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便宜儿子(第2/2页)
洪子栋并不理会这句话。
兰彻皱眉,洪子栋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劝酒了。
反正已经喝过一杯酒,今天是没办法开车了,也不差再来一杯。
可越寒好像异常兴奋,飞速抓过酒杯一饮而尽,双目明亮得过分。
“好!!”洪子栋激动,劝了这么多次终于让他劝成功了,像是攻克许久的游戏关卡突然通了。他吼道,“好!好酒量!小越你不仅演技好乐器牛,连酒量也——”
不等洪子栋继续吹,越寒朝洪子栋露出迷之微笑,继而,身子一软似断翼蝴蝶朝后跌去。
这一下可把兰彻吓坏了,兰彻什么都没干,只是想侧个身方便和洪子栋说话,谁知突然投怀送抱一人。
越寒仰着头靠在兰彻胸膛前,兰彻想将其扶正,越寒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在他身上,突然转了个身,紧紧地抱着兰彻的腰。
越寒一头扎进兰彻的锁骨前,闷闷道:“好喝!”
兰彻:……
洪子栋:……
洪子栋酒一下子醒了。
好家伙,就一小杯啤酒就能倒下,这酒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差,最起码洪子栋驰骋酒场那么多年从没见过。
今天他长见识了。
越寒喝酒后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小动作频频出现,跟多动症似的。
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拱头,一会儿抠着兰彻后背,一会儿掐兰彻侧腰。
他们的椅子是普通塑料椅没有扶手和靠背,兰彻还没办法推开越寒,要是推开了,越寒说不定就得倒在地上摔成脑震荡。
兰彻被迫被揩油。
他不能反抗,还必须按着人家后背,让人家更好地揩油。
兰彻不悦责怪的眼神朝洪子栋飞去,洪子栋尴尬一笑:“哎哟年纪大了,真是喝不动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散了吧!”
兰彻平静道:“我喝酒了。”
言下之意是开不了车。
越寒和兰彻的助理被洪子栋一人灌得爹妈不认,在场存活的人只有兰彻和洪子栋。
洪子栋自知理亏,打着商量:“那我让我司机送你们一程?”
洪子栋可不想一大把年纪被小鲜肉吃豆腐,急忙钻进副驾驶,将后座让给年轻人。
对于兰彻洪子栋还是信得过的,这孩子办事认真,看起来不好相处实则脾气极好。
况且上一次兰彻装醉,不也是让越寒照顾了一回?
但上一次和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上一次装醉的兰彻很让人省心,这一次的越寒,醉得让人心惊肉跳。
以防狗仔偷拍,兰彻先将越寒用口罩和帽子包裹严实了,醉后的越寒脾气很大,觉得脸上头上带东西难受,一直挣扎使坏。
越寒还一直念叨着“冷”,头跟挖土机器一般往兰彻大衣里钻。
洪子栋托着腮隔窗相望,叹为观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没办法,兰彻只能用大衣把越寒裹着,俩人连体婴似的进了后座。
好不容易进了车内,兰彻以为自己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消停一阵了。可越寒又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嘴中断断续续地念叨。
“兰老师,你真好。”
“兰老师,你放心,你不会娶不到老婆的。”
“你长得帅,又温柔又体贴又……”
被夸赞一番的兰彻,心情还不错。洪子栋揶揄:“兰老师还真是德高望重,小越喝醉都忍不住颂扬你的高尚品格啊。”
兰彻:“下次别灌他酒了。”
早知道越寒酒量真的这么差,洪子栋是绝不会灌越寒酒的。
他也是头一回见到一小盏啤酒都能醉的。
越寒挠着兰彻的手背,跟画画似的,一笔一划,认真至极。
“兰老师,你在我心里,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多好?”
“除了陈昭,你是对我最好的。”
兰彻脑中浮现出方才一幕,哪怕醉得不省人事,陈昭也是第一时间“保护”越寒。
虽然没什么用。
看来陈昭和越寒之间的情谊确实很深。
“兰老师。”
“嗯?”
越寒突然抬头,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兰彻:“如果你是我爸就好了。”
兰彻:?
洪子栋没忍住笑出声了。
越寒猛地抓住兰彻双臂,用更期待更真诚的眼神看着兰彻:“我能喊你爸吗?”
兰彻脸色极其复杂晦涩,他的人生称不上传奇,也算得上跌宕起伏。他遇到多个困难险境,且被一一化解。
再艰辛的难关他都会狠下心往前冲,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后退。
兰彻始终相信一点。
生活总是能将棱角磨得干干净净,只有以更顽强的斗志与更坚定的信念,才能对抗外来压迫。
可现在他确确实实迷糊了。
面对有人要将他认作爹一事,他觉得很沉重,同样让他很震撼。
只要他点头,他就会收获一个便宜儿子。
兰彻一点都不想当越寒野爹,也一点不想占口头上便宜,他将越寒的头按回胸膛,以沉默当做拒绝回答。
这一动作似是开关,触发越寒心中某道防线。
越寒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爸。”
兰彻:……
洪子栋笑得直锤车窗。
对于暗恋对象想当自己儿子这件事,兰彻可笑不出来。
洪子栋也知道自己夸张了,但这件事真的太好笑了,他能笑上一年。
越寒好像睡去了,后座的动作变小了。洪子栋才慢慢开口:“你真要把小越给签了?”
“?”兰彻以眼神发问,洪子栋是怎么知道的?
“你内助理替你来KTV唱歌,结果抱着手机摁了半天。”
“后来转场的时候小越助理也到了,你内助理一直跟人家说什么‘你家艺人走大运了’,还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意思太明显了好吧?”
兰彻无言,罗范范这个大嘴巴。
这话说的倒是隐晦,但娱乐圈里谁不是个人精,谁听不出来这话中潜藏深意?
“是的,我要签他。”兰彻道。
“签到你手下我也放心了。这乐晨星娱什么几把玩意,狗杂碎似的尽不干人事。”洪子栋冷骂连连,又转为一意味深长神情,“不过你也注意点,你都快三十了,小越才二十岁出头。人家单纯不懂事,你不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