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局(三合一)(第4/5页)
山洞的另一端隐约传出了猛兽的阵阵喘息之声。
长宁扭头回望了眼洞口,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拉停了众人开口道:“倘若形势不对,我们就撤出山洞,切勿恋战。”
“是!”众人压着声音回复一声,漆黑之中,不明的危急令人毛骨悚人,众人不敢轻视,缓缓行着,手中的盾牌已是形成了一堵铜墙铁壁。
此时盾牌中间开出一道缝隙,众人极力高举着火把张望。突然,那漆黑的尽头有两道两缕幽光闪烁,众人忙是屏息凝神。长宁手持长弓同时入三箭对着那幽光开了满弓,“注意…”
“嗖——咚!”像是射在了皮肉之上的声音。
随之那黑影嘶吼了起来,似是吃痛,听着却不是狮虎长啸。眼看着那幽光越来越高,众人一直盯着,缓缓扬起了目光,长宁屏住了呼吸,“是熊!”
众人诧异,可长宁未停,瞬息间,十多支箭矢射出,那熊暴怒而起,只听得远处轰隆轰隆而响,是锋利的爪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听着毛骨悚然。长宁忙是招呼:“撤!快撤!”
眼见不是对手,众人转身往山洞外逃去,然而谁也想不到,才是回身,那洞门口恰巧有巨石滚轮,轰隆一声,将洞口封得只剩下一圈残光。
“防御!防御!”长宁咬牙搭箭!身后的盾阵慌乱之中又搭了起来。
有一侍卫冲去洞口边查看情况,鼎力推了片刻,脚下打滑,奈何那巨石纹丝不动,四周摸寻着查看了一圈也没有缝隙可以逃脱。
众人之中,唯有长宁最先明白过来,这是个圈套,他们被人算计了。忙丢掉手中的长弓,长宁忙将背上的三棱枪取下防御,才一抬头,那头壮硕无比的棕熊已是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放血!”长宁咬牙角力,见黑暗之中,四名壮汉一手举盾,一手持倒刺三叉抵着棕熊防止靠近。苦苦支撑之下,余下长宁和剩下三人,手持三棱枪疯狂刺入棕熊的躯干。三角形的开口,血流如注,可那棕熊力道之大,才一掌,就将盾牌撕了个变形。
与此同时,在营地里,篝火燃着熊熊烈焰,本该是欢聚盛宴。此时众臣们跪了满地,无一人敢言语。
女眷们被驱得远远躲开,皆是偷偷望着眼前
的阵仗。苏遥生抬头望了眼漫天星辰,只觉虚脱,死死攥着长宁的披风忐忑不安,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营口,却迟迟不见长宁归来。
“啪!”皇帝怒急了,伸手扇了大皇子一耳光!咬牙切齿扯着长泓的衣领怒斥道:“长宁在何处!”
“父…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啊!”长泓狼狈至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此时眼见着父皇又抬起了手臂,吓得长泓忙是抱紧脑袋闪躲。
“长宁要是回不来,你们全都给长宁陪葬!”皇帝又狠狠在长泓的后脑扇了几巴掌。
可再是着急慌张也无济于事。猎场外,每一会儿就有士兵通报,皆是摇摇头沉默不语,长宁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一切落在遥生的眼中,却有一人分外惹眼,那就是太子一党,长铭面上不见波澜,还有大哥苏海潮,跪在父亲身后也是一副镇静神情。遥生反反复复想着这些天大哥的举止反常,心中已肯定是太子在做鬼。
如果当真是太子谋划,可愿留长宁一命?遥生匆忙抬起头,倔强抿了唇,绝不肯自己露出一丝慌乱。
“献平君——”
“献—平—君——”
猎场里,此起彼伏传来了士兵们的呼唤,夜幕之中,众士兵手举火把不放过每一处角落,却仍是不见人影。
而此时的山洞里,漆黑一片,寂静到毛骨悚然,只剩下众人苟延残喘。长宁捂着肩头靠在洞口的巨石上,脱力颤抖不止,肩膀处火辣辣地疼,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感觉血像是在止不住的涌,将衣衫都湿得黏腻。
一只熊可以有多大的力气?长宁看了看手中弯折的长叉就知道了答案。腿被棕熊的尸体压着,长宁怎么也抽不出来,干脆放弃了挣扎,靠在巨石上,痛苦的颤抖着。
“献——平——君——”
山洞隐约传来了呼声,长宁心中一喜,赶忙回应道:“在这儿!!!”
可是她早就脱力,即便是喊破了喉咙,那声音也传不出多远。干脆握了弯折的长叉拼命敲击着变形的盾牌。
“在这儿!!公主在这儿!!!”不一会山洞外有火光透过了巨石的缝隙,长宁忙是呼救。
当一群人终于将巨石挪开一条缝隙时,八个人,只活着出来三个。血腥气
铺天盖地而来,长宁狼狈不堪被救了出来。
直到营地外火光烧得通天,一具具尸体被抬回来营地。献平君仍是坚持一定要自己骑马而归,身后众人抬着一庞然大物,长宁才知道,八个人竟然杀了头将近三米高的棕熊。
没有夸赞,也没有庆祝,当长宁跪在父皇面前时,迎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让你不知道分寸!”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长宁。
身后,那庞然大物轰隆一声被撂在地上时,众人看着长宁,像是看着怪物。就连太子长铭也没想到,长宁不光活着回来了,还杀了那头巨兽。
“父皇,长宁有一事相求。”长宁不管不顾,只觉得眼前眩晕,她只怕自己若是错失了眼前的机会,会令遥生失望。
“长宁,愿与遥生结白头之约,求父皇成全。”长宁疲惫地佝偻着身体,仍是颤颤巍巍执礼恭敬于面前。
身旁的人一阵喧闹,窃窃私语,女眷们诧异望着苏遥生,却见苏遥生眉头紧锁,望着长宁背影,不知其意。
“长宁!你不要脸父皇还要!你可是要让天下人耻笑我等?”太子诧异,忙是出声喝止,众臣之中,更加喧闹了起来。
“父皇!君无戏言!长宁求遥生!”长宁的声音盖过了众人,唯有帝王黑着脸沉默不语,太子已是恍然大悟过来。
“苏遥生人呢?”皇上黑着脸望了眼苏令卿,显然令卿不知,因为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震惊于眼前的消息。
“臣…不知……”
遥生深吸了一口气,于众女眷之中脱颖而出。
“我就觉得她们不正常,你看嘛,果然是这般。”
“不可能吧?!”
“是不是献平君一厢情愿?”
身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长宁转过身含笑望向苏遥生,今夜她们本该是最出彩的一对人,只可惜,长宁太狼狈了,配不上遥生的柔自天成。
众人的目光皆是注视着遥生,而遥生的眼里却只有一人。长宁,邋里邋遢,袍子上染着血,一只胳膊抬得吃力。今夜荒唐,遥生却觉得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她只想拖着长宁回帐歇息,想请太医替长宁消去眉眼间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