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7)(第2/4页)

说着,她指尖一弹,点上张兵的哑穴。

张兵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徒劳地张大嘴,像是濒死的渴水的鱼。

“这才乖。”襦裙少女慢条斯理地剥下张兵的头皮,观察头盖骨片刻,道,“连成一块,不好掀起来。”

“这样的吧,我在你头顶钻个孔。”襦裙少女望向酷盖美女,喊道,“珊珊。”

“来了。”尤珊珊指尖飞出一道白光落到张兵身上。

襦裙少女取出电钻,落到张飞头顶之上,她动作前,先看下游军和郭南秋,道:“你俩别移开视线,看着啊。”

卿八也撕开了隐身符站在一旁,闻言,她走过去,拎着郭南秋和游军坐在张兵前边,又摆好正襟危坐姿势后,点了两人的穴道。

卿八重新站回项虹身边,道:“可以了。”

襦裙少女朝卿八比比大拇指,启动电钻。

电钻旋转着,在张兵头顶缓慢地开了一个小孔,襦裙少女又以这个小孔为圆心,开了个约莫三指并列宽的圆。

襦裙少女满意地收回电钻,又取出勺子和瓷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取张兵脑花放到碗里。

襦裙少女的动作很优雅,举止间尽是世家子的惬意与从容,如果忽略她做的事,眼前这一幕就是一幅画,然而这优雅从容的动作瞧在游军和郭南秋眼底,却让他俩毛骨悚然。

饶是郭南秋天生缺乏情绪,此时也生出些许害怕,游军更是恨不得自己晕过去,感觉自己头盖骨隐隐作痛。

项虹抓紧卿八的手臂,半是害怕半是痛快,她望着张兵还有郭南秋他们,快意得想,原来还能这样,原来还能这样!

像她之前预想的,让小鬼将他们杀了,该多便宜他们。

卿八道:“怕就别看。”

项虹握着卿八的手臂一紧,过了数秒,她缓慢地摇头,“我要看。”

她为什么不看?

她痛苦难过时,她想要死掉一了百了时,她躲在房间里犹如惊弓之鸟时,这些人却在拿她取笑,对她点评论足。

他们以卑鄙的手段拿住了她的把柄,之后更是不将她当人看,连他们养的畜生都比她高贵,她为什么要觉得残忍?

他们不将她当人,她也不该将他们当人,畜生受刑,她不仅要看,还要拍手称好。

项虹又想起高考之后的那次同学聚会,她因为信任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发小,对他们没有防备,她以为他们会将她送回家,结果这群畜生将她送入酒店。

她以为那一-夜是她的地狱,但她高估了这群畜生的人性,他们以她裸-照为威胁,以他们家世为威胁,将她当成他们养的母狗,他们的充气娃娃,他们的取乐的玩具。

他们有欲-望,她要负责解决;他们好奇人和狗怎么交-配,就将她绑起来,将她当做道具;他们要玩各个圈子花样,将学到的花样一一施展在她身上……

她活得连老鼠都不如。

想起过往,项虹望着张兵,眸子渐渐恢复冷漠。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襦裙少女动作,忽然开口:“这些脑花,是准备吃吗?我能不能吃一碗?”

卿八、襦裙少女:“……”

卿八拍拍项虹的手,道:“不吃,脏。”

项虹有些可惜,又松了一口气。

襦裙少女扭头瞧了项虹一眼,心道,乖乖,这妹妹还真是个狠人。

她舀起脑花,勺子喂向张兵嘴边,道:“来,吃一口,尝尝好不好吃?”

张兵清醒着感知着头顶疼痛,不断无声嘶吼来发泄这股难以忍受的痛,然而此时,他却紧闭双唇,咬破下唇也不敢再张开嘴。

他觉得自己疼得仿若死去,但偏偏精神却无比清明,襦裙少女的动作与声音,全都被他收入眼中耳中,他恨自己思绪那么明晰,能清楚理解襦裙少女的动作与话语。

“不吃啊,是不是嫌弃没熟没葱腥?”襦裙少女理解地开口,“待会儿再喂你。”

她将碗勺递给酷盖美女,酷盖美女接过。

襦裙少女掐住游军的腮,喂了一勺子脑花塞了进去。她合上游军的嘴,笑眯眯地开口:“你兄弟的脑花,好吃吗?”

游军迫不得已将脑花咽了下去,眼泪直接从眼角沁了出来。

襦裙少女收回手,嫌弃道:“你都吃了兄弟的肉了,再吃吃兄弟的脑花,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又望向郭南秋,道:“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张开嘴。”

郭南秋张开嘴。

襦裙少女笑眯眯地开口:“不错不错,识时务,我喜欢识时务的人。”说着,她又对游军道:“你看看你秋哥,多乖多听话,你学学你秋哥。”

她将那碗脑花分给郭南秋和游军吃完,才低头对张兵道:“他们都吃了,该喂你了。”

襦裙少女望向卿八,道:“卿姐,热油和葱花有吗?”

“等会。”

卿八去厨房将油烧热,又将葱花切碎,之后端着一碗热油和葱花出来。

襦裙少女接过热油,沿着张兵百会穴那处的口子往里边倒,一边倒一边邀功道:“张兵,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不吃生脑花,还特意帮你加热,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

张兵痛得瞪襦裙少女的力气没有,只能无力地无声哀嚎,硬生生地将那股热油入脑的疼痛承受下来。

张兵想翻滚,想撕扯,想自杀,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闭眼,嘴张张合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却像是比哀嚎出声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游军不寒而栗,像是泡在冰水里,四面八方都是无法躲避的寒气。

他想向郭南秋宣泄自己的害怕,但他呵呵两声,什么声音都没法发出来,他吓傻了。

他以为生舀脑花已经够残忍,但后边竟还有更残忍的。

此时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再坐在这。

襦裙少女将被热油浇熟的脑花挖出来,又洒上葱花,笑眯眯地开口:“脑花熟了,也洒上了葱,现在味道应该不错,尝尝吧。”

她这般低眉顺眼地说话,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仿若是对情-人低语,然而听在张兵、游军等人耳中,不啻于地狱催魂之音。

不,或许地狱催魂之音,都比她的声音要好听,他们宁愿此时下地狱,也不愿受襦裙少女折磨。

她是个女孩子,哪来的这么狠毒的折磨手段?

她怎么能面不改色的做这些事?

她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要凶恶!

张兵死咬着下唇,不肯张嘴,襦裙少女不悦地开口:“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强迫多不好。我好心好意请你吃脑花,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拒绝我?”

项虹跃跃欲试,“我能喂喂吗?”

襦裙少女松了口气,她真怕项虹口出惊人,说“这脑花闻起来真香,我能吃吗?”

幸好只是这么个小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