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罗场 这两个狗男人!(第2/3页)

女孩刚刚睡醒,意识还不甚清醒,只用白皙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司俨静默地看着她那娇气的模样,却未发一言。

裴鸢这个小姑娘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心思也过于单纯,就如一朵在温室长大的娇花,从未捱过风吹雨打。

她父母应是为她筹算好了一切,如她这样性子温软的娇弱女孩,若落得个远嫁得下场,对她家人而言,是件挺可怕的事。

若她远嫁的那个男人还是个心思深沉诡谲,且位高权重的男人,她不免又会被那样的霸主肆意摧折。

裴鸢活到这么大,应该都未出过上京城。

所以,依她这样的性情,她父母应是舍不得让她远嫁的。

而今日他同她接触了这么久,却还是未能再度预知未来之事。

或许上次那事,真是巧合。

思及此,司俨见身前的女孩终于清醒,且有些赧然地同他认错道:“对不起,世子,我错了…我不小心睡着了。”

司俨淡淡回道:“无妨,小孩子午后总会困倦些。”

裴鸢听罢,却怔了一下。

小、孩、子。

这三个字如三颗重石般,一字一句地敲在了她的心头处。

裴鸢的心中突然有些发涩,她想起几日前她穿那身曲裾时,还是一副干瘪无波的模样,毫无属于女子的窈窕身形。

纵是想起了这事,裴鸢却还是细声细气地违心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三岁了,上京有的女孩在这个年岁,都能嫁人了……”

司俨有些失笑,不禁又道:“可你不是没嫁人吗。”

裴鸢不知该怎样回他,只将盈盈的眸子复又垂下。

不过他这样说,也如常理。

司俨他又不知道,她悄悄藏的那些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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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石渠阁治学时,裴鸢难能在算学课上感到轻松,她不仅能听懂司俨讲授的一切,还比寻常的生员反应更快。

怨不得旁人都说,司俨依靠其才智,很容易便能在任何领域都达到登封造极的地步。

他从前也未任过类似于夫子的职位,现下也只是替那有腿疾的博士祭酒暂时授业,却连教会她算学这事都能做到。

上午的算学课业终罢,想着一会便能到椒房殿同裴猇用精致的宫膳,裴鸢的心情有些愉悦。

她本以为这一日便会这么开开心心地渡过,却没成想裴猇却又开始搞起了恶作剧,大长秋还未至石渠阁迎她二人,裴猇却趁她不备,扯下了她发间的珠花。

裴鸢毕竟是小孩心性,也极容易被裴猇惹怒,便想都未想地要追上他,想着夺回他手中的珠花。

却没成想还未追上几步,她却被青石板地上的一颗石子绊到,因着她适才在疾跑,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也自是反应不及。

裴鸢的两条小短腿一弯,随后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裴鸢低呼一声,莅了这重重的一摔,她觉自己的脑袋也倏然发晕,眼前也不断地冒着金星。

跟在她身后不远的采莲见状,忙唤道:“小姐,您没事罢。”

裴鸢摔得痛极,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上下翻看了番自己的手心,见上面只是沾上了些泥土,却并未擦破皮。

她自己刚要从地面爬起来,却见有人朝她伸出了手。

那人的冕袖上,织锦繁复且华丽至极。

裴鸢抬眼看去,见向她伸手的人,竟是太子阏临。

采莲已然走到了裴鸢的身旁,见太子既是有扶自家小姐起身的念头,自是不敢再贸然上前。

太子温声道:“孤扶你起身。”

裴鸢心中正有些犹豫着,却觉自己的右手已然被人牵起,且自己的身子亦被那人提拽了起来。

她侧目看去,却见当着太子的面,将她扶起来的人,竟是司俨。

司俨身为诸侯王世子,却然身份尊贵。

可在身为储君的太子面前,他依旧需要对其问安施礼。

但司俨却明显没有要这么做的意图,只低声问向裴鸢:“没事罢?”

裴鸢神情懵然地摇了摇首,待她回过神后,却见太子适才还算温和平静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阴沉可怕了许多。

而司俨的面色虽依旧如常,眉目亦无任何阴鸷之色。

可不知为何,裴鸢竟是觉得,他周身的气场蓦地凌厉迫人了许多,全无平日的斯文和温雅。

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倒像是有什么旧仇似的。

裴猇这时也跑回了众人所在之地,他自是也觉出了司俨和太子阏临之间的那种奇怪气氛。

可他的关注点,却全部都放在了司俨牵他妹妹的手上。

好啊,他现在终于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司俨和阏临这两个狗男人,他们都想占他妹妹的便宜!

裴猇立即将右手摆出了手刀状,随即便猛地向司俨的腕部击去:“松开我妹妹。”

司俨垂首看向了一脸怒容的裴猇,也渐渐松开了女孩纤软的小手。

他甫一松开裴鸢,裴猇便拉着她远离了他数寸距离。

这时,太子身侧的宦人沉声对司俨呵道:“大胆!你一藩王世子,见到太子殿下为何不问安施礼?”

司俨这时方才仪质温雅地对太子揖了一礼,低声道:“臣,见过殿下。”

实则司俨的语气无波无澜,那双墨黑的眸瞧上去亦无任何的情愫,可看在太子及其宦人的眼中,却或多或少带了几分衅意。

自古强者必反,而颍国势大,历史上也从未有任何一个藩国会如颍国一般,对中央皇朝造成如此之大的威胁。

阖宫诸人皆知,皇帝和太子在未来的某一日,必然要采取削藩之措。

而颍国的抚远王父子,也早晚要篡逆谋反。

众人皆都看着司俨和太子,却无人注意到太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医者装扮的青年男子。

原来太子阏临终于在深山中寻到了那位隐居的神医亓官邈,他适才也正要带亓官邈去建章宫为皇帝诊疾。

亓官邈外表谦逊,有着医者的内敛。

可他却一直用眼,在悄悄地观察着司俨。

亓官邈医术高超,亦会周易卜卦之术,他曾卜出,自己的阳寿只有三十六年。

若想长寿,需得傍上身萦紫瑞之气,且骨有真龙之格的男子。

换言之,他需要傍上一个未来能做皇帝的人,方能长寿。

而且,傍上那人后,亓官邈能活到一百六十三岁。

且那做皇帝的人,还必须得能统一中原,不能如阏家父子一般,虽看似问鼎中原,面临的局势却是藩镇割据,处处受到颍国抚远王的威胁。

亓官邈原本也想着投奔过阏氏父子,可他却未在他二人的身上,发现任何真龙之格。

他也不知该去哪儿去寻那有真龙之格的男子,本以为自己只能活到三十六岁,可今日他竟是找到了能助他活到一百六十三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