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从前夏商周三代圣明的君王治理政治,必然是尊敬他的妻子的。这是很有道理的。所谓妻,乃是供养父母生前身后的家庭主妇,敢不尊敬吗?

自始至终,这位尚书就单引的《礼记》中三言两语,未曾发表过任何议论。

赵敏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下官算是服了。”

俞峻又道:“只把这话单拎出念,实在是没个巴鼻。若真要拿这个作题目作文章。恐怕还是得联系圣人当时的境况与际遇来作答。需知这句话是圣人离开卫国后所做。”

话音刚落,下面儿那妇人也开口了。

“圣人论女子小人之难养,欲人主慎之于早也?!”

赵敏博吃了一惊,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俞峻。

可怜这位赵县令,脑子里也像被雷劈过了一样,劈懵了。

竟是与这位不谋而合了吗?

需知他这县令,每年都要主持县试阅卷的,看过的卷子不知凡几,越听这张幼双的议论他越觉得心惊。

一针见血,简洁清爽。

这若是真在县试上,赵敏博心情复杂,他定要给这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拔一个头筹。

又看向底下这两个目瞪口呆,差点儿就给跪了的襕衫少年。

赵敏博心里就更复杂了,非但复杂,还略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都是他的学生,平白无故欺负一个姑娘竟然被人家凶残地反杀了回去!

赵敏博默了。

这也忒丢人现眼。

俞峻倒是无甚所谓,这位主是个埋头干事儿的凶残的实干派。

如今这天下无论文武,总以科甲为重,仕学两歧,在他眼里,文章写得再好,都不如干得好。

一想到这儿,俞峻眉头微微地,轻轻地,皱了那么两下。

每年殿试下来,他户部也能分过来不少进士,上自国计民生,下至人情风俗,及兵、刑、钱、谷等事,都不是他们平日里在学的东西,一朝猝膺民社,一个个都颇有些无从下手。

俞峻对酒楼底下的事儿不感兴趣。

这世上但凡女子会念几个字就成了新鲜事儿,需知女子不也是人,男人会的她们也会这有甚稀奇的。

他脑子里过了一回,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