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3页)

如果焉离姑娘的舞是高玥教的话,那一切好像就合理了。

并且单单从这一点来看,狗舍的近侍让他们找焉离姑娘并不是胡乱指路。

他们有预感,这个焉离姑娘定然是找到高玥的最重要的线索。

舞台上的舞已经跳完,焉离姑娘也返回内场更衣,此起彼伏的叫好喝彩声从楼上楼下的男人们口中传出,不少直接往舞台上扔花扔牌子的,更有甚者还有扔钱袋子的,场面极度热闹。

舞阳居的老鸨走上台来,说了一通谢谢惠顾的话,才缓缓拉开了今天的重头戏。

焉离姑娘的初夜竞拍正式开始,先前在舞台上步步生莲的美丽少女,此时已经被重新打扮好了,如一朵枝头开放得最艳丽的花般被簇拥在纱帐之中。

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身影惹人遐想,处处彰显着‘只要钱到位,她今晚便任君采摘’的极致诱惑。

在开始一阵小鸡啄米般的出价后,铁器大王忽尔德乐开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天价:

“一万两。”

短短三个字,就把刚才几两几两加得不亦乐乎,最终数额还没过两千两的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一万两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可不是小数目,对手直接被打下去九成,还剩一成垂死挣扎:

“一万一百两。”

铁器大王觉得受到了侮辱,再次振臂高呼:“十万两。”

舞阳居上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就连谢郬这一桌都忍不住为这个数额惊讶。

【十万……】

【铁器大王牛掰啊!】

【万金一掷为红颜,啧啧啧,痴情种子!】

谢郬忍不住在心里评价着,然后出于本能,开始眯着眼睛想努力看清楚出价如此清奇的铁器大王长什么模样,要是个帅的就更妙了,堪称一段萝莉大叔的佳话。

谁知谢郬还没看出什么头绪,眼睛就被从她身后环到身前的手掌给遮住了。

某人警告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看什么看?才十万两。”

谢郬没好气将高瑨的手给拉下来,嫌弃的甩开。

楼下竞价仍在继续,在铁器大王一骑绝尘,没有对手之后,七十岁的‘少年’三王爷拓跋丈也出价了:

“十五万两。”

他这边一动,安格部落的阿石莽也动了,振臂高呼:

“我出三千头羚羊。”

他年轻力壮,声音嘹亮。

不过在他喊出他的‘价格’以后,整个舞阳居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哄笑声,几乎要把房顶给笑塌下来。

拓跋丈有一颗年轻的心,也跟着大伙儿笑得是红光满面,指着阿石莽说:

“小子,拿不出钱就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安格部落的人骁勇善战,牛羊数以万计,要多少有多少,等到正式入冬以后,他们部落的羊就会成为其他几个部落过冬购买的食材,可以说管着北辽五大部落人民的胃,还是相当厉害的。

但牛羊多,并不意味着他们一时之间能拿出那么多真金白银给阿石莽来挥霍,自己的短板被人当面指出,阿石莽顿时面红耳赤,恨得捏紧了拳头。

而就在这时,铁器大王再次语惊四座:

“我出五十万两。”

【看来这位帅大叔今晚对焉离姑娘势在必得啊。】

【啧啧啧,认真搞爱情的男人真帅。】

谢郬趴在栏杆上看戏,全然没发觉身后某人的脸色渐趋黑沉。

小赵从旁小声对苏临期说:“他们这么叫价,我们哪叫的起啊?”

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跟焉离姑娘碰个面,问她高玥的消息,可这阵仗,不是老张给的那点预算可以支撑的。

苏临期看了一眼两手撑在栏杆上,‘正好’把谢郬包裹在自己臂弯中的高瑨,对小赵回:

“你去问高护卫,这么高的价格,除了他咱们这里可没人叫的起。”

小赵咋舌惊讶,他只是听老张随口提过两句,这高护卫可能是京中哪个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家世显赫,可要多显赫的家世才能叫得起这么高的价格啊。

正要凑上去问,只听高瑨冷冷回了句:

“我的钱只给我家夫人,别的女人一文钱都别想让我花。”说完还表功一般对谢郬笑问:“你说是吧,卿卿?”

谢郬给他一个白眼翻出天际。

小赵以为高瑨喊的是‘郬郬’,便没深究,既然这些大爷公子们都只是看戏,而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则心有余力不足,只得放弃,跟其他人一起静观其变。

果然,铁器大王出了五十万两以后,别说没钱只有羊的阿石莽愣住了,就连三大爷也仿佛长大了几岁,老身一晃,两个扶着他的美貌丫鬟吓得立刻跪地。

铁器大王出的这个价格已然是花楼界的天花板,谁与争锋。

于是,帅大叔凭实力获得了焉离姑娘的初夜权……

【五十万的初夜……】

【好值钱啊。】

谢郬心中五味陈杂,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羡慕焉离姑娘还是该同情她。

一场盛事就这样尘埃落定。

舞阳居中再次响起欢乐的乐声,不过这一回却没有绝世美人出来献舞了,有的只是舞阳居中的其他舞姬姑娘。

谢郬一行凑在一处商量,小赵问:

“现在怎么办?我们今晚还有机会见焉离姑娘吗?”

众人习惯性看向高瑨,等他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在这里吸引眼球,我和谢郬到舞阳居的内院看看。”高瑨说。

苏临期说:“我跟你们一起。”

谢郬心中忍不住嘀咕:

【你那轻功可不如你打仗时的脑子好用。】

【我该怎么委婉的提醒他呢?】

高瑨直言:

“你轻功太差,跟不上我们,留着吧。”

苏临期一脸震惊看向谢郬,那目光仿佛在质问谢郬:你跟他说我轻功差的?

谢郬直呼冤枉,忽然想起刚才脑子过了一遍的念头,愤然瞪向无耻的高瑨。

后者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十分欠揍。

谢郬安慰苏临期:

“鬼鬼祟祟的事情我和他在行,你得留下运筹帷幄,这样我们才能进退自如。”

谢郬这一段高情商的发言成功把苏临期的火给压了下去。

做了初步计划后,高瑨拉着谢郬就离开了拥挤的人群,借着找茅房和醒酒的理由,一路勾肩搭背,醉酒装疯往舞阳居的内院寻去。

从人声鼎沸的楼宇中出来,两人便迅速隐身入黑暗。

两人轻功旗鼓相当,多少翻落都能紧紧相随,两人在最高的一处屋脊上悄无声息的落下,巴着屋脊的瓦环顾四周,准备先确定一下搜寻路线。

这舞阳居的内院比他们想象中要大许多,北辽的建筑不似礼朝那般雅致,没多少花园,全是四通八达的小径。

谢郬想开口说话,忽然闭了嘴,在心里对高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