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他走了(第3/3页)
林清菊幽幽道:“二娘只怕是埋怨晋王的。”
林秋曼没有说话。
林清菊:“他是负了你的,连面都不敢来见。”
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林秋曼道:“人家还好心好意留了大半田产房契给我呢,还不知足。”停顿片刻,“我这也算卖得值了。”
“二娘……”
“阿姐抱我一会儿。”
林清菊缓缓抱住她,林秋曼环住她的腰身,喃喃道:“阿姐我有点难受。”
“难受就哭。”
“没什么好哭的,他走了也好,我自由了。”
“二娘……”
“阿姐你说我是不是傻啊,男人的嘴偏人的鬼,我还差点信了。”
林清菊沉默。
林秋曼自言自语道:“我差一点就信了,差一点就信了。”
林清菊轻拍她的背脊,林秋曼松开她道:“我没事了,就是心里头不痛快,缓两天就好了。”
林清菊道:“你莫要哄我。”
林秋曼:“哄你做什么,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没心没肺。”又道,“往日跟晋王周旋,又不是心甘情愿,何至于搞得要生要死。”
林清菊半信半疑。
林秋曼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只得无奈离开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林秋曼单手托腮,自言自语道:“骗子,大骗子。”
他说的那些话,她差一点就信了。
做个没心没肺的人挺好。
她明明是一块没心的石头,那人偏要来捂。
如今好不容易把石头捂热了,那人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林秋曼恨死他了。
恨得要死。
她胡乱地抹了把脸,死活不愿承认自己伤了心,被扎疼了,还没处说理去。
人家心怀家国天下,去赴一场生死未卜,她却在这儿矫情。
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林秋曼愈发讨厌现在的自己。
心里头郁结难平,又受了寒,半夜她发起了高热,一个劲儿呓语骗子。
张氏等人手忙脚乱拧湿帕子降温。
好不容易熬到晨钟响起,府里的仆人忙去石板桥请何老爷子来看诊,来的人却是何世安。
他扎了银针,又开了方子,家奴忙去抓药。
林秋曼在浑浑噩噩中转醒,迷迷糊糊中,见床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熟悉的眉眼,好似她心心念念的人。
在他伸手探她的额头时,她缓缓抓住他的手腕,像梦游似的呓语道:“李兰生……”
何世安愣住。
林秋曼把他的手抓得更紧,泪眼模糊道:“骗子,骗子……”
何世安的心被扎了一下。
旁边的张氏忙唤道:“小娘子,这是何郎君。”
何世安狼狈地缩回自己的手。
林秋曼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勉强扯开一抹笑,自言自语道:“原是何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