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起不来床 老男人的温暖(第2/3页)

截胡?截薛放?

缪寻差点笑出声。表面却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公平竞争。他都知道薛老师有伴侣,算什么好人?看看谁有本事撺掇薛教授为自己离婚咯。”

走出集体食堂,去教室的路上寸头还在感叹:“我觉得这事还是难度太大。永久绑定的向导,撬起来太难了,人家是灵魂伴侣。”

缪寻撇嘴,单手打字开语音:“哪来的灵魂伴侣,说不准契合度都是假的。”

“真的!我那天偷拍了下,薛老师手上的印记接近黑色,他伴侣绝对强得一匹。”

缪寻嗤之以鼻,“搞不好是系统匹配后强制结婚的。”

前面走着的老约翰回头插话:“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赌什么?”老明也凑过来。

“就赌……薛老师今天会不会跟缪寻出去?赌一顿晚饭钱。”

太没水平了,根本没什么干劲。缪寻主动加码:“赌我上课时能不能把薛教授叫出去,半小时后才陪我回来好了。一个星期晚饭。”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成交!”

他们没注意到,路易斯从旁边经过,隐约听到了他们在拿老师做赌注。

——《高级哨兵战术理论课》

讲完今天的内容,布置完六道综合简答题,薛放留出时间给学生写题目,自己坐下来喝了会茶。

喝着喝着,眼珠子就黏到了最后一排的某同学身上。

薛教授开始无形中散发怨气。

自从那天晚上,缪寻说要严格贯彻勾引计划,他俩进入暂时“分居”状态,迄今为止已有四天。吃不到嘴的薛教授饿得嗷嗷的,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看到缪寻就魂魄出窍。

薛放十分后悔。他为什么闲的没事答应缪寻玩“欲擒故纵”,玩来玩去吃亏的不是他自己吗?!

少撸了多少分钟的猫啊!

少吃了多少口咪咪牌奶油信息素!

不行,得想个办法,晚上把坏咪咪骗到家里来这样那样,弄到他尾巴透湿连声说“不敢了”再放回去。

再端详一会,情不自禁撑起脸颊,开启观赏模式:他家缪缪真好看啊,浓颜蜜色美人,腿长腰还好,甜甜的小尤物……

“老师,我想请问下第二大题的第三小问。”一道身影正好把他的“缪咪旅游观光线”堵得严严实实。

薛放被迫回神,一秒进入严师状态,“这一题吗,要结合题干来看,这里提到了勒马星的地形因素……”

台下嗡嗡响,大家都开始小声聊天:

“学委真用功,这都问了十来分钟了。”

缪寻朝讲台上望去,路易斯“霸占”着老师,一题接一题问。他稍微一凝神,两个人的对话声就能传递过来。

“唔……还有这里,老师可以详细给我讲讲吗?不太懂呢。”

“这个问题和我上节课举的例子差不多,可以从这一角度来理解指挥指令……”

声腔共鸣,和在精神图景里对话,听起来其实完全不同。

它更真实,更自然。

语气,停顿,呼吸声,唇齿相擦时的微妙变化,都能生动体会一个人的心情和状态。

薛放沉浸在传授知识的过程中,用发音的本能,流畅自然地对话。

发出声音——接收信息——回应。

一来一回,一接一应,畅快开放地交流,对象却不是他。

他能听出路易斯说话时,略带紧张的换气声。但他和薛放在精神图景里的对话,不是这样的。

那更圆润,不带瑕疵,因为是思维的直接传递,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和留白。过于光滑,好像少了些什么,和真实用唇舌说话比起来,显得虚假。

缪寻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阔步走上台。

“喂。”他紧绷着身体,出声打断正在进行中的对话。

路易斯抬起头皱了皱眉,“缪同学,能请你好好排队吗?”

薛放能感受到缪寻的情绪波动,可看过去,“猫”却扬起灿烂的笑脸,打字给他:“老师,我吃的抑制剂好像卡住了,能帮我看看吗?”

“什么时候吃的?”薛放明知故问。

缪寻语焉不详:“昨晚太激烈……中午还有感觉……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路易斯心底一阵厌恶,觉得他肯定出去鬼混了,要不然正经哨兵哪会需要天天吃抑制剂。

他语速很快地说,仿佛在关心同学:“生活习惯不好多喝点水,或者去医务室,薛老师不是医生,帮不到你。”

说完,他给缪寻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他知道打赌的事。

缪寻没理他,和薛放打字道:“我不太舒服。”

路易斯觉得他在找借口:“不舒服可以和家长说,打请假条回家,我可以帮你提交系统。”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薛老师就推开椅子站起来。

“薛老师!”路易斯有些着急,“老师,要不我陪他去,您还是在教室里看着大家比较好。”

怎么能让这个恶劣的差生得逞!

“不要,这是只有我和老师才能做的事。”缪寻把终端屏幕逼到他眼前。

薛放低声安抚缪寻,“跟我出去吧。”

路易斯却心不甘情不愿,执意和他俩一起出去,教室门关上,走廊陷入一片寂静。

利用老师的同情心,卑鄙!

眼看缪寻就要得手,和薛老师一起离开,路易斯拦在他们面前,准备豁出学委的自尊,先下手为强——

“薛老师,我喜——”

“欢”字还没说出口,他被一手肘捅倒在地,强行中断告白。

紧接着,打倒他的哨兵却回身面对老师,胸膛起伏仿佛神经绷到了极致,用生涩的,积灰的,微微带颤口齿不清的声音抢着说:

“窝,窝细,饭……”

路易斯嘲讽:“你不是哑巴吗?你在装,博同情!”

那具高挑的身影震动了下,低下头后退半步。

“缪寻,你怎么了?”薛放刚问出口,“猫”露出半张茫然的脸,突然惊醒似的,转身跑了出去。

“缪寻!”薛放紧跟着追上去。

路易斯从地上爬起来,一颗心被插班生一通乱搞踩得粉碎。

酝酿已久的告白被人恶意抢了,对方还使手段装柔弱小白兔,说完话就跑,玩得一手欲擒故纵,把薛老师勾跑了。

他一定会和薛老师揭露插班生的丑陋本质。

恰巧,他听到过一些事,关于缪寻和他“养父”的不伦纠缠。

梅塔学院不像国立阿卡纳大学那样,在整个校园上方设有全封闭仿生隐形温室罩。来这里上学的异能者们今后要适应残酷的环境,既不用温度调节,也不需要温和的天气。

因而,在远离市区的校园里,秋风比别处更加冷冽。

薛放踩着干枯的树叶,来到教学楼前的草地上。光秃秃的大树下,长椅生锈,坐在上面的青年听见他的足音,却没有回过头,而是捣鼓着终端,给他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