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五章 百密一疏(第3/3页)
宇文朔微笑道:「这是最下乘的方法,动辄打草惊蛇。大半年的工夫,在这个情况下显现奇效。」
微一沉吟,道:「在下先解释一下做过甚么事,其中一项是人事调査,属死功夫,就是开列一张所有与北帮有往来者的名单,分门别类,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査探,纵有误差,该离实况不远。」
龙鹰心想这就是符太在洛阳的因,在西京收成。田上渊多出宇文朔这个劲敌,将成为他致败的一个主因。
欣然道:「小弟是找对了人。」
宇文朔道:「范兄可想象以田上渊为核心,画出从内而外的圆圈,有资格列名最内圈者,就是有资格直接见田上渊的人,这个内圈名单上,包括了乐彦、虚怀志、郎征等领袖级的人马,田上渊的亲随、亲信、心腹,也有十多个可归类为通风报讯,又或为田上渊耳目的人。无一例外,内圈名单上的人物,莫不武技强横,且大部分出身来历不明,似外族多过像中土汉人,至乎起居习惯亦与我们有别,亦只有这个圈子,是我们没法渗透的。」
龙鹰喜道:「这么说,是否已成功渗透较外围的圈子?」
宇文朔道:「北帮要在关内展拳脚,落地生根,须如常人般生活、与其他人往来,这方面以乐彦为代表,融入了西京的社会去,我所谓的渗透,是有和他们谈话、接触,至乎论交的机会。」
龙鹰道:「田上渊在洛阳时告诉我,他是雅集的常客。」
宇文朔道:「大致如此,但他只出席政治性的雅集,虽说他是来自塞外,可是他对中土文化有颇深的认识,文采风流,不乏对他倾倒的西京仕女。」
又道:「岔得太远。雨停哩!」
阳光在层云后,若半掩玉容的佳人,乍现乍隐,含羞答答。
宇文朔道:「若田上渊藏身城内,怎都有点蛛丝马迹,例如不住有心腹亲信秘密地去见他,报上最新情况。现在不单没有,还发觉内圈名单上的人,出入安化门、明德门和启夏三个南城门的次数,比前频繁,但若不是得范兄提醒,我们则特别留神,绝察觉不到异常之处。」
龙鹰大喜道:「那他就是躲在城外南郊某处,宇文兄这个情报非常管用。」
宇文朔双目精芒闪现,沉着的道:「若要动手杀他,不可漏掉在下应有的一份。」
龙鹰头痛的道:「让小弟先向宇文兄坦白,小弟确属鹰爷一系,鹰爷远征塞外的五百精锐,目前大部分人给安置在小弟的江舟隆内,王太医肯大力帮忙,原因在此。」
宇文朔现出笑容,.以带点嘲讽的语调道:「要范兄说出这番话,并不容易。」
接着眼神变得更锐利,淡淡道:「鹰爷身在何处?」
龙鹰凝起道心,射出湛然道光。这是唯一可令宇文朔信服自己非是龙鹰的方法,因魔种道心,截然不同,宇文朔肯定对「龙鹰」魔目的印象,深至无从改移,那不是有神或无神,而是眼睛乃精、气、神聚焦处,不同的神采,代表不同的人。
毫不犹豫地道:「鹰爷确到了南诏会妻儿。小弟自设计活擒成都的采花盗后,与鹰爷站在同一阵线和大江联周旋,大家可算是松散的联盟,竹花帮的桂有为在联结我们上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由他穿针引线。」
宇文朔收回锐利的目光,不解道:「这与杀田上渊有何关连?」
龙鹰道:「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如田上渊一意逃走,加上宇文兄恐怕仍拦不住他。」
宇文朔更不明白,问道:「然则范兄为何想晓得他藏身之所?他不是受了伤吗?」
龙鹰坦然道:「为的是妲玛夫人。」
再加几句,先发制人,道:「小弟甫抵西京,太医大人透过陆石夫知会我,请小弟出手帮忙,为夫人从田上渊处取回师门失物,那也是夫人远道而来的原因。」
宇文朔欣悦地道:「大家终有点知心好友的味儿哩!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