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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江南做的这些,向漠北却是不知,她皆是白日里他给阿睿上课的时候来准备这些,自打他咬着她的耳廓幽幽怨怨地呷了向云珠的醋后,孟江南夜里时间大多都是陪着他,偶尔去陪阿睿玩耍,听他背书,哄他入睡。

在陪伴向漠北的时间里,大多时候他都是安安静静地看楼明澈扔给他的医书,边看边将自己疑惑之处记下,当夜就会去找楼明澈请教,一根筋地也不管楼明澈是否已经懒洋洋地睡下又是否愿意这等时候给他讲解,总之非要问得到答案请教到他明白了不可,每回都能气得楼明澈跳脚,生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能给自己这个耿直倔强的学生气得早衰。

他看书温书,孟江南或在他身旁看话本子,或是做女红,不时给他添一盏茶,磨些墨,不时瞧着专注的他出神,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画他的模样。

少数时候向漠北会问她看的什么话本子,让她给他说说里边都写着些什么故事,或是凑到她身旁瞧她在绣些什么图案,而这些时候他总会听着或是瞧着便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来,再然后便是将她压到了床榻上,还有那么一两回直接将她压在了桌案边上。

每回都将她欺负到哭哭啼啼。

只是,那曾被他收进柜子最底层的那好些本与科考有关的手抄本他依旧未有拿出来,便是一眼都未有瞧过。

一日,向漠北在听阿睿念诗时听得小家伙如是念:闺女求天女,更阑意未阑。玉庭开粉席,罗袖捧金盘。向月穿针易,临风整线难。不知谁得巧,明旦试相看。[1]

是前人的一首《七夕》。

他这才猛然想到,处暑已过,再有两日便是乞巧节。

而这几日来,向云珠也异常的乖巧,不仅不吵不闹,便是连屋门都不怎么踏出了,反常得很。

人人都当她是得到了什么好看的话本子溺在了其中无法自拔,这在她身上是常有发生的事情,已不足为奇,并无人多想,唯有孟江南知晓她这些天的反常并非因为话本子,而是因为

与她学刺绣!

向云珠自小就不是做这些个巧活儿的,期间不知扎了多少回手,即便做女红被扎着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她实在是动作太笨拙了些,以致将自己的手指头扎得连孟江南看着都觉心疼。

孟江南不得不去找楼明澈拿一瓶药,但向云珠一次都没有用过,倒不是她不想用,而是她忘记了而已。

乞巧节在即,距乡试也不过一个月余的日子而已,孟江南知晓向云珠心中在想着些什么,便甚也没有劝她,只是认真又耐心地一遍又一边教她刺绣的技法。

因着嘉安,楼先生这一次在静江府停留了好几月,无论嘉安是否去参加乡试,下个月十六之后楼先生都是要离开的,小满她……

想着向云珠这难以得到回应的情意,孟江南就忍不住于心中叹气。

然而连孟江南都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来向云珠屋里的灯总是到后半夜才熄,更有几日还是亮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