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一轮比赛(第2/3页)

祁潭湘根本不信,她不服气道:“祁丹朱!你个骗子!你怎么可能没看过他射箭?”

她想起君行之一旦赢了,她就要在出嫁那日去祭拜柔妃,便觉得心焦不已,恨不能冲过去拦住君行之,不让他继续射箭。

“先生平日连匹马都没有,更遑论是弓箭了,我没看过就是没看过,信不信随你。”

君行之来时就骑了高马,只是其他人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所以都没有注意罢了,至于射箭,祁丹朱确实没看过。

祁潭湘不信祁丹朱不知道君行之骑术了得就敢让他上场,但祁丹朱面色确实不似作假,她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不知真假。

她暗自咬牙,看着射中箭靶越来越多的君行之,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祁芙薇柔声安慰道:“皇妹,你莫要心急,君公子如今才射了四箭,虽然他接连中靶,但还未到最后关头,胜负未分,乌亥里王子刚才也是第七箭的时候才射偏的,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言之尚早,你跟丹朱最后无论是谁输谁赢,都要放平心态才好,更何况,君行之如果赢了比赛,丹朱就不用去和亲了,总是好事一桩,你成婚当天带着沈公子去给柔妃娘娘磕个头也算不得什么,想必沈公子能够谅解的。”

祁潭湘听到要带着沈厚去磕头,不由心中恼怒,她刚才笃定自己能赢,所以定下赌约的时候并未跟沈厚商量,如果真要在成婚那日去磕头,她简直无言以对,不知道要跟沈厚怎么说才好。

她心中焦急不已,想起祁芙薇刚才说的话,忽然灵机一动,她站起来神色有些激动地对身后的宫女们吩咐道:“君公子如此厉害,你们快去给君公子欢呼,越大声越好!”

她是要效仿祁丹朱刚才的做法扰乱君行之,让他像乌亥里刚才一样得意忘形。

她觉得自己这个方法及好,不由挑衅地看了一眼祁丹朱,在心里赞了自己一声聪明。

祁丹朱并未阻止,只轻笑了一下。

祁潭湘坐回座位上,得意洋洋地瞟着祁丹朱道:“皇妹,我跟你刚才一样,只是为了给君公子助威呐喊,既没有违规,也绝无他心,你可没有理由阻止我。”

“没想阻止你。”祁丹朱抬眸,视线轻轻扫过旁边的祁芙薇,不疾不徐道:“听过东施效颦么?”

祁芙薇身体僵了一下,喉咙滚动,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

祁潭湘脸色难看地轻哼一声:“你说谁是东施?”

祁丹朱勾唇,不轻不重地道:“安静看比赛吧,东施效颦有没有用,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祁潭湘靠回椅背上,嘀咕道:“且等着瞧吧。”

她极有信心,祁丹朱刚才的方法连乌亥里王子都会受到影响,她不信君行之能丝毫不受影响。

可事实偏偏就如祁丹朱所料的那般,君行之视那群呼喊的宫婢如无物,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无论那群宫婢怎么呼喊称赞,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他循序渐进地射了一箭又一箭,每一箭都射得极为稳妥,箭箭中靶,直接命中红心,比朝中许多武将都要厉害,就连乌亥里刚才也做不到箭箭正中靶心。

众人不自觉惊呼连连,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锦帝和陈皇后虽然见惯大风大浪,但是也忍不住面露诧异,谁都没想到一个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书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乌亥里早就震惊地僵在了当场,他一直以为自己全无敌手,没想到大祁竟然卧虎藏龙,有这样能跟他一较高下的人,他忍不住产生疑惑,难道以前是他坐井观天,大祁连书生都如此厉害?

祁潭湘眉毛越拧越紧,气急败坏道:“怎么会这样?君行之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他是耳聋听不见吗?”

祁芙薇睫毛颤了颤,手缩到袖子里,指甲轻轻抠着手心。

祁丹朱弯唇,浅浅地笑了笑。

乌亥里刚才之所以会轻易被干扰,是因为乌亥里本身就骄傲自大,他自负自满,别人越夸,他越容易得意洋洋,人在得意的时候就容易犯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根本就没有将君行之放在眼里。

他看轻对手,自然也看轻了比赛,这种心态就注定他容易出错。

君行之跟他不同,君行之性格内敛,稳重踏实,根本就不会骄傲自大,更不会像乌亥里一样得意忘形,他不会轻视乌亥里这个对手,更不会有丝毫放松,此事事关祁丹朱的将来,他看得比谁都重要,也比谁都重视这场比赛。

祁丹朱刚才用的是个好法子,但好法子要随机应变,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不是随便用了就会起效,所以祁潭湘效仿她刚才的方法根本一点用也不会有。

祁潭湘看着君行之射中箭靶的箭越来越多,心里焦急,再也坐不住,她忍不住站起来,跑过去大声喝斥那群人,丽妃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这些臭奴才,到底有没有吃饭,喊得大声一点!”

“君行之一定是没听见,所以才没有反应,你们继续给本公主喊,一定要喊到所有人都能听到!”

“你们再不用力,今天就都不用吃饭了!你们这些臭奴才本公主留着有何用!回去之后全要挨板子!”

……

沈厚坐在人群里,看着暴跳如雷的祁潭湘,觉得颜面尽失。

他一想到要娶这样一个庸俗无脑的女人,便觉人生灰暗。

他不想忍受众人不断看过来地视线,恼怒地往后面躲了躲,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祁丹朱和她旁边的祁芙薇。

祁丹朱和祁芙薇姿态优雅的坐在台上,眉眼寂静,跟那个暴躁吵闹的祁潭湘一点也不一样。

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大家同样都是公主,凭什么锦帝给他赐婚的这个公主是最差的一个。

他默叹一口气,留恋地看了看祁丹朱,祁丹朱刚才面对和亲的事,也没有像祁潭湘这样不管不顾地发脾气,对比起来,他不由又想起了祁丹朱的好,心底生出一些怅然来。

祁丹朱如果要嫁去塞外,他自然是不舍的,可是祁丹朱如果留在京城,让他眼睁睁看着祁丹朱嫁给别人,他更是难受。

他有些阴暗地想,既然他得不到祁丹朱,还不如就这样毁了她,让她远嫁和亲,眼不见为净。

他心情复杂,难以抉择,一会儿觉得祁丹朱留在京城挺好,他至少能看上几眼,一会儿又觉得让她存在于自己记忆里最好的样子就好,免得日后祁丹朱变成了他的小姨子,让他看得到摸不到,还要跟祁丹朱以后的驸马称兄道弟,他想想都觉得心里堵。

他心思不定,一直犹豫不决,所以刚才他父亲积极促成和亲事宜的时候,他才没有阻止。

他愣愣看了祁丹朱一会儿,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她旁边的祁芙薇,祁芙薇弱不禁风的坐在那里,比恼羞成怒的祁潭湘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