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度重启(第4/5页)
“呃……问题在于,我可以理解小说里的男主角会做这个噩梦,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物原型会梦见自己重复小说里的举动……?”
“但是,小说里的人物怎么会做梦啊[呆]”
“……你问到我了。”
“所以还是那个坠楼的男人更符合吧?或者那个凶手?”
“但是这两个人就就很……神出鬼没。”
“而且,这两个人和那本书有任何的关系吗?那本小说一定是重要的道具吧?”
“照这么说,那个黑袍男人多半也只是背景设定吧?他也和那本小说没什么关系啊。”
“等等,北北,你刚刚对那本小说的介绍,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啊。”
徐北尽静静地看着直播间观众们的讨论,并没有多话,不过当有人问他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体贴地回复:“只要知道那些就足够了。”
他的确曾经看过这本小说……在窄楼的时候。林檎挑中这本小说的时候,那一书架的书,都是徐北尽曾经看过的,也因此他才让林檎随意挑选。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这本书的内容,他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刚才他说的那些介绍,完全就是主脑传递给他的信息。
换句话说,想要解决这个噩梦,只需要知道那些信息就可以了。
这也让观众们震惊了一下,片刻之后,公屏上就满是“北北快说说你的分析”的弹幕了。
徐北尽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有过很多猜测,你们说的这几个人选我都考虑过,但是都有着种种不太符合噩梦主人形象的问题。
“最后我就想到了另外一条线索:在这两轮噩梦中,死亡都没有带来噩梦的重启。”
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给观众们足够的反应时间。
随后,他也没有仔细看弹幕上的内容,就继续说:“为什么在这个噩梦中,是记忆的遗失而非死亡,成为了噩梦重启的条件?”
与此同时,牧嘉实在废墟的另外一边,提出了与徐北尽近乎相同的问题。
并且,他举起了手中的书籍。
于是任务者们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几乎同时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说:“这个噩梦是这本书?!”
徐北尽严谨地补充说:“准确来说,应该说,这个噩梦是基于这本小说的剧情衍生而来的。”
观众们又问:“那雾气呢?”
徐北尽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周围的雾气,或许就是界定这本小说发展的场景和范围,而当任务者们知道了这本小说的存在,雾气也就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就相当于,他们跳出了这本小说的桎梏。”
“啊我懂了,他们升维了!”
“他们从纸片人变成三维人了!”
徐北尽:“……”
好像……也不能说错?
他哭笑不得,无奈地说:“你们说得也对。”
他停顿了一下,笑看着观众们欢呼雀跃的弹幕。
随后,他继续解释:“所以说,如果这个噩梦是基于这本小说衍生出来的,那么噩梦重启是因为记忆的遗失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小说里就是这样的。这本小说成为了这个噩梦的底层规则。”
观众们信誓旦旦地说:“我明白了!”
徐北尽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还是没有明白一件事情……如果这个噩梦就是这本小说的话,噩梦的主人又是谁呢?”
观众们:“……”
“好的我又不明白了。”
“我……我不明白怎么了!北北也不明白啊!”
“这群傻乎乎的任务者也没明白啊。”
“你,你居然都开始和任务者比了!我们可是上帝视角啊!(痛心疾首)”
徐北尽失笑,但是默默捂住了嘴没让观众们看见。
嗯,他体贴观众们那脆弱的自尊心。
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直播间的任务者们身上。他们已经抵达了位于废墟西南角的那处道路拐角。
原本那个男人是直接走入的雾气,但是现在雾气消散,他们就可以看见雾气之后的情况了。
实际上那就是与原本雾气内的废墟差不多的场景,同样是荒废的瓦砾、钢筋和砖块,堆积成了末日后荒凉无人烟的场景。更远处同样如此。
他们甚至看见了坍塌一半的灯塔、沉沉如死亡的海面,以及在海边翻捡着死鱼烂虾的求生者们。
绯的心微微一沉,尽管说好了在这个噩梦中不再提起有关那些阴谋论的事情,但是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噩梦中的末日,是怎样发生的?
这个噩梦中的世界,又在末日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她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站起来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打开柜子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要拿什么东西,张口要说什么话却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记忆突然断点。
在刹那的空白之后,她又猛地觉得,什么?她刚刚有想到什么吗?
她表情茫然地站在那儿。
然后她想,为什么雾气散了?
没有人关注到绯此刻的表情波动,因为其他的任务者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雾气背后的废墟世界。
牧嘉实沉吟片刻,说:“所以,那个男人的家在哪儿?”
他看了一圈,注意到大多数人目光中的迷茫。他突然苦笑了一声,也是,说不定这群人都已经忘了他们与那名走入雾气的男人的会面。
莫名地,他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往好处想,这些任务者起码十分配合。他们知道自己会遗忘一些信息,所以并不多话,听从并没有遗失记忆的牧嘉实的指挥。
就算是始终半信半疑的收藏家,也并没有表达出任何的异议……尽管那或许是因为,他本来也对这个噩梦不怎么在意。
如果是一些不太配合的任务者,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抱怨、抗议和争吵了。人总是相信自己的见解,如果别人告知他一些不符合自己想法的观点和信息,那么他恐怕就会格外恼怒。
牧嘉实觉得庆幸,但又觉得苦恼。
到最后,他反而看向了光头。
这名在噩梦最开始表现极为活跃的任务者,现在反而几乎销声匿迹了。面对牧嘉实的目光,他皱了皱眉:“怎么?”
“你还记得什么线索吗?关于那个人的家。”
光头奇怪地反问:“你已经忘记了?”
牧嘉实怔了怔:“什么?”
“之前,那个男人说,他的家就在这条路再远一点。”光头指了指西面的方向,“当时还有雾气,但是不管怎么说,往西面走应该就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