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哄(第2/3页)
背上的郁酒可能是觉得找到了猫窝,闲适放松了下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又困又倦,却依旧不服气的嘟嘟囔囔:“那几个兔崽子灌我的酒......混蛋。”
汪星泉皱眉:“有人欺负你?”
其实问出来他自己也有点不相信——郁酒这样的,谁能欺负到?
“他们能欺负到我?也不看看我在职场上混了多少年了......”郁酒哼笑,声音有些得意:“他们就一群小屁孩。”
多少年?这货从进杂志社实习到现在,统共也不到一年时间吧?
汪星泉心下疑惑,只觉得郁酒今晚上是喝的太醉了,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而等到了家里把他放在床上,汪星泉简单的帮人擦了擦脸脱下衣服让他睡觉,才发现郁酒喝醉后的‘后遗症’可不仅仅是只有说胡话——
他还不好好睡觉!
汪星泉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身上搭着的手拨下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气息躁郁的坐了起来。
他转头盯着满床乱滚,睡的无知无觉的郁酒。
月光透过床头未拉严实的窗户透进来一丝缝隙,洋洋洒洒的打在郁酒白净的脸上,少年黑发蓬松,额前琐碎的刘海盖住了眼睛眉毛,只一双红唇时不时的抿一下,侧身翻身睡的很香。
睡熟了,却不老实,那腿总是过一会儿......就骑在他身上一下。
汪星泉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汪熠濯房间的那张床小,所以平时郁酒留宿一般就是和他一起睡的。
只是偏巧今天有一床被子洗了,两个人只能盖一个,他还喝醉了乱动......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作为一个年纪恰好技能‘正常’且血气方刚的男生,被郁酒这么蹭来蹭去,很难不起反应。
半夜三更的,汪星泉带着一身惺忪的睡意去冲了个凉水澡——降温去热。
带着一身冷冽的湿气回来的时候,汪星泉看着郁酒横在床中央,睡裤卷到了膝盖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小腿,瞳色深沉。
他定定的瞧了半晌,抓了一张被□□的皱皱巴巴的被单去了客厅。
汪星泉干脆的窝在沙发上睡了,虽然狭窄的沙发睡着手脚都有些蜷缩,但总比跟郁酒那个烦人精挤在一起的好。
至于没有被,没有就没有吧,反正大夏天的燥热,也冷不到。
只是汪星泉忘记了‘热伤风’这件事。
他大半夜因为体内不甘寂寞叫嚣着的躁动因子冲了个冷水澡,又在四面透风的客厅里窝了半宿,一早醒来,身体里的免疫细胞就叫嚣着集体‘牺牲’了。
吃早餐的时候,汪星泉时不时的就站起来走到一旁擦鼻子,白皙的脸上高挺的鼻尖泛红,剑眉星目都笼上了一层感冒带来的湿润,闷闷的。
“你怎么感冒啦?”而始作俑者郁酒睡了一宿之后神清气爽,全然忘了昨天的事情,边啃包子边笑话他:“三伏天感冒?泉哥,你有点虚啊。”
汪星泉沉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倒是宁愿自己真的有点‘虚’,这样就可以跟这家伙一样没心没肺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至于去冲什么冷水澡了。
“吃完了,我今天有课回学校。”郁酒三两口吞下一个包子,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豆浆才擦了擦嘴站起来:“跟濯濯学校顺道,我送他去吧。”
经过昨晚上那一系列事情,现在汪星泉看到他就觉得闹心,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郁酒不明不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一头雾水的领着汪熠濯撤退。
等两个人都走了,逼仄的空间里似乎连空气都泛着‘安静’的气息。
不吵不闹,给人极尽遐思的空间,让人冷静。
今天公司不用早去,汪星泉难得有这么一个清闲的早晨来停下几乎二十四小时运转的大脑,简简单单的想一些......不太符合他画风的事情。
他不受控的想起做完的事情。
郁酒趴在背上的重量轻的像是天天不吃饭,喝过酒之后染上醉意的眉梢眼角却是带着桃花一样,白净的面颊也泛着粉红,看着倒是健康。
尤其,皮肤很滑。
躺在一张床上,他滑溜溜的皮肤无意识的触碰到自己那曾经伤痕累累甚至于留疤的手臂,让汪星泉情不自禁的躲了下。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可能就是因为那么一下触碰,他身体才有了写不可言说的起伏。
啧,闹心。
汪星泉食不知味的咬着面包片,机械的咀嚼,半晌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像他这种被生活压完了脊梁,每天早晨睁眼就要算计着工资,房费,欠款的人,居然还会有闲心思考这档子事情。
到底是因为汪熠濯最近情况好了不少,他忍不住居危思安,还是因为......郁酒这家伙太无孔不入了。
也许他这个年纪,的确是一个需要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的年纪。
之前汪星泉并未考虑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甚至于什么性别的人,他总感觉到了合适的时间自然会遇到对的人。
然而在昨天那个突兀缱绻的夜晚,他居然脑子里第一瞬间闪过的是郁酒。
是因为他们这一年多以来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了么?
只是郁酒......汪星泉眯了眯眼,不自觉的想到了之前的萧宴,还有他说的那些胡话,甚至还有赵梓蓝。
其实那家伙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团乱麻。
汪星泉清晰的记得郁酒上高二的时候是多么喜欢萧宴,有几次甚至追到了萧宴的学校,还有他们聚会的地点,男孩眼睛里干净澄澈的爱慕一览无余。
他虽然那个时候没有见过郁酒几次,更谈不上接触,但这个印象还是有的。
可再次和郁酒有了接触,他却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之前面对萧宴时的羞□□慕已经荡然无存,余下的反倒是厌倦,厌恶......一个人情绪变化的波动怎么会这么大呢?且毫无转圜的余地。
当时汪星泉不说,但心里不是不好奇的。
尤其后来萧宴跟他抱怨的时候,偏生还总说郁酒和赵梓蓝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到此处,汪星泉忍不住笑了一下,便勒令自己停了下来。
现在他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生理上的冲动尚且能克制,但心理上的波动如果不懂收敛就完蛋了。
他尚且自身有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罗烂事情,又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别的事情。
*
郁酒顺道把汪熠濯送到特殊学校后就快马加鞭的回了乌澜大学,进去选修课教室的时候堪堪赶上了老师点名的时候。
老教授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看着郁酒嫌弃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回座位。
郁酒笑眯眯的含混过关,猫着腰到了最后一排——室友封茂跟他一样也选修了这门经济学,一早就帮他站了个座,此刻正在大快朵颐着手中的煎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