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师尊,我……”
“没事,这笔认主,而且也只有你能驾驭它。”
顾息醉见陆谦舟依旧点头不敢看他,他收起手中的折扇,轻轻点了点陆谦舟的额头,温柔的笑了笑,一点没提及他刚刚冰冷发怒的样子,
“这扇子上的画,还是要你画。不管画的怎么样,只要是你画的,为师都喜欢。”
陆谦舟微怔,抬眸看顾息醉,有些恍惚。
只要他画的,顾息醉都喜欢?
可他自己都不喜欢。
毛笔忽然骄傲了起来:
“算你有眼光,我主人可会画了,特别真,我稍用些法力,就能让那东西活过来!”
陆谦舟看向手中毛笔,眼神一下冰冷,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
“闭嘴。”
毛笔一下不敢说话了。
“是吗,那真厉害,我可以看看吗?”
顾息醉满含期待的看着陆谦舟。
他不计较陆谦舟刚刚突然发怒的模样,只有心疼,能对毛笔这么凶,可见他有多厌恶毛笔,多厌恶写字绘画。
他想尽可能的,帮陆谦舟找回写字学习的热情。
“现在,还不行。”
陆谦舟避开顾息醉期待的眼神,拿起毛笔,埋头抄书。
他不行。
画的再真又有什么用,让这东西活过来又如何,很快那东西就会化为一摊墨水。
因为那东西画的时候就毫无生机。
想想就觉得可笑。
有些画仅仅停留在纸上,看着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他的画明明都可以活着走出纸,可是看着就像死了,像行尸走肉的怪物。
挺像他的。
果然画随人。
顾息醉的字,画都那么好看,那么生动。
不过也有一点可用之处,可以帮顾息醉抄书。
他的师尊那么会写会画,可是偏偏最讨厌抄书了。
顾息醉眼睁睁的看着,陆谦舟跟疯魔的抄书机器一样,把他需要抄的上万本书都抄完了。
陆谦舟贴心的帮他把抄完的书整理好,放进他的储物袋里,叮嘱:
“每天拿个一百来本出来交差。他们若是不讲道理,你就把所有的都拿出来,说你抄完了,他们无权打你。总之,万万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打你。”
“嗯,知道了。”
其实季远廷已经不让那些魔兵打他了,顾息醉还是很认真的应下了。
他觉得这装着抄书的储物袋有千斤重。
结局已经快这样了,再追究陆谦舟因为怎样的执着闯出书牢阵,也没有意义了。
帮陆谦舟找回热情才是正经事。
“为师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会写很多字,会背很多书。可是为师很难受。”顾息醉忽然无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陆谦舟担心问。
“我想教你识字念书的愿望不能实现了。”
顾息醉拿起自己的毛笔,落寞的在白纸上画了一竖。
陆谦舟看着那白纸上的一竖,看的入神。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竖,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顾息醉心中的落寞。
他对白纸和毛笔,是暗藏在心底的抗拒厌恶。
可是那一竖,仿佛画到了他心里,顾息醉的落寞让他心酸,顾息醉的拿着毛笔,骨节分明的手和字,又让他不自觉对笔,纸燃起了一丝好奇。
陆谦舟不自觉也跟着坐下,拿着自己的毛笔,在白纸上跟着画了一竖,停笔,看向顾息醉,心中延生出一丝希望,回道:
“师尊可以再教我,我想学。”
“好!”顾息醉开心之余,龙飞凤舞写了一个“谦”字。
他挑眉看向陆谦舟,问:
“谦字,你名字中的一个,你想到了什么?”
陆谦舟敛眉思索,回:
“谦虚,谦让,谦卑……”
顾息醉摇头,继续在纸上写,龙飞凤舞之下,
“谦谦君子”四字跃然纸上。
陆谦舟眼前一亮,这个词,让“谦”字不一样了起来。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没那么压抑,很奇妙的感觉。
“喜欢这个谦字吗?”
顾息醉忽然问他。
陆谦舟抬眸看顾息醉,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虽然顾息醉很多时候挺不靠谱的,但更多时候,就像块玉。
顾息醉就像个谦谦君子,尽管实际挺假的。
实际上的顾息醉,连照顾自己都不会,还会无赖抓他手取暖,并一本正经为此找各种借口。
“喜欢。”陆谦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回。
“喜欢的话,你也写这字试试。”顾息醉鼓励道。
陆谦舟点头,提笔,写下了这个“谦”字。
明明是自己的字,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顾息醉起身,在陆谦舟身后看字,欣慰的点头,这字总算有些灵气了。
慢慢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总归能找回热情的。
又教了几个字,时间也不早了,陆谦舟该离开了。
陆谦舟最后叮嘱:
“师尊,尽管对我差,对我不好,我不会记着的。”
顾息醉笑了,开玩笑的道:
“怎么就这么信我,万一有些话我是真心的呢?”
“不会,”陆谦舟嘴角上扬,眼中含着藏不住的喜悦,
“折扇都毁了,和师祖的联系都断了,师尊为我付出这么多,怎么舍得抛弃我呢。”
顾息醉被陆谦舟信任的眼神看着,莫名有些心虚,他其实没和谢清远断了联系。
这该说吗?
“其实……”顾息醉开口,想说,可话到口中,面对陆谦舟信任的眼神,又说不出口了。
他试探着开口:
“你师祖,也是我师尊。毕竟是师徒,师徒感情怎么能这么断了呢,等出了魔域,我想办法联系上他。”
“嗯。”陆谦舟点头,但是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顾息醉瞬间不敢说实话了,这说了,后果好像有些严重。
现在情况特殊,等出了魔域再找机会说吧。
陆谦舟视线落到顾息醉的书桌上,好奇问:
“师尊,你喜欢玩花?”
顾息醉慌忙上前一步,挡住了陆谦舟看花朵的视线。
也不知道陆谦舟脑子里背那些书,里面到底有什么,万一看出什么蹊跷,那就不好了。
“就随便玩玩。”顾息醉心虚的回。
好在陆谦舟也没纠结这个,他最后问了一个一直疑惑的问题:
“师尊,为何一定要我跟着魔尊学武?正道不是罪忌讳学魔族的功法吗,沾染一点魔气都会认为是叛徒吗?”
这功法还真不会沾染魔气。
其实这魔气说来也是玄,魔族挺多功法是歪门邪道,但也有不少功法挺正经的,不是以吸人功法等等的歪道。
只是这功法为魔族之人所创,就被定义为了魔功。
殊不知这功法里面的门道,比正道的功法还正经。
顾息醉便将其中的道理说与陆谦舟听,陆谦舟又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