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更】 薄荷糖,吐血……(第2/3页)

四皇子有心拉拢盛言楚,但潘才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盛言楚若跟了四皇子,父子一脉相承的卫敬势必也要暗靠四皇子,到那时四皇子面前哪里还有他潘才的位置?为了杜绝此种事发生,潘才决定暗中掐断盛言楚这根线。

起先找的借口是盛言楚太过稚嫩,屁大点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献上御寒神器指不定是歪打正着。

潘才用这种想法给自己洗脑,同时也准备等回了京城这样劝说四皇子放弃盛言楚。

就在潘才怡然自得的时候,手下去静绥县城将盛言楚当年的科考卷拓了一版呈了上来,望着案上条理清晰行云流水的卷宗,潘才瞠目之后更多的是惶恐。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见和手笔,若真的随了四皇子,过不了多久四皇子跟前就真的没有他潘才的立身之地了。

想到这,潘才顿生一股戾气。

唯恐这人上京拦了自己的前程锦绣路,不若他先下手为强解决这根幼苗?

卫敬义子又如何,当年卫敬都败在他手上,何况现在一个稚子。

然而还没等潘才下手,五皇子因盛言楚递过来的药而呕血。

潘才见了后心里不由放声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还没等他下手,盛言楚就误打误撞将自己整进了死胡同。

一顶谋害皇子的罪名落下后,甭说盛言楚是何等的奇才都不管用,现在就等着皇上降旨受死吧!

潘才喜得满面春风,轿子撞倒人后,潘才少见的和颜悦色的撩开帘子,一看撞倒的人是盛言楚,潘乐了:“哟,这不是卫大人家的义子吗?好端端的怎么摔倒了?”

盛言楚眸色晦暗不明,赔罪道:“惊了大人的轿子…学生罪该万死。”

潘才支着下巴装得很大方:“嗐,本官懂你现在的心思,你慌张些情有可原,快些回家吧,若不早些去五殿下跟前请罪,到时候你这条小命可就堪忧咯。”

盛言楚伏趴在地神色渐凝,潘才的幸灾乐祸他听得出来,但潘才说的没错,他这条小命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端看五皇子醒来后会不会原谅他。

他死了无所谓,但求不牵连无辜。

潘才就爱看盛言楚孤立无援的可怜像,冷冷的啧了一声后,潘才抚着短胡子满意的合上轿帘扬长而去。

盛言楚才不管潘才落井下石的看戏眼神,几乎就在潘才的轿子支起来的一瞬间,他拔腿就往卫家方向跑,跑过去踢飞了路边一块石子,石子咯嘣一下跳到轿夫脚底,轿夫一个趔趄没站稳,手中的抬轿棍子砰的重重往地上一摔,轿子紧跟着从半空中往地面上砸去。

“哎呦!我的牙——”

轿子里的潘才正悠哉悠哉的持着一根烟杆,陡然的失重感促使潘才用力咬紧烟杆,啪叽一下,用力过度牙齿磕在烟杆上,嘴里顿时蹿出一股铁锈味,低头一看,烟杆上还挂着两个大门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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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一口气跑回了卫家,宛如一阵风,门口的小厮还没看清人就见一个人影飞速的跑了进去,小厮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暗道轻天白日的谁这么大胆敢当着他们的面擅闯郡守府。

跟在盛言楚身后一路跑到内院,两个小厮这才看清如龙卷风一般跑进来的人是盛言楚。

盛言楚喘着气停在厢房外,望着五皇子落榻的屋子进进出出一堆丫鬟,捏着荷包的五指不由抓紧发白。

门口守着持长缨枪的侍卫,两人冷着脸不放盛言楚进去,盛言楚只能站在窗边听里边的动静。

屋子里静的可怕,透过纸糊的窗纸隐约能看到好几个大夫围坐在床头,不知是谁带头叹了口气,很快屋子里的叹气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盛言楚心往下一沉。

——五皇子这是没救了?!

“不至于吧……”

盛言楚眉心紧拧了三分,五皇子瞧着不像短命的人,怎么会因为一颗薄荷糖就危在旦夕,他捣鼓的薄荷糖没有掺任何药粉,不可能害五皇子严重到吐血。

可屋里的情形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五皇子吃他的薄荷糖吃出了问题。

珠帘响动,盛言楚赶紧走了过去,迎面几个大夫对着里边的卫敬恭敬道:“卫大人这几日要好生照顾五殿下才好,五殿下身子骨本就三好两歹,头疼脑热是家常便饭,但像今天这样吐血可不是好征兆,我等已经开了药方,还望卫大人这两天多劳心,切不可再让五殿下身子有碍。”

“省的。”卫敬点头,招呼身边的小厮:“将几位太医送回驿站。”

盛言楚心下大骇,五皇子的身子竟坏到要随身带着太医的地步了么。

太医拱手而辞,路过盛言楚身边时,落在后边的一个太医忽而顿住脚折返回来。

“盛秀才,你给殿下吃的药丸能否给老夫一枚?”

刚把薄荷糖这个罪魁祸首的玩意扔进小公寓的盛言楚饱含戒心的看向太医,太医这时候找他要薄荷糖,难道是想拿了铁证去皇上面前告他谋害五皇子的罪状?

可别了,他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

“没了。”

盛言楚睁着眼睛说瞎话:“五殿下吃下去的是最后一颗……”

缓了缓,盛言楚觉得他有必要再挣扎一下:“小人给五殿下服用的只是一枚很普通的银丹草碾压晾干研磨成的丸子,您该清楚的,银丹草能做茶,医书言其能清心明目,绝无半点毒素。在小人老家到了春季有人还会采摘回去做一碟子菜吃,几百年下来从未出现差错。”

总之,他的意思就是五皇子吐血不干他的事。

太医何尝不知道五皇子吐血前服用的不过是一枚无伤大雅的薄荷药丸,但事实就是五皇子的确是因为服用了盛言楚给的药丸才吐血晕迷。

五皇子在临朔郡出事,他们这些跟过来的太医势必要跟着受罪,既然源头起自盛言楚,太医虽知道盛言楚是无辜的,可为了保命,太医还是昧着良心找借口将罪责堆砌道盛言楚身上。

“银丹草是可以做菜做茶亦或入药,但银丹草性凉,于五殿下而言却是大忌之物!”

说完,太医就急色匆匆的离开了郡守府。

盛言楚咬紧牙根,太医跟他讨要薄荷糖,想必是想看看薄荷糖里是否掺杂了别的东西,可太医并没有提及这个,换言之,太医认可他的薄荷糖不是促使五皇子吐血的契机,那五皇子为何……

“楚哥儿——”

送走太医后,卫敬一脸严峻的立在门口,面带责备的喊:“殿下醒了,你还不快进来给殿下赔罪!”

盛言楚松开咬紧的腮帮子,见卫敬脸上摆着明晃晃的恼怒,盛言楚叹了口气,垂着脑袋认命的进到屋子。

一进去,阵阵药香盘旋在头顶,床边竟有两个丫鬟在那摇着扇子烧艾祛除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