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拓跋阐有些不懂:“五,五毒……是什么?”

拓跋延解释:“就是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

闻言,拓跋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她,她平日里有些刁蛮,会用鞭子打人,可胆子却很小,连个虫子都怕,怎么可能养那些邪物。”

谢郬一叹:“那就怪了,她在被抓之前,从后颈飞出一条蜈蚣,直扑苏统领面门,若那蜈蚣不是她养的,又怎会从她的后颈处飞出?”

拓跋阐急得团团转:“这,这小王也不知道啊。”

【这死胖子看着不像说谎。】

【他们就算真的想行刺,也该等自己全身而退之后再动手吧。】

【可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想去看看尸体长什么样……】

谢郬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往高瑨看去:

【我要是跟狗子说去看尸体,他定会觉得我疯了吧。】

【唉,算了,不看就不看吧。】

高瑨冷面扫过拓跋阐和拓跋延,沉声说道:

“此事处处可疑,但并不是说两位皇子就一点嫌疑都没有。换人之事,容后再谈,今晚你们先回行馆,保险起见,朕会派兵看守。”

拓跋延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派兵看守?陛下想软禁我们?”

高瑨神情冷凝,语若冰寒:“不是软禁,是看守。”

“二者有何区别?”拓跋延有些不满。

高瑨却态度坚决:

“没有区别。”

拓跋延还想说话,只听高瑨大喝一声:“来人!送北辽两位皇子回行馆,调京西大营八百精兵镇守行馆,若有人强行破出,可先斩后奏!”

侍卫们领命拥上,将拓跋阐和拓跋延团团围住,虽然没有动粗,但也叫他们没有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很快两人便被带离明泽宫。

宫内只剩下高瑨、谢郬和谢远臣三人。

谢远臣说:“陛下,今夜之事臣宁愿相信与北辽两位皇子无关,他们若真想行刺,应该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手法。”

高瑨沉吟片刻,对谢远臣问:

“将军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

“啊?”谢远臣微怔后,回道:“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陛下说的是邪术吗?”

“不管什么,将军可有听说过?”高瑨问。

谢远臣往谢郬看去,谢郬说:

“邪术什么的太虚无缥缈,我更愿意相信是蛊或者毒。”

谢远臣点头:

“是。臣也不怎么相信邪术之说,那些光怪陆离,都只是前人臆想之作,若说控制人心,南疆的蛊毒倒是可以做到。”

“大约十几年前,南疆曾发动过一次战争,但南疆这个地方崇山峻岭多过平原,国家人口并不兴旺,那次发动战争,他们只出了三千兵力,却将我国三万将士逼得节节败退,陛下可知他们用的是何方法?”

谢远臣问高瑨,高瑨回忆往年看过的卷宗,确实好像在哪里看过谢远臣说的这场战役。

“请将军赐教。”高瑨说。

谢远臣说:

“药人。南疆有大巫师善蛊术,他们将蛊养入人体之中,把人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水中,强健他们的体魄,同时让蛊步步噬心,等到他们的躯体被泡成铜皮铁骨时,那些人的心智也被蛊啃噬得差不多,药人成了之后就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杀人兵器,南疆凭着三千药人上阵,他们被砍了不会死,不会痛,不会怕,我们的将士都是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普通人,如何不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呢?”

高瑨和谢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详细的介绍,谢郬直接被这残忍的方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禁问:

“药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谢远臣说:“自然是活的。人死了的话,蛊就没法在人身上活了。”

谢郬只觉通体恶寒:

“嘶,以活人做药人,生生感受着自己被做成怪物吗?”

谢远臣说:“他们到后来就没自我意识了。不知道自己成了怪物。”

“那也够残忍的。”谢郬说。

谢远臣长叹一声:“确实残忍,且有违天道。”

“后来呢?那场仗谁赢了?”谢郬又问。

“自然是我们赢了,要不然哪还有今天。”谢远臣说。

谢郬想想也是:“可他们的药人不是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弱点,当时是武定侯领兵镇压的,侯爷察觉出了药人的弱点,就是活不长。于是便与他们打了三个月的游击战,那些药人不能正面对敌,生生拖着,无用武之地,三个月后,就自动消亡了。”

高瑨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

“南疆以活人炼药有违天道,消亡是必然的。”

谢远臣很赞成高瑨的这个观点:

“陛下说得没错,这法子过于阴毒,就连南疆本国内的人都难以接受,那个制造出药人的大巫师后来被南疆百姓吊在城墙之上,受日晒雨淋七天七夜,最终凄惨死去。”

高瑨问:“将军的意思是,今夜袭击贵妃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中蛊了?”

谢远臣蹙眉:“臣不能确定,只是陛下问起控制人心之事,臣才想起了这桩旧事。”

高瑨点头:

“朕知道了。多谢将军告知。”

谢远臣问:“那今夜之事,陛下想如何处理?”

“将军有何建议?”

谢远臣说:“臣的建议……是疑罪从无,北辽的两位皇子确实没有指使刺客对贵妃下手的理由。陛下若因此僵持,坏了与北辽的邦交,说不定会叫真正背后设局之人如愿。”

高瑨向谢郬看了看,说:

“朕知道了。明日便撤回京西大营的兵。但拓跋氏手中捏着一张质子的牌,是真是假还需确认,这段时间他们在京中活动,将军暗中多盯着些。”

谢远臣领命:

“是,臣知道怎么做,陛下放心。”

高瑨说:“好,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宫宴应该也快结束了,将军先回府去吧。”

“是。”谢远臣拱手行告退礼,经过谢郬身边,不放心的吩咐一句:

“臣告退,贵妃娘娘在宫中务必当心。”

谢远臣倒不是担心谢郬会遇袭受伤,就是怕她胡乱作为,自曝其短。

谢郬明白老谢的意思,回道:“知道了父亲,您放心吧。”

高瑨和谢郬二人一同送谢远臣到明泽宫宫门口,看着谢远臣离去。

【唉,老谢走了。】

【这些能回去睡觉了吧?】

【今天晚上还真是丰富多彩。】

“陛下……”

谢郬刚一开口,就听高瑨对她问道:

“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刺客的尸体?”

【咦?】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狗子怎么知道我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