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蠢材(我说与你听,我身旁是陛下...)(第2/2页)

洛娘一愣。

登时更加神色动容。

钟念月这才又笑道:“你可知,琼林宴那日,周家公子为何落水吗?”

周公子面色涨红,张嘴挤出来一个字:“不。”

钟念月才懒得去看这般的孬种呢。

她闻声头也不回。

周夫人倒是一下盯紧了她。

她只知是因为钟念月,但究竟怎么回事,她至今都不知道!这也成为了她心间的一根刺。

若非陛下亲临钟念月的及笄宴,她死也不会向钟念月低头。

只听得钟念月懒洋洋道:“那日我坐在亭中,乍然听闻周公子来向我示好,又要教我作诗。谁稀得学这个?只是还不等我生气呢,我身旁坐着的人,更先面露愠色了。”

周夫人眼皮一跳,蓦地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身旁坐着的人?谁?她那哥哥钟随安吗?

周公子却很清楚,那日钟随安根本不在亭中。

周公子连忙上前,倒像是要去阻下钟念月。

他是得不到她了。

可若是她这些话一说,他在这么多女子面前丢了面子,将来又如何娶妻?

若是钟念月听了,定要忍不住笑他。

还娶妻?

你们家能活下来,你且先为自己烧个高香吧。

钟念月缓缓道:“于是他取下了我发间一支簪子,扔进了湖里,说这位周公子既是什么事都要为我做,好一副自荐枕席的姿态。那今日且先为我捞个簪子吧。随后就听得噗通一声……周公子下去了,也沉底了。”

周公子登时面如猪肝色。

众人面面相觑。

周夫人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她的儿子!

竟然如此被戏耍!

今日还被钟念月点破,丢了这样大的脸!

周夫人咬牙切齿道:“不知那日坐在你身旁的是何人?钟随安?”如此直呼其名,已是撕破脸的不客气了。

钟念月立在那里,笑盈盈地反问:“你当真要听吗?”

周夫人被她气得头越发地昏,嘶声喊道:“说!此人行事,怎能这样恶毒?故意戏耍我儿!啊!”

钟念月的口吻轻轻,却轻易能点着他们的怒火。

“那日我的及笄宴上,你们应当都有幸见过一面罢?”

她从来不是什么谦虚柔弱之人。

旁人越是不喜她,越是为难她,她就越是要踩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怎么?还想不出来吗?”她绯红的唇一张一合,诱人亲吻。

她轻声骂道:“蠢材。我说与你听――那日坐在我身旁的,自是陛下啊。”

这话如一声惊雷,轰隆降临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而她话音落下时,便又听得外头仆妇连滚带爬地进来,声音又响,又颤抖得厉害:“陛、陛下……陛下跟前的孟公公已然在府门外了,说是再过一会儿,陛下的御辇也就到了。”

这话俨然成了钟念月这番话最好的佐证。

众人此时齐齐变了脸色。

周夫人更是一头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昏黑。

怎么会?

那时……那时陛下就与钟念月极为亲近了吗?她儿子……她儿子那时就在陛下跟前被记下名字了?!

众人都慌乱不已。

此时唯独钟念月依旧好整以暇,她道:“那时若非你祖宗我菩萨心肠,救了他一命,全了他的脸面。那时,你儿子就该羞愤而死了。那日跳下水去的,就是陛下身边的禁卫呢。”

周夫人拿捏别人拿捏多了罢,见她身旁只有一个香桃和一个洛娘,还以为自己的急智能压得住她?

她却不知,近来晋朔帝待她正是最亲近的时候,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总能时不时收到晋朔帝的信。

可见晋朔帝的人一直暗中跟着她。

她也怕再来一回绑架,便心照不宣地默认了晋朔帝此举,而没有矫情地推脱什么“你派人监视我云云”。

钟念月都想叉会儿腰了。

可恶。

为非作歹真的好快乐啊!

晋朔帝一定是试图用赋予她这样的权力,来腐化她的心灵!

场面瞬间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那躺在角落里的相公子先前是差点原地气活,他没想到周夫人脑子蠢到这等地步。

这会儿听了钟念月一番话,他心下又酸,又差点笑出声。

可真把她厉害的!

真是无论遇着什么情境,倒也丝毫不惧,只有她压着别人欺负的道理!

此时一阵脚步声近了。

孟公公露了个头。

后头又有小厮疾步跑来,摔倒在地上,嘶声道:“宣平侯……宣平侯来了……”

周夫人真恨不得彻底昏死过去。

一个听了她编撰的话的宣平侯。

和一个正将钟念月放在心尖尖上的当今陛下。

这撞在一处……周家就是百死,也洗不脱身上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