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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漠北深深看他一眼,内心感激面上却是平静道:“多谢。”
不仅仅是谢他替他瞒着今日事不让在乎他的家人担心,更是感谢他从奉天门出来的这一路上的关心与照拂。
若没有柳一志,莫说他此时能够安然无恙,便是走到这大明门来,他都做不到。
他或许会如七年前那般昏厥在号房里那般,昏厥在出得宫来的路上。
“能够照顾且帮到向兄,是我之幸!”柳一志笑了起来,笑得耿直又憨实。
向漠北再一次冲他微微笑了笑,再道一声“走了”,便挺直了腰身继续朝大明门外走去。
其实,能交到这么一个真诚善良的朋友,才是他向漠北之幸。
“来了!”柳一志笑着爽快地应了一声,大步跟上,走到他身侧,并未因自己出身贫寒而觉卑微,与他齐肩而行。
其实柳一志也并非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如此自信地阔步,而是在向漠北身旁,他才会如此。
因为向漠北的眼中,他们这些卑微的百姓与那些朱门大户中的人是同等的,不分贵贱。
向寻就在大明门外等着他们。
见着除了面色略显青白些之外无进宫时并无差别的向漠北,向寻悬了好几个时辰的心终是落回了原处。
他还以为小少爷的身子骨受不住在今日这般颇为灼人的日头下答卷的。
向漠北看向向寻,再看向他身后往来的百姓,又情不自禁地抬手,贴到了自己心口上,轻轻抓住了心口衣襟。
这是自怀曦去后这些年来他早已成为了习惯的举动。
无论是遇见小鱼,还是结交到柳一志这个朋友,又或是他成功地走完科举这条路,这种种幸运与机会,都是怀曦给他的。
怀曦,看着我吧,我会攥紧你给我的勇气,从容地走下去。
宣亲王府的侧门内,午时才过,孟江南便已经在此等待。
她想要出门去瞧,又担心会因为自己而暴露了向漠北的身份,可又想他回来的时候她能够第一时间瞧见他,因而不时跑到门后,将门扉打开一条缝儿,伸长脖子探出脑袋去瞧。
她这一等便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任谁来劝她回屋去歇一歇她都未有听。
她看着苍穹上大有初夏温度的日头,有些着急,还有些不安。
听闻殿试是在殿外答卷的,不知嘉安的身子是否受得住?
时辰愈往后推移,孟江南心中的不安也就愈甚。
她已不知第几次打开门探出脑袋去瞧是否有载着向漠北的马车归来,仍是甚也未有瞧见。
她失落地收回脑袋将门阖上,正当此时,她忽问外边有马蹄声传来,虽然还离得很远,可她却是隐约听到了。
她飞快地把将将阖上的门打开,探出头去。
果见有马车踏踏而来。
是今日载着向漠北离开的那一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在孟江南将头探出门外的那一刻,马车上的向漠北也正好抬手将车帘撩开。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