个人有多容易吗?”

院判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

古扉佯装吃惊,“院判这是何意?朕说的不是你,无需担心,朕只是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坠井的老嬷嬷,本来也是快颐养天年的年纪,就因为老糊涂,收了银钱想对主子不利,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掉进了井里,活活淹死了。”

他将袖子放下来,“这人啊,还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否则便如老嬷嬷那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突然抬眼瞧了瞧跪着的人,笑了,“院判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院判瑟瑟发抖,“皇上说的是。”

古扉重新盘起腿,做赶客样,“既然朕身体无恙,那院判就回吧,夜里黑,小心路滑,元吉,送送院判。”

元吉上前一步,道,“陆院判,请。”

皇上话里有话,陆院判听没听出来他不知道,他是听出来了,所以对陆院判也没什么好脸色。

想背叛皇上,别说皇上绕不饶过他,他是第一个绕不了,就没有活路。

将人送出宫时,陆院判一步三回头,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他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陆院判的肩膀,道,“陆院判,好自为之。”

都被皇上知道了,他就只有一条路走,认清谁才是他的主子。

旁的都是歪门邪道,保不了他长久,只有他真正的主子可以。

陆院判望了望他,突然叹息一声,提了提药箱,迈着不稳的脚步,蹒跚着朝远处走去,身影很快影入黑暗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