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3页)
他撑着双膝,在自家楼道前小喘着气,抬腕再看了眼时间,近十点。
差不多了。
牧奇又在楼下站了片刻,方才乘电梯上楼。
输密码进到家门,客厅没人,但他脱鞋子的时候,发现一团白色的东西往阳台上窜。
是鹅,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在意。
走到餐桌边,他发现桌上的牛排没有动过,但白灼菜心和水果拼盘却被吃得精光。
牧奇觉着奇怪,按照阿圆的习惯,肉一般是最先被吃完的才是。
他抬眸看向次卧,发现次卧的门正开着。
当即大步过去,他叩了下门,“阿圆……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声音,静得就仿佛没有人似的。
牧奇心头疑惑,推了下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的桌子上正亮着台灯。
房间里竟然真的没有人。
牧奇一惊,打开了每一间房的门,没有,都没有。
他甚至去了厨房、阳台,最后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里面黑黢黢的,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在门角磕了下,但牧奇压根没有心神去注意,因为连洗手间里也没人。
他的手上瞬间脱了力,阿圆这是走了?就这么走了?
原地定了两秒,他想到什么,立刻抬起手表,拨了个号码。
下一瞬,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次卧!
牧奇愣了下,转头往次卧跑去,发现阿圆的手机正在床上闪着来电显示的光芒。
阿圆没有带手机。
他挂了电话,俯身把床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发现手机的界面正停在北京旅游攻略的界面。
不对。
阿圆离开之前,还在查找明天出去旅行的行程,并不像是不告而别。
再看向桌子,上面堆满了做得工工整整的作业。
他拉开衣柜,阿圆的小黄包还挂在里面,如果是要离开,阿圆不可能不带走他的这个宝贝包包。
想到这里,牧奇终是松了口气,单手扯掉领带,解开两颗衬衣扣子。
应该是出去透气或者散步去了。
就是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并没有撞见阿圆。
总之并不是出远门,很快就会回来。
“阿嚏——”
牧奇蓦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刚才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有些着凉了。
帮阿圆把摊得乱七八糟的作业本都收拾整齐,牧奇将台灯关了,方才从房里出来,顺带把房门关上。
牧奇走到餐桌边,拿起上面的红酒,打开木塞,给自己倒了半个玻璃杯,他喝得有些急,险些呛到,随后一饮而尽。
他靠在餐桌边,静待了一会,阿圆还是没有回来。
牧奇转身回房间,拿了干净的睡衣,往洗手间走去。
就这几步路的时间,牧奇忽然想到了一点,阿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门?不太像他的作风。
难道,阿圆是猜到他差不多这个时间会回来,不想正面碰到,所以出门回避?
牧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酒的后劲突然上来了,推门进洗手间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颤巍巍一晃,手不小心挥到储物箱上,把一个桶挥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牧奇摸着黑,把散落的东西往桶里撞,手感摸上去是圆的,应该是浴球。
心烦意乱,捡到什么就往这个桶里放,他隐约好像还捡到了肥皂之类的东西。
捡了个大概,他把桶搁到浴缸边,随后打开洗手间的浴霸,整个空间瞬间充满暖光。
他拧开浴缸上的水龙头,放出热水。
随后开始脱衣服裤子,脱到一件不剩后,在下身围了条浴巾。
为了防止感冒,今天的水放得比较烫,他小腿踩进浴缸后,适应了下水温方才整个人坐进去。
随后身体放松,他靠在了缸壁上。
一天都在忙告白的事,他除了早晨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再也没有进过食,加上酒精的刺激,胃里一阵难受。
这种难受他再习惯不过,甚至希望它能再难受一些,能压过心理的难受。
等了一天,最终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牧奇的嘴抿成一条线,望着水面。
良久,他猛地摇头,挥散脑中的那些消极情绪。
只是告白失败了而已,阿圆还在啊。
只要阿圆还在身边,一切都不算糟。
“阿嚏——”他又打了个喷嚏。
恍然间想起,上次汤杰帆从日本回来,给他带了份红花老姜艾叶的浴球,说是可以去湿气。
于是他伸手,在浴缸边的那个桶里掏了下,每个摸起来都差不多的,辨别不出来,他只好拿起来,倾斜到面前,在里面翻找。
结果碰到了个不规则的物体。
还带着须。
牧奇有些纳闷,将其拿了出来
如玉般光滑的蛋黄表层,分出四个根茎……的姜?
长得没有常见的姜那么粗壮,或许老姜都这样。
牧奇盯着这玩意儿,心道,日本人做的浴球竟不是球形的,讲求如此逼真的设计。
说是成分里有老姜,就真做成姜的外形。
就是它了。
希望别华而不实,真的能有效果。
牧奇放下桶,然后把这姜型浴球往水里一扔。
可是,等了两秒,竟没有如寻常浴球一样迅速产生气泡,然后像泡腾片一样在水中化开。
“咕噜噜……咕噜噜……”
这姜型浴球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牧奇揉了下眼睛,发现这浴球正在吐泡泡,就跟人呛水时一样,在往外吐泡泡!
难道是浴球过期了?
眼看这那个泡泡越吐越多,牧奇也懵了,伸手正欲把这个浴球拿起来换一个。
不料这人参忽然灵光一闪,药香强力穿透浴水溢了出来。
牧奇被这强光刺了下,短暂闭了下眼,就在这时!
水里忽然多出了个重物,浴缸里的水往外一荡,与此同时,有个滚烫的东西扑到了牧奇的怀里。
牧奇下意识一搂,随即浑身一僵,这……竟是个湿哒哒的人!
他忙低头一看,整个人石化
这人浑身都是水,和他贴得很紧。其头发也打湿了黏在额前,正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伏在其锁骨边,奶猫似地小声咳嗽。
“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