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名场面:李狗林二娘互……(第2/4页)

李珣的脸冷了下来,阴鸷道:“你要如何治我,死给我看?”

“好死不如赖活,就算要死,也是殿下去死。我得好好活着,熬到殿下死的那一天,到时候定要亲自去点炮仗庆祝一番。”

这话把李珣气笑了,“你还挺有志气。”

林秋曼:“我不但有志气,还会戳人心,不信殿下你瞧。”

她的脸上露出恶毒又狠辣的微笑,缓缓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

“殿下想驯养山雀,可是山雀是野物,恣意惯了。这样的野物自然是欠收拾的。其实不用殿下亲自动手,我自己就可以把翅膀折断给你看。”

李珣没有吭声,只直勾勾地盯着她,不信她有那胆色敢割伤自己。

遗憾的是他低估了林秋曼的狠辣,她不但能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更狠。

锋利的尖刃缓缓落到手臂上,林秋曼看着他变态地笑了。

一丝腥红沁出,她冷嗤一声,轻颦眉头道:“还挺疼。”

李珣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瞳孔收缩,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下来。

随着力道加重,剪子的刀尖扎进皮肤,一点点划开血肉,大片鲜血涌出,触目惊心。

林秋曼仍旧面不改色,只是看着他笑,一身傲骨道:“女郎嘛,娇花一样的玩意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意思,哄哄就好了。”

李珣的瞳孔剧烈收缩,心脏被箍紧。

手臂上鲜血淋漓,明明痛得窒息,林秋曼却生生忍下了。

她垂眸望着那道丑陋的伤口,语气平静道:“殿下许是不知道,要驯服一只山雀,光折断翅膀还不管用,得让它疼,得让它生不如死,这样它才会听话。”

扔掉剪子,林秋曼狠下心肠,毫不犹豫地把那道伤口撕裂。

哪怕额上爬满了细密的冷汗,她仍旧下得了狠手,甚至还笑,变态又疯狂。

满手血腥刺激着李珣的眼球,额上青筋暴跳,呼吸变得急促沉重。

林秋曼忍着剧痛一点点撕伤口,苍白着脸道:“殿下喜欢我这身段儿,那我便撕了它。殿下喜欢我什么,我便一点点撕毁,直到殿下实在找不出我还有什么好喜欢的为止。”

李珣的眼皮子狂跳,抑制着愤怒道:“你是个疯子!”

林秋曼像听到了奖赏,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我原本就是个疯子呀,没心没肺,冷情冷血的那种疯……”

话还未说完,她的脖子便被李珣掐住,背脊抵在了冰凉的墙上,动惮不得。

李珣的脸上写满了暴怒,眼中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林秋曼被迫仰起头颅,带血的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还在笑,“不信。”

李珣加重力道。

林秋曼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刚开始她还挣扎,后来索性懒得动了,两手垂落下去,就任他掐。

指尖上的血一滴滴往下坠落,她平静地望着他,眼神从无力抗争的悲凉到灰暗,再到泯灭……

一点点扎进李珣的心里。

一丝丝,一寸寸,越扎越深,越扎越深,直到刺进他的骨子里,血液里,生命里,开始泛起了疼。

要掐死这个女人只在他一念之间。

她明明那么软弱,却又傲骨铮铮,如一根锋利的刺扎入他的心底,叫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那一刻,李珣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莫过于此。

她生来就是克他的,克得他心甘情愿的那种。

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怕自己会疼,会悔。

许是觉得无趣,李珣狼狈地松开了她。

林秋曼跌坐到地上,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胸腔,被抽离的魂魄一点点归位,她大口吸着气,又渐渐活了过来。

李珣转身背对着她,不愿被她看到自己的落拓与狼狈。

林秋曼咳了几声,白皙的颈脖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指印。

待她缓过劲儿后,贱贱地爬到他脚边看他,却见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可见是被伤着了。

林秋曼笑了起来,没心没肺道:“殿下这是愿意放我走了?”

李珣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有些木。

林秋曼笑得肆无忌惮,爬起身不要命地把手放到他的心上,轻轻说道:“殿下还是舍不得杀我呀,心疼了?”

李珣的表情有些哀,甚至连喉头都哽了,“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林秋曼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道:“可是能得殿下喜欢,也是需要本事的啊。”

李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黯淡,心也跟着一点点冷了下去,“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

林秋曼不答反问:“那殿下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同样高兴?”

李珣难堪地别过头,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许是倦了,他淡淡道:“你走吧。”

林秋曼缓缓朝他行福身礼,“若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奴便回去了。”

李珣沉默不语。

林秋曼转身离去,他忽然沙哑道:“林二娘,你能不能抱抱我?”

林秋曼顿身。

李珣:“我现在有点难受,抱一会儿就好。”

林秋曼沉默半晌,才折返回来抱他。

李珣的视线落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上,落寞问:“疼吗?”

林秋曼:“不疼。”

李珣喉结滚动,难过道:“你哄我。”

林秋曼笑,“你手上那伤疼吗?”

“不疼。”

“你也哄我。”

李珣小心翼翼地抱紧她,把头埋入她的颈项。

他很喜欢这个女人,也很想要她,但是他留不住。

用权力留不住,用感情依旧留不住。

林秋曼怕他反悔,说道:“奴该回去了,阿娘还在担心奴。”

李珣依依不舍地松了开她。

林秋曼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开门离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外头很冷。

夜空被烟花炮竹照亮,林秋曼披头散发地走了出去,一身血腥。

府里的奴仆看到她那模样全都垂首回避,她全然无视他们的怜悯,腰板挺得笔直,走得不慌不忙。

张氏和莲心忙上前接她,见她衣衫不整,满手血腥,莲心的眼泪一下子就包不住了。

林秋曼淡淡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

张氏焦虑道:“怎伤成了这般?”

林秋曼:“自个儿伤的,他也没讨到好果子吃。”

林文德过来拿斗篷给她披上,悄声问:“可以出府了吗?”

林秋曼“嗯”了一声。

一行人匆匆出府上了马车,莲心拿手帕护着那伤口。

林秋曼忽地笑了起来,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张氏糟心道:“小娘子还笑得出!”

林秋曼:“我高兴,有权就了不起吗,他仗势欺人,我便仗着他的喜欢扎他的心,拆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