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明白了,这一定是传说……(第3/3页)

宴月亭捏紧袖摆,点了下头,如实道:“我在布道塔中契合它时,曾看到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此刀名斩魂刀,曾被仙盟定义为邪刀粉碎。”

塬清颔首,“的确如此,一百年前,巽风派十二堂长老联手布下灭灵阵,绞碎刀身湮灭刀魄,它如今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从我记事起开始,它就在我眼睛里。”他说到这里,停了片刻,“在碎片画面中,是斩魂刀的主人将它封进我眼睛里的。”

“你还看到了什么?”

宴月亭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看到的说了,没有任何隐瞒,包括伏安之如何在那极恶之地苟活着,就为了在死前为他的刀找下一任寄主,他耗费几十年,尝试无数次,不管是不是歪门邪道,他都去试。

最终算是被他找到一种以血脉为引,过渡刀魄的邪术。伏安之又花了许多年找合适的母体,最终有了宴月亭。

褚珀整个人都听傻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宴月亭转眸触到她直愣愣的目光,眼里泛出清晰的痛苦,沉沉一压眼睫,避开了她的视线。

【那些觉得他下贱恶心的人是对的,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旁白音灌入耳中,褚珀倏地揪紧披帛,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是用着什么眼神看他,但好像无意间伤害到他了。

她其实没觉得他恶心。

褚珀眼前一花,被一双手按进怀中,只听轰隆一声,四周垂挂的竹帘被绞得粉碎,红木宫柱上留下无数触目惊心的刀痕,整座惊风楼都发出一阵咿呀的惨嚎。

肃杀的刀光在塬清袍袖剑舞动,他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快被气炸了,“荒唐,伏安之,你到底是个什么缺德玩意儿,简直荒唐!”

闻莲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老母鸡,左右手各护着一个,没有劝阻塬清,任由他师父发泄痛快。

褚珀和宴月亭被他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两个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之间,气息都纠缠在一起。

褚珀眼珠子东飘西荡,实在找不到落脚点,只能抬眸看向他,小声道:“宴师弟,伏安之做的那些事,那是伏安之恶心,跟你没关系,你又没办法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

宴月亭呆怔了片刻,紧绷的表情舒缓了一点,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谢谢小师姐。”

他的鼻尖撞上褚珀,褚珀下意识往后一仰,又被闻莲用力按回去,斥责道:“别乱动,小心师尊削掉你的脑袋。”

褚珀被按得整个人更向宴月亭倾去,她慌忙抬手抓住宴月亭衣襟,抵在他胸口,仓促地转过头,把脸埋进大师兄胸前。

耳朵撞到他脸上,宴月亭的一口吐息全呼在她耳廓里,褚珀禁不住一颤,耳根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

宴月亭一低眸就能看到她通红的耳垂,定了片刻,转开头去。

她师父这口气发泄了老长时间,周围噼里啪啦的巨响不断,褚珀腿都跪麻了,甚至有点想抱着大师兄的腰,埋在他结实的胸大肌上睡一觉。

然而不等她付诸行动,闻莲又放开他们了。

褚珀立即松开宴月亭的衣襟。

惊风楼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惊风楼,遍地都是刀痕,它遭人千刀万剐,独自承担了太多,咿咿呀呀的声响不断,已经可以被列入危楼范畴。只有闻莲身周的坐席,勉强还保持着完整。

塬清缓步过来坐下,眼神中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看着宴月亭说道:“你既知这是一把被仙盟定义为不祥的邪刀,你又要靠什么来掌控它?”

宴月亭目光坚定地回视他,道:“一身正气。”

褚珀:“……”啊,这几个字好耳熟。

怎么肥事,宴月亭!这就没了?你再多讲讲啊,她师父就算再傻白甜,也不至于这么好忽悠!

塬清大笑一声,“好。”

褚珀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她师父,“……”她明白了,这一定是传说中的男主光环。

下一刻,塬清一挥袖摆,殿中虚空淌过水波纹路,一面巨大的水镜慢慢凝聚成型,镜子四面雕刻着繁复的铭文,顶上刻着两个小篆字体。

“问心镜能照出人心底一切善恶,你上前去,让本座看看你的一身正气几斤几两。”

褚珀脚趾都扣紧了。

她虽然不知道宴月亭的一身正气有几斤几两,但他心里那一堆的口口口口,起码两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