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存十颗心(第3/3页)
本来也没什么问题的。
谁知道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情况。
舒禾的表情略显悲伤。
它明明出门前还是个五官端正而又貌美如花的选手,眨眼就变成了这幅歪瓜裂枣的模样。
完全不想承认这个蛋糕是自己亲生的。
舒禾扯着唇角,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她接过许嘉实递来的刀柄,垂着眼睛,不太肯屈服于这个憋屈的现状。
“其实,”小姑娘用刀面给歪着脖子的蛋糕略微正了正骨,“其实它本来不长这样的。”
许嘉实“嗯”了下,声音带了点笑意。
舒禾瘪嘴,小声嘟囔:“要是你的车技能再好一点的话,它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是,”许嘉实乐得她闹,把这锅接得十分自然且稳当,又绕到她身后,从后方环住她,扯开话题,“不点个蜡烛吗?”
身体忽然被拢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贴着她后背传来的体温。
和他亲近着的地方轻微地发热起来。
舒禾被他吹进耳朵里的话语弄得颤了颤,握着刀的手有些不稳。
她目无焦距地盯着前方,有些局促地答:“没买蜡烛。”
许嘉实点了下头,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
他拇指扣住顶部,向下一按。
一簇泛着橙色的白火应声蹿出。
少年长臂一伸,把燃着的打火机举在蛋糕上方,模拟成一根蜡烛。
“那先许愿?”
炽烫的气息喷在耳边,舒禾觉得连尾巴骨都酥痒了。
她面色泛红,轻轻点头。
少女十指交叉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许了一长串的愿。
过了约莫两分钟,她才再次睁开眼,往“蜡烛”上吹了口气。
许嘉实十分配合地松了点火按键,把手收回来。
倒是没问她都许了些什么愿,只是问道:“想不想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舒禾满脸期待地点头。
许嘉实轻笑,松开虚揽着她的怀抱。
“看看能不能满足你……”
“诸多愿望的其中之一。”
……
舒禾讷讷,看着那双长腿迈进卧室里。
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正方形,只有手掌大,并没有打成蝴蝶结的丝带,看着像是用礼物纸贴上的。
舒禾接过小盒子,左右翻弄了一下,找到贴纸粘合的地方,顺着撕了开来,边撕边在心里做着猜测。
许嘉实是个直男。
所以,肯定不会主动去给她挑口红和化妆品一类的当礼物。
但他也是个有品位的直男。
所以,大概率送的是亮晶晶Blingling的首饰。
应该不会是戒指。
她没有打耳洞,一定也不是耳环。
根据这个盒子的大小和厚薄程度来推测的话,很有可能是条项链。
舒禾心里期待着,把包装纸全部摘下。
乍一眼看过去。
朝上的那一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舒禾定睛瞧了瞧。
看见左上角的“Airpods”字样。
她愣了几秒。
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居然……还真的满足了她的诸多愿望的其中之一。
她本来是打算回去以后向舒廉要一副Airpods来当生日礼物的。
舒禾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无意中向他提起过自己的耳机坏了一只,他便记住了,这次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她。
随口的一句话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甜。
许嘉实勾了勾唇,去厨房拿出两个描边的陶瓷甜点盘和两支银质水果叉来。
许嘉实:“切蛋糕?”
舒禾点头。
裸蛋糕有三层,不容易切到底,舒禾力气偏小,切的时候有些费劲。
许嘉实见状,迈步走到她身边,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十分顺利地把六寸的蛋糕切了两个四分之一出来。
他其实非常不爱吃甜品,但是今天日子特殊,便很给面子的把舒禾递给过来的那块全部吃掉了。
当然,接下来还是要吃正餐的。
舒禾根据冰箱里的存货,口头点了几个菜,许嘉实应声去厨房里做了。
舒禾没什么事儿做,悄咪咪地走进了他的卧室。
想在他床头海报下那句“不是摔得越惨,就飞得越高,但不敢摔,永远飞不起来”下面,加上一个“不许双标”的小尾巴。
在许嘉实心疼她为了排舞摔出淤青的时候,舒禾心里就有这个想法了。
她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入目就看见自己送给他的薰衣草熊。
小熊正乖乖巧巧地坐在他床上的两只枕头中间。
许嘉实的被子铺得很平整,只有上方最中间凸起了一块。
盖住了小熊的两只小脚爪。
舒禾忍不住弯了弯唇。
照顾小熊玩偶。
这才是猛男该做的事情!
……
虽然家里有书房,但许嘉实大多数时候是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学习和用电脑的。
舒禾走到他的书桌前,在笔筒里翻出一支马克笔来。
找笔的时候,眼神扫到桌面上放着的一张纸。
雪白的A4纸用台灯压着一角,上面写了小半张漂亮遒劲的手写体。
最右下角,还有两个潇洒的落款。
这并不是许嘉实的字迹。
署的更不是他的名字。
而是陈笑和许新言。
唔。
这是他爸爸妈妈留下的信吗?
舒禾忍不住去看里面的内容。
或许是职业习惯,陈笑的字虽然飘逸好看,但有几个字的连笔过于潦草,舒禾并没有辨认出来。
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看懂的。
信里说,她和许新言今天要走了。
他们响应了院里的号召,要去几内亚做为期半年的医疗援助。
知道许嘉实不愿意让他们去,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当面说,而是以书信的形式告别。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他们有义务去那些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尽力挽回更多的生命。
希望他可以理解他们。
也希望他在这段时间里能照顾好自己。
……
信的内容很短很简单。
可舒禾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好重。
她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泪意,却不知道这样的泪意是来自于对许嘉实的心疼,还是来自于医护人员伟大医德的敬佩。又或许是两者环抱纠缠着,兼而有之。
所以,他今天早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吗?
是去送他们离开的,还是去叫他们不要离开?
舒禾捏着手心里那只马克笔,在书桌前怔愣了好久。
半晌,她回过神来,走到床头的那张海报旁。
在底下的那句话末尾处加上了一颗红色的小爱心。
许嘉实,陈笑和许新言很爱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也会像他们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