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97(第2/2页)

对上他哪怕再温柔也总会带着些微凉意的眼眸,知晓她在他心上,这忽然之间,孟江南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

她又冲他笑了笑,娇丽又乖巧,尔后在苏家下人的指引下跨进了苏府大门。

亲眼目送她与项云珠入了苏府,向漠北这才看向驾辕旁的向寻,道:“去城南市肆,朋来客栈。”

车帘放下,向寻坐上驾辕,驾车拐往城南市肆方向去了。

柳一志这回进京赶考,没有像在桂江府秋试会儿与人挤大通铺,但也住不起上等房,而是住着一间窄小无窗、哪怕是白日也不见天光的下等房。

可单就这下等房,住上一日也要三百文一日,竟是比桂江府客栈里的上等房的价钱还要贵!

且这还是在离棘闱有着老长一段路的地段,可想而知贡院附近诸巷里的屋房赁价当有多昂贵。

柳一志虽然料想得到京城的物价与房价不会低,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价格竟如此之高昂,使得他每日除了温书背书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数数自己身上带的银子够不够用。

若是春闱期间这屋子仍留着的存放行李的话,他今番进京所带的银子是断断不够用的,他已经想好考试期间都住在号房里,只是不知这京城的棘闱在每科清场时是否像桂江府棘闱那般能够允无处可去的考生在号房里过夜以等下一科开考。

若是能够,考完他还能有银子剩余,届时他可换到离棘闱最远的客栈去落脚,如此一来他身上的银子还能让他在京城撑到杏榜发榜的日子。

原本他想要拜会向漠北一是想看看他身子是否安好,再则是的确有书上不明白的问题想要向他请教,眼下他则是更想向他询问京中棘闱清场后能否让考生在里边过夜。

倒不是他知晓了向漠北本就是京城人,而是他觉得向漠北先到得京城,知晓的情况定比他多些,而且这京城他人生地不熟,纵是他想要打听,奈何地域差异导致语言难通,哪怕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慢很慢,旁人依旧不大听得懂。

这就使得他无论想要询问些什么都很是困难。

一想到这个,柳一志便有些颓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枕边的书,起身穿鞋。

房间窄小,堪堪容得下一张床与一张凳子,柳一志再将他的行李塞进来,整间房子便满满当当的,显得愈发窄小,再多一张凳子都放不进,更莫说再置一张桌子。

柳一志若是想在房中看书,只能坐在床上看,若是想写字,只能将纸贴在墙上,举着手写。

可这屋内白日也无光照,若是在屋里看书就要把灯点上,点灯费油,柳一志自然不舍得大白日的点油灯,因此他白日里都是拿着书到外边走廊上去看,入夜后则是早早就睡下,绝不多费油。

他是自小吃惯了苦头的人,这些艰苦于他而言都不算事,就是成日里没个能说上话的人,他觉得有些憋闷。

“哎,也不知向嫂嫂是否记得将我那日拜托她的事情转告了向兄?”柳一志穿好鞋站起身,吹熄了床头边上的油灯,摸着黑走到门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也不知向兄知晓了之后愿不愿意来见我?”

他打开门,瞬间有明晃晃的光线映入他眼中。

他住的这间下等房位于无窗的拐角,日光是无法照进来的,白日里掌柜也不舍得在走廊上点灯,是以这两日他白日从房中出来之后依旧是摸着黑走在走廊上,往光亮的地方走。

然而此时走廊上却是有光亮。

他很诧异:掌柜今日怎的大方了起来?

下一瞬他才察觉不对。

他房门外站在一人,光亮自他身后照射而来。

是一盏油灯,灯芯拨到最高,灯火调至最亮。

门外的人逆着光,根本瞧不见容貌,柳一志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