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五(第3/3页)
他相信经过此事,魏国公主定然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陆想要知道嬴非非如此介怀此事,那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跟她说个清楚。
他叹了口气:“往后再有这事,我必定当时就砍了她的脑袋,绝不让你生一点闷气。”
嬴非非破涕为笑,却还是忍不住嘴硬:“我才没有因为这种事生气。”
“那就是因为婚事了?”陆想俯下身子,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净:“我并非是忘了此事,也早已命人着手准备,只是嫁衣要重做尺寸,这才耽误了些日子。”
嬴非非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陆想在说什么,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起来。
见两人之间的心结解开,林瑟瑟心底松了口气。
可听到陆想谈起他们的昏礼,她眸中禁不住泛起一丝落寞。
她和司徒声,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婚?
她知道宝乐公主刚逝世没多久,按照规矩来说,他该为宝乐公主守孝三年。
其实昏礼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她不该计较这么多的。
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在此时此刻去羡慕嬴非非。
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朝他侧眸望去,便听他低声喃喃道:“时辰快到了。”
她下意识的追问道:“什么?”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交泰殿走去。
交泰殿立于干清宫和坤宁宫之间,乃是历年帝后大婚的地方,当她看到交泰殿门匾上的红色绣球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司徒岚从殿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捧着司徒将军和宝乐公主的灵牌,将灵牌安置在了殿外的桌子上:“你们总算来了,再晚一些,便要错过吉时了。”
司徒声笑着解释:“出了点小插曲,倒也不妨事,我掐着时辰呢。”
昏礼,便是黄昏之时,行娶妻之礼。
听岁山说,女子都喜欢浪漫和惊喜,他便瞒着她没有说,只等万事具备,再借着诗宴之名,将她骗到宫里来。
按理来说,这昏礼本该在姑苏老家举办,但那处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他唯一在世的家人,便也只有司徒岚一人了。
林瑟瑟曾跟他说过,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长兄如父,他希望司徒岚可以见证他和林瑟瑟的婚事。
“阿眠,请原谅我擅自做主,未经你同意,便在此地简办了我们的婚事。”
他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水,耳边清晰映出擂鼓般的心跳声:“按规矩,我要为母亲守孝三年,我知道我应该等三年之后,再风风光光将你明媒正娶抬进府中。”
但是,他很害怕。
他怕他们等不到三年之后,更怕她三年之后已经不再爱他。
他想留住她,哪怕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用‘名分’二字将她绑在身边。
林瑟瑟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司徒声有些慌了,他攥住她掌心的手臂轻颤着,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整个人像是被悬在半空中,胸口窒闷的难受。
她挣脱了他的手,这让他悬着的心脏,一下跌进了不见底的深渊。
他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手臂无力的耷拉下去,甚至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就在他以为她要转身离开时,她却朝他伸出了手:“我的盖头呢?”
几乎是在下一瞬,司徒声便紧紧将她箍进怀中,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嗓音有些哽咽:“往后不管上天入地,你都是我的夫君,再也不能改了。”
他眼眸通红,一字一顿道:“阿眠,你不准后悔了,往后都不准后悔了。”
紧绷的气氛,在两人的相拥中,倏忽缓和下来。
司徒岚将盖头送了过去,嬴非非和陆想已经从御花园赶了过来,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司徒家的暗卫们守在一旁,做见证昏礼的宾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没有大摆宴席,没有双亲祝贺,唯有日月天地为证,两人就此牵上红线,结为良缘。
洞房花烛设在斋宫,原本司徒声的住处。
他喝了不少酒,半昏半醒之间,摸索着被林瑟瑟送回了房间。
虽然有些醉意,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他挑了盖头,与她喝了合卺酒,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在了榻上。
林瑟瑟按住了他的手,神色认真的问道:“你以后会不会脚踏两条船?”
司徒声正要说‘我不会’,耳边却突然响起岁山的叮嘱。
——把随你便改成‘听你的’,把我不会改成‘我可以学’,把胡说八道改成‘你这个想法很不错’。
他轻抚她额间的碎发,嗓音微哑:“我可以学。”
林瑟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准备要劈腿?!”
司徒声正要回答,耳边再次响起岁山的叮嘱。
——这便是语言的力量,换一种说辞,小姐便会感觉到爷对她的重视。不过说这话时,爷的脸上要是再带些笑容就更好了他停顿一下,笑吟吟道:“你这个想法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