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个皇后(第2/3页)

她涨红着小脸,别过头去,像是想分散自己注意力似的,眸光无措的朝着他处打量去。

司徒声似乎很喜欢作画,有一面墙壁上,装裱了四五副山水画,瞧那行云流水的笔迹,大概都是出自他手。

这里并不是斋宫的正殿,只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暖阁,殿内的装饰奢华至极,珍宝琳琅满目,颇有纸醉金迷之意。

林瑟瑟不敢回望过去,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司徒声开口。

她方才冻僵的脸蛋,此时又烫又燥,她来时还未用晚膳,腹中已是有些不适了——原主是被活活饿死的,那几日将胃饿坏了,少吃一顿都腹中作痛。

林瑟瑟犹豫片刻,还是抵不住隐隐传来的腹痛,对着那道赤色背影低唤了一声:“哥哥……”

那下笔的狼毫一顿,一滴冷墨从笔锋坠下,迅速的在光滑的肌肤上晕开,远远瞧去,倒似是一朵含苞的墨菊。

司徒声垂眸,望着美人背后的墨迹,殷红的唇角微扬:“此画甚美,便留下罢。”

话音刚落,方才还笑吟吟的美人,脸色便蓦地一白,她一手捂住身前堪堪散落的衣襟,颤着朱唇跪拜于地:“求九千岁饶命——”

林瑟瑟看的一头雾水,他不过说将画留下,这美人怎么吓成这般模样?

而且这画作在美人身后,又不是纸上作画,如何留得下来?

她正疑惑,司徒声却不知从哪里,勾出一把精致的短剑,他用锋利的剑刃,划破了美人的脊背。

鲜红的血珠从白腻的肌肤表层缓缓渗出,映红了冰冷的剑面,他似是叮嘱,笑吟吟道:“要忍着些,若是不慎划坏了,这画便毁了。”

林瑟瑟打了个寒颤,原来他说要将画留下,便是这么个留法——将皮完整剥下来,可不就是留下了。

她下意识的望向那面装裱了山水画的墙壁,心中隐隐发寒,莫非那几幅山水画也是用人。皮装裱上去的?

她正失神,便听到‘哐当’一声,抬眸望去,却是那美人掀翻了矮几,从袖中掏出寒光凛凛的匕首,用力朝着司徒声刺去。

这时她才看清,司徒声的下颌处戴着半扇掐丝鎏金面具,只露出一双清冷微慵的双眸和冷白的额间。

他身形未动,对那来势汹汹的匕首不躲不避,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入他的喉间,林瑟瑟一下慌了。

他要是死了,她也不用走剧情了,没有了九千岁的牵制,不出一日,她就会被皇帝打入冷宫赐死。

林瑟瑟没有时间去思考,下意识的拔下鬓发间的长钗,朝着那美人的手腕投掷而去:“快躲开!”

她用了八分的力气,几乎毫无保留,幸好那长钗也没有让她失望,正好打中了美人的骨腕,令其手中的匕首歪了几寸。

司徒声冷白的面容上,出现一瞬间的怔愣,也不知是因为她不自量力的救助,还是因为她几乎破音的焦急声嗓。

眼看着美人攥紧匕首卷土重来,林瑟瑟心急如焚,抬首只听一声尖利的哀嚎,司徒声指间的短剑却已是刺穿了美人的喉咙,黏稠的血液从血管喷涌而出,惊得他脚下的两个美人尖叫起来。

他的眸色冷淡,不带一丝情感:“剁了喂狗。”

见刘袤像是拖死狗一般,将失去呼吸的美人拖了出去,林瑟瑟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她确信他并不只是说说,他是真的要把这美人剁成肉酱。

刘袤将另外两个美人也一并带走了,那两人虽是和死去的美人一同送来的,但她们和那美人不同,并未有行刺九千岁的意图。

她们是北郡王今日送来的,待会连夜便会被遣送回去,至于回去之后她们会落得什么下场,那便不是刘袤要考虑的事情了。

刘袤命人清理干净了地板上的血迹,连同美人们躺过的软席也一并扔了出去,更换上新的席垫后,又燃了金丝檀的细盘香祛除血腥味儿。

期间林瑟瑟就像是鹌鹑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瞧出司徒声不是无缘无故要剥那美人的皮。

想必那美人是来刺杀司徒声的细作,他早已察觉到不对,便以剥皮为由,激的美人耐不住提前动手。

不过司徒声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她来时动手,怕是也有杀鸡儆猴之意,想要震慑她一番才是。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表一表忠心,便听珠帘后响起一道淡淡的嗓音:“我倒不知,你何时学会了武功。”

他的声音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尖细,冷冷清清的,像是淬了冰的花茶,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

林瑟瑟老实道:“并未学过。”

她是真的没学过,只是她在第一本书里恶毒女配人设,乃是武林世家的庶女,为了应付山庄里每月的考核,她就学了一手如何精准的投射石子。

这一招还蛮好用的,不过除了这一招,她也不会其他的了。

司徒声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斜倚在美人榻上,朱红色的缎袍半遮半敞,垂于身侧的青丝犹如化不开的浓墨,煞是好看。

他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

他很好奇,她见他遇刺,为什么那样焦急,又为何出手。

但他终究是没问出口,许是懒得问,又或是思索过后,认为没有必要。

司徒声像是和妹妹聊家常一般,语气平和:“可用过膳了?”

林瑟瑟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还未用膳,所以问她有没有用膳。

她毫不犹豫:“用过了。”

她可没有和变态杀人狂同桌而食的爱好,哪怕是今晚上不吃了,她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用膳。

“哦。”司徒声微微颔首:“我还未用膳,你在一旁伺候好了。”

林瑟瑟:“……”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敢反驳,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好。”

刘袤上菜的动作很麻利,菜香味一冒出来,勾的她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早知她要留下侍候,倒不如和他一起吃了。

林瑟瑟不懂如何侍候,只是依稀明白,她要给他布菜。

她给他布了两筷子的菜,他却迟迟不动双筷,她正纳闷之时,一垂首便瞧见桌上还摆放着一支银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没有用银针验毒。

司徒声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有餐前先吃包子的习惯,见她神色微滞,便提醒道:“给我夹个包子。”

林瑟瑟点头,却并未立即给他夹过去,而是小心的执起银针,将银针刺入了包子里。

她并不觉得这包子里会有毒,但今夜既然有人想要刺杀他,还是验一验毒比较安心。

当她将发黑的银针从包子里拿出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司徒声见她目瞪口呆,神色略显不耐:“愣什么?”

林瑟瑟没有回答他,她已经笃定桌上的饭菜都是下了毒的,又怕他等不及误食毒菜,便直接将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