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婚(红包) 她竟是被司俨抱在了膝上……(第2/5页)

就算她嫁给了性情强势的太子,未央宫中也有她的姑母裴皇后。

待她嫁人后,有些事由她姑母教着,也有她姑母护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事实难料,他们这些大人的计划都被司俨这个野心藩王打乱。

得知司俨要求娶裴鸢为妻的那日,班氏还以命妇身份亲自入了趟宫帷,她同旧友裴皇后在椒房殿聊到了天黑。

为防不测,二人一直在为裴鸢的未来做着筹算。

裴皇后的身侧,有一沈姓的凤仪女官,她才干出色,原本裴皇后准备将她当成后宫的御侍卿来培养。

可如今裴鸢即要远嫁,近侍女使采莲和采萍虽算机灵,却终是不如沈氏宫女行事沉稳。

裴皇后和班氏准备让这沈氏宫女随裴鸢一同去颍国,凭沈氏宫女的行事手段,裴鸢也不至于会在异国受欺负。

班氏这时又道:“王上,我儿裴弼多年前为救你性命,险些失去了一条臂膀。我夫君在你刚入上京时,对你也很照拂。待鸢鸢嫁过去后,还请你念在裴家的份上,不要苛待她……鸢鸢毕竟是被我们宠惯大的,自小就没受过委屈,若她娇气了些,还请你念在她年岁尚小,不要同她计较。”

班氏这话,同司俨打了感情牌。

她的每字每句都充斥着为人母的良苦用心。

司俨颔首,应下了班氏的一切要求。

他知裴鸢不仅被家人宠护,三年前在未央宫中,他也见过太子待她的态度。

太子待她的态度,也很温和宠护。

所以他若苛待她半分,那个娇气的女孩便会心生怨怼。

她待裴鸢的方式,自然也得是娇惯宠护的。

只是她活在这么多人的宠爱中,并不缺他一个人的宠爱。

宠她虽是必然之策,但估计这种态度也只能让裴鸢对他存的芥蒂稍稍消减,她不一定会对他产生好感。

且他不会对一个心中没他的女子情根深种。

班氏观察着司俨的面色,又言:“王上正值青壮之年,可鸢鸢岁数尚小,若这几年就身怀有孕,很可能会伤了身子…所以还请王上,疼惜她一些,不要让她这么小就怀孕。”

班氏知道自己的要求稍有过分,裴鸢现在也到了能生养的年岁,可她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且我恳请王上,在鸢鸢未有身孕前,王上若纳旁的妃妾…为葆她的嫡妻之位稳固,还请您不要让其余妃妾先她有孕。”

纵然班家和裴家势大,但班氏也清楚,若要换个旁人听她说这一番话,早便要怒了。

可裴鸢是要远嫁的,班氏不能随时见到女儿,也不能得知她在颍国的各种状况,临行之前,自是千般万般的不放心。

见司俨缄默不语,班氏便欲在他的面前下跪,“还请王上答应我这个做母亲的请求。”

司俨立即将班氏扶了起来,他自是不想让自己的岳母对他下跪,也能理解班氏的心情。

身为母亲,无论处于何种境遇,最先想到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孩子安乐无虞。

从前他有母亲时,翁氏也是如此。

实则来上京之前,司俨也曾想过,如果他在两年内不能解蛊,还是会英年早逝,那便要让裴鸢在这两年中有孕,最好还能生下他的嫡子,也好继承颍国的王位。

可当他适才见到她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裴鸢她自己,就还是一个娇气弱小的孩子。

且就凭她的性情,也无法扶持二人的幼子坐稳那个位置。

思及,司俨嗓音低沉地回道:“岳母放心,我不会纳任何妃妾,也不会让她…这么小就身怀有孕。”

待他讲完后,班氏虽不确定他会不会如约履行诺言,但却又觉,司俨真是个修养甚高的男子。

他适才没有半分的急恼,态度温和又不失礼貌。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情绪稳定的人,一旦做起事来却是狠毒又阴险,可谓无情至极。

班氏敛去神情间的淡淡忧伤,复对司俨道:“太子殿下已离开相府,回了东宫,王上您也早些回北阙藁街的诸侯府邸休息罢,三日后便是你和鸢鸢的成婚之日,到时你再来相府亲迎...带她去颍国。”

司俨面色未变,心中却想起他适才抱起裴鸢时,竟是又如三年前那般,突然有了预知之能。

他三年前,就和这个女孩有着种种奇妙的联系,就如他当时所想,倒像是某种宿命注定的纠葛。

也因此,司俨更加确定了裴鸢就是他的蛊人。

那预知的画面告诉他,太子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管不顾地也要将他置于死地。

若他三日之后再娶裴鸢,无论是在上京城,还是在通往颍国必经的天水郡,太子都已布好了多处会要他性命的埋伏。

可若太子想从中作梗,却是需得用个几日的时间来布置一切。

为今之计,便是于今夜,太子还未着手之前,他便带着裴鸢回到颍国。

他二人可从上京出发,沿着朔方同匈奴的边境一带,途径休屠泽,再回到颍国的武威郡。

思及此,司俨对班氏恭敬道:“还请岳母,也帮我一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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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鸢清醒过来后,上京的天际已是弯月初显。

女孩睁开双目后,却见母亲班氏,和嫂嫂王氏都守在了她的身旁。

实则内室的烛火有些黯淡,可裴鸢却她觉周遭似有熠熠流光闪烁,待她循着视线看去后,却发现身着一袭盛装华服的裴皇后竟也来到了相府。

因裴丞相和裴皇后的父母早已去世,所以裴皇后很少会归宁。

裴鸢从架子床上坐起了身,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三日后,她才要嫁给司俨的吗?

现下三位女性长辈都守在了她的床旁,倒像是今晚就要送她出嫁似的。

班氏这时温声道:“鸢鸢,一会儿你便同采莲和采萍穿成一样的服饰,跟着你嫂嫂和兄长去趟曲台属长的府邸。”

曲台属长,便是王氏父亲所任的官职。

裴鸢水盈盈的眼不解地看向了王氏,王氏则温柔地冲她颔首。

她觉出了兄长要陪嫂嫂归宁,却不知母亲为何要让她也陪着同去,还要让她扮成女使的模样。

裴皇后的面容依旧明艳动人,她身披信期绣所制的大氅,额前的水滴状东珠亦随着她转首的动作,正左右微曳。

她刮了下裴鸢精致的鼻尖,语气温柔道:“你今夜就得同抚远王启程去颍国。”

皇帝不敢拿江山做赌,太子却已然失去了理智。如若太子杀掉了抚远王司俨,上京便会被颍国的军队大肆挞伐,原本太平富庶的大梁都城,便会变得满目疮痍。

裴鸢近年心性成熟了一些,也猜出了今夜就要去颍国的缘由,便点了点头。

裴皇后顺势握住了裴鸢纤软的小手,心中也同班氏一样,自是有着万般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