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夜之间(第4/6页)

“瞎话说一千遍会变成真理、连自己都会相信”,这句话用在爱情里,再行得通不过了。

舒晴盯着他:“你说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原来还是恨我啊!”

沈英杰深情款款:“要是能不恨你就好了,恨你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啊!恨得次数太多了,忍不了了,就只能来找你了。”

“你不介意乐乐了?”

沈英杰不答反问:“你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只要你和那个男人没有藕断丝连,那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舒晴摇头。

沈英杰想抱住她,却生生克制住:“真的,反正我现在每天都想着你,所以一切都可以不追究;但也许到哪天不想了,你就算是个处女,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怎么样,我这个态度,仁至义尽了吧?”

舒晴看着他,神色认真:“我要想想。”

舒晴心乱如麻,沈英杰却非要得到答案似的逼紧她,没几天便又来到她小区楼下。舒晴匆匆走来,走向站在树下的沈英杰。

“你怎么突然来了。”舒晴脚步匆忙,“乐乐有点发烧,我得赶回去,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说你要考虑考虑,这已经好几天了,你考虑得怎么样?”沈英杰自嘲一笑,“说来真是惭愧,这还是我第一次,因为等一个女人的答案,寝食难安。”

舒晴低头不语,沈英杰便接着问:“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吗?如果你介意我父母,我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明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他们现在已经不反对了。”

舒晴摇摇头:“不是你父母,也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我心里,有一道坎,一直都过不去。我知道我总要重新开始,但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间。”

沈英杰忧郁地看着舒晴,右手抚着她的脸,几乎要吻上她的唇:“可不可以,把过去都忘了?”

舒晴闭上眼睛,神色懊悔:“对不起。”

沈英杰收回手后退半步,神色忧伤地望着舒晴:“袁肃说你太复杂,说你不单纯,说你,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千万不要上你的当。”

舒晴苦笑:“或许,你该听他的话。”

沈英杰深呼吸,终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狠狠地朝路边的树踢了一脚。

而在距离舒晴家不远的酒馆里,袁肃坐在角落的位置抽雪茄,老朴推门进来,左右看看坐到袁肃身边。

“这个舒晴2016年初去了美国,住在洛杉矶的一家月子中心里边,生了个儿子,别的孕妇都有家人陪伴,可她没有,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孩子出生后的事情光靠打电话过去没有用,我已经让我洛杉矶的朋友直接上门去查了,还得等两天。”

袁肃思考一会儿:“嗯。我觉得还有一个疑点,你也可以查查看。舒晴从美国回来后不久就升级成了DL的合伙人,虽然她确实业绩突出,但无论如何,她也应该非常感激江远鹏的知遇之恩才对,可她为什么非但不感恩,反而还愿意配合我,举报江远鹏?”

老朴皱眉:“因为钱?单亲妈妈,用钱的地方很多。”

袁肃摇头,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当初会找上她,就是看中她这一点,她也是一说就答应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可现在,我倒是越来越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头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老朴点点头:“那我再去查查。”

“江远鹏那儿,有什么最新消息吗?这家伙,跑的也是真快,偏偏警方证据不足还没法给他定罪!”

老朴拿起来桌上的资料,塞回包里:“警方一直在找杜少鲲,只要他没出境,抓回来也就是早晚的事儿,只要把他抓回来,那所有案情就都明白了,江远鹏身为鲲鹏基金的合伙人,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袁肃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笑容在烟雾后面:“那到时候就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啊,哈哈!”

舒晴站在公墓里,合葬墓的墓碑上写着父亲和母亲的名字。舒晴静静注视着墓碑,墓碑前有鲜花和贡品。

她那时少不更事,却还记得父亲离世之前的细节。那晚舒晴正戴着耳机在做英语听力试卷,听到父亲隐隐约约念叨:“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舒晴摘下耳机,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她看到客厅里舒瑞峰一脸愤懑地走来走去,刘颖坐在旁边嘤嘤地哭。

舒瑞峰冤枉至极:“我跟蒋总解释了那么多遍,我可以把所有麒麟门的图纸都拿出来,可怎么就没人肯信我呢!刘颖,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我的设计是没有问题的!”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到处都是新闻,连我爸妈都打电话来问……”

舒晴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父亲紧跟着就住院了。她犹记得那天她穿着校服,疯狂的沿着楼道跑,一口气冲进病房,而舒瑞峰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刘颖也在她眼前直挺挺倒下去。

“爸、妈,最近,我的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给我一个方向。”

舒晴蹲在墓碑前,将酒洒在地上,而后站起来,朝墓碑三鞠躬,转身离去。

茶园里,茶叶青翠,偶有茶香飘过。周森和吴美林并肩走在茶园里,时不时看着茶叶,神情温和。

吴美林蹲下来,从地上拔起一块葛根:“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森微微俯身,拉吴美林站起身:“当然知道,葛根呀,小时候走在路上,肚子饿了,刨一块衣服上擦擦就能吃,很甜的。”

吴美林嘴角带笑,眉眼弯弯:“那你吃一口我看看。”

“吃就吃。”周森接过葛根,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嘴就咬,“呸,好苦!这么这么苦,小时候吃没这么苦啊!”

吴美林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远处遮阳伞下有两台监视器,江达琳、卫哲、王楚以及摄制组都围着看。王楚满意地看着监视器:“昨晚这俩人是吃了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就有说有笑的?”

“还挺浪漫的。”江达琳低声说,“不是临睡前还不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发生那么大变化?”

卫哲姿态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凑到江达琳耳边说:“这么大的改变,只有一种可能……”

江达琳红着脸,伸出手在卫哲腰间不留情地掐了一下。

两人正小声闹着,邦尼给江达琳打电话解释清楚了昨晚的事情,方才挂断电话。邦尼伸手打开包,取出来那条漂亮的手链看了看。

李老师从旁边经过,瞧见闪着碎钻的手链,凑过去问:“哟,邦尼,新手链?镶钻的?真漂亮。”

邦尼喜滋滋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