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黑屋(第2/3页)
“我也没有说错啊,请殿下来我的寝宫里做一做。”
“谁跟你玩谐音啊!啊…”
秦休意低着头被禁锢在座椅上,耳垂被咬了一口,红得滴血。
烛光晃动,两个人的脚下,一道黑影子正无声地发颤,似在挣扎、似在呐喊,却终究归于一片黑暗的缄默,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耳鬓厮磨,情话缠绵。秦休意用微薄的自制力伸出手,抵住萧无陵的胸口,不停地摇头:
“不行、无陵…再这样下去,我把控不住……”
“又在说傻话。”萧无陵笑着捏住他粉红色的小耳垂,充满暗示意味地轻轻揉了揉:
“殿下也想要的吧。”
秦休意撇开脸,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绝色美人,明明是清冷禁欲的面容,却对他做着这么撩拨色气的动作,秦休意咬住下唇:
“别…在这种时候…还叫我殿下啊。”
“那叫你什么?”萧无陵贴着他的耳朵叫道:
“休意?”
霎时间,秦休意的心弦似被拨动了,似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无情地挑起,心弦便不受控制地发颤、震动、发出愉悦的音律……
而灯火之下,地上挣扎发颤的黑影听到这一声,忽然像被凝固了般,一动也不再动。
小小的黑影子蜷缩在地里,无声地、无用地、叫着他的殿下,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殿下。
萧无陵无声地冷笑,十二年的黑暗困苦,终于轮到那个影妖尝尝了,他踩着脚下的黑影子,铁箍般的双臂忽然一用力,就将秦休意整个抱起来!甩在柔软的床榻上,欺身压来……
“…五零!”
萧无陵没有什么反应,然而他脚下被踩住的影子却突然颤动了,在烛光下更剧烈地挣扎,想要从黑影中破茧而出……
五零、五零、五零……
特别的外号、给特别的人。
而这个萧无陵并不知道这个外号的特别,他随手解开外袍,丢掷于地,遮住那个不安分的影子,不让秦休意发现端倪。他慢条斯理地按住秦休意挣动的双手,俯身下来………
“不行!无陵……我们不能……呜!”
秦休意全身都充盈着五彩的泡泡,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他的脑海里跳出一只小人举着一个大字牌匾:不!行!
“不行”小人从他左耳道跑到右耳道,在脑海中回荡不休,不行!他必须要拿出做柳下惠的自制力,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秦休意眼泛泪光地被摁在床上,朦胧的双眼注视着萧无陵的肚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美人受他怀了!
他们不能做的!
而且按照轮流制,这次是轮到他做真正意义上的攻!这可怎么办啊,以前看过的话本里揣了崽的美人受都是赶紧跑的,哪有这样直接上来把攻摁在床上的啊!秦休意自诩他的自制力没有那么强!这要是一个把持不住……
就在这想法的当口,秦休意忽然被扣住腰,像锅里的煎蛋被锅铲咻地翻了个面,趴在了床上,像海龟趴在沙滩上,等待海浪的冲击。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一个做攻的姿势。
秦休意背脊一寒,这一瞬间他回想起了那九道正字的恐惧,他猛地扭过头,盯着萧无陵的脸,想从美人受的神情上发现点什么。这家伙,上次画正字画的他那么惨,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
萧无陵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丝丝不自然,甚至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准备继续……
“等等、等等等等!”
秦休意立刻叫起来,他猛地拉住萧无陵的手:“上次说…说好的,轮…轮流…的…而且……”
而且第一次就让你轮流了九次!
闻言,他身上的萧无陵却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上次?”
秦休意心想好不要脸!竟然还堂而皇之问他什么上次!
“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别逗我了。”
萧无陵心里真的不清楚,他做影子时,只能偶尔连通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
寝宫内,烛光动人,被浪翻绸。萧无陵不想在这样美好的时候再去追问其他什么,他只想和心爱的人融在一起。他浑身都在发热,常年冰冷的四肢被眼前人一点点慰温,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这么滚热的温度。
那时,萧无陵作为影子缩在漆黑的抽屉里,透过那一丝外界的光亮,窥视着秦休意。
琉璃一样易碎的眼睛,此时此刻,望着真真切切的他,而不再是地上的一个影子。
萧无陵心中升腾起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他终于结束了那十二年作影子的黑暗。能够如今时今刻这般,用自己真实的双臂,紧紧拥抱住自己喜欢的人。秦休意的这里、那里,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全部的全部,都属于他一个人。
什么上次、下次,等今夜这次之后,再细细地问清楚吧。
“休意、休意。”
萧无陵惯有的清冷声音沾上了浓浓的情意,贴在秦休意耳边,一声一声呼唤他、蛊惑他。
秦休意心中的防线一点点崩溃,“不行”小人在这一声声中化成一汪春水,融在满心火烧云里,变作一圆一圆粉红赤橙的泡沫。
他全身都浸泡在绵绵情意中,渐渐地,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要管、被萧无陵引导着,放空全身心。在温柔与硬挺、炽烈与清冷的交浊中,沉浸入火山深海,一面是冰浪、一面是岩浆,全身的血液在蒸腾、挥发尽最后一丝水汽。
……
玉带当啷一声掉落于地。
萧无陵冰凉的指尖贴上来,绸裤箍紧的边缘轻轻松懈,如春风吹开湖水上的涟漪——
秦休意缩起头,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不知道要怎么办,该死,腿上还有上次九次的正字!
过了这么久,只褪了一点色,那个墨水……真的很难洗掉。
待会无陵看到……啊,还不知会怎么笑话他。秦休意把头埋得更紧了,恨不得就此钻进枕头里,再也不要出来做人。
停留在绸裤上的指尖,轻柔又缓慢,像折磨人的小蝴蝶,花丛里蹁跹飞舞。剥衣如蝉蜕,徐徐缓缓。渐渐地,秦休意被撩得受不住,心跳越来越快,他恨不得萧无陵一口气扒光拉倒,要死就死得干脆点!
时间像浆糊一般凝固了,衣料像土里钻出来的幼蝉,爬上粗壮的树干,从蝉蛹里蜕皮,一点一点,剥出雪白新亮的蝉壳。
突然,萧无陵动作一顿,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浑身都僵住了。
秦休意很快就察觉到背后安静的不对劲:“无陵?”
他扭头一看,霎时被萧无陵的脸色吓住了,秦休意从来没见过仙君这么恐怖的神情,冰山之下沉着盛怒的烈火,可怕的像是要杀人。
萧无陵脸色发绿,秦休意的腿间,黑墨为字,白肤作纸,清清楚楚的九道正,曾经被做过什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