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2/3页)

白雪岚反而叫好,笑着说,「只管咬,咬下一块肉来,你吃了去,这就是你中有我了。」

宣怀风只以为咬得疼了,他总要缩回手去的,自己得了脱身,就赶紧下车,避到外头去。

没想到狠咬了一气,白雪岚仍抱得死牢,手劲一点没有松动。

反而是嘴里,似乎尝到淡淡腥味。

宣怀风心头一惊,不要真咬出血来了?赶紧松口去看。

果然,手腕上一圈齿印里,隐隐地渗出鲜红颜色。宣怀风看着那沁出来的一滴血珠,不知什么滋味。再要继续咬,是绝不忍心了,可若要帮他拭伤止血,又十分地不服气。

原本一肚子气,让白雪岚耍无赖地一番水磨,竟是只能憋着。

宣怀风不由灰了心,也不挣扎了,由白雪岚两根胳膊,宛如牢笼似的圈着。

半晌,叹了一口气说,「你放手,好不好?」

白雪岚说,「当然是不好。」

宣怀风说,「我也不到别处去,你放开我,我们面对面的谈一谈,也不成吗?若连这也不成,那以后,也不要再想我和你说什么话了。」

白雪岚听他的语气,是很认真的,不敢再嬉笑敷衍,只好松了手,在他面前盘膝坐了,摆出一个面谈的姿态,抢先说,「先前是我太急切。白将军那嘴利牙,一口下去,能把你手指咬断两三根。因此我才失了态,并不是存心当着众人的面,让你下不了台。有一个字撒谎,叫我天打雷劈。」

举起两根手指,做个很郑重的发誓。

宣怀风说,「白将军碰不得,你说是为着我考虑,我姑且表示理解。可今天早上,无端无故的,你十分不待见我,又作何解释?」

白雪岚说,「何曾不待见,我也只是向你做一番抗议罢了。」

宣怀风问,「抗议什么?」

白雪岚反问,「你答应了的事,不肯兑现,让我活活吃个哑巴亏。」

宣怀风问,「把话说明白了,我答应了你什么不肯兑现?」

白雪岚很不含糊,就问他,「孙副官挨打那一天的事,你还记得不记得?」

宣怀风说,「这才多久前的事,当然记得。」

白雪岚说,「你既然记得,那就能做个对证了。那天晚上,我们在床上,你不让我近身。我和你打商量,说你狠着心将我饿一个晚上,到了时候,我要补偿回来。你满口答应,有没有这回事?」

宣怀风不由回想,那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似乎是曾听过这么一句,这是不好否认的,只好说,「当时我困得紧,究竟怎么答应你的,实在记不清了。可就算我答应过什么,也不过昨夜睡得早,把你这不正经的赔偿,再拖欠一个晚上罢了,为什么要生我这样大的气?」

白雪岚讪讪道,「哪里生老大的气了?也就早上一个小小的起床气,对你冷淡些,没往日那样殷勤罢了。」

宣怀风摇头说,「我不信,一定还有什么,你瞒着不肯说。再不说实话,我就下去了。」

说着就要起身,到车外头去。

白雪岚连忙一伸手,把他擒羊似的擒住了,顺势一扳,两人搂做一团,歪倒在车厢里铺着的厚厚的褥子上。

白雪岚咬着宣怀风耳朵,低声说,「要我说实话也行,可你先做个承诺,不拿这事笑话人。」

宣怀风听他这样遮遮掩掩,倒生出好奇心来,痛快地说,「好,我做一个承诺。你快说出来。」

白雪岚说,「这要怪张大胜。」

宣怀风说,「这就奇了,我们的事,如何扯到他身上去?」

白雪岚说,「我昨日,不是叫他给你打野味?这满山都是肥狍子的地方,就他憨,没打着狍子,偏拖了一头野鹿回来。野鹿也罢了,叫他宰了给你烤着做宵夜,他又跑来问我,那老大的一根鹿鞭……」

宣怀风被白雪岚无法无天地混闹了一两年,也不是当初那个清纯简单的留洋学子了,至此便明白几分,脸颊微热,截住白雪岚的话道,「快住嘴。打个野味也能扯到这上头,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亏你这个做总长的,还有脸怪手下人。」

又不禁好奇起来,低声问,「那个东西,你难道就真的吃了?何必去吃那种古怪东西,你平日就很……」

说到一半,忽然就刹住了。

白雪岚被他这只说了一半的话,撩拨得心窝发痒,慢慢地压上身体的重量来,一下一下地挤着他问,「我平日就很如何?就很让你吃不消,是不是?」

宣怀风哪有脸回答这样下流的问题,被白雪岚邪气地挤迫着,便蜷起身体,尽管避让着。

然而马车篷里,能有多大一点地方?

片刻不到,就避到尽头了,宣怀风半边身子抵着硬硬的木板,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白雪岚最乐见这样的情势,像捕猎一般,先慢慢地靠过来,试探着挨挨碰碰,后来索性压在他身上,低头亲他的唇。

宣怀风犹豫片刻,究竟拿不出一个很顽固抵抗的态度,也就甜甜地和他接起吻来。

两人亲了一阵,白雪岚的热情更燃烧起来,手伸到衣服底下。

宣怀风气息也不如何平稳了,但仍想着要谜底,隔着衣料,按住白雪岚的手问,「还没说完,你真的吃了吗?」

白雪岚心不在焉道,「那东西腥膻得很,哪能说吃就吃,也就只能泡酒。」

饿极了的野兽要吃肉,总要把猎物先给麻醉了。

白雪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存心要让宣怀风卸了防备,便一边手里缓缓动作,一边往下说,「张大胜把野鹿拖回来时,我们还在林子里,你窝在我怀里睡得香呢。就因为这混蛋的张大胜,来问鹿鞭要不要,我想,丢了可惜,泡酒倒好。然而泡这种有药性的东西,是要用好酒的。我就吩咐一个兵,到了姜家堡,给我到酒窖里找一找。」

说了一段,鼻子里透出的气,是越发灼热了。

便用结实的胸膛,隔着衣服往宣怀风身上不耐地频频蹭着,沙哑了嗓子,低低地求说,「昨晚憋了我一个狠,今天又要这样无情吗?好人,先喂了我罢。」

宣怀风在这上头,本就比一般人淡泊,这时还算把持得住,笑着说,「早起还横眉冷对,这会我就成好人了?不行,你先把该说的都说完,我们才能合作。」

白雪岚叹一声,把眉紧皱起来,作出很痛苦的样子,「这里要坏了,好歹搭把手。」

也不问宣怀风同意不同意,抓着宣怀风的手,放到自己解开的裤腰底下。

宣怀风陡然摸着那火烫的巨物,倒抽了一口气,不禁脸红耳赤,心脏猛跳。

好一番犹豫。

要把手抽回来吧,一则自己力气上头,向来反抗不过白雪岚,二则,也不忍心看着爱人太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