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2/2页)
“……羂索和我志同道合,他在海外生活多年,与咒术界毫无瓜葛,你大可信任他……”
所以他才主动申请,来到了东京高专。
五条悟在收集咒术界不少人的把柄,他的式神是一个咒灵、拥有控制人心智的能力,他也曾经毫不客气地说协会早就不该存在了……
清水岩想,祖父保护了自己那么多年,现在他却根本无法接近五条悟——对方甚至不曾取下眼罩,脸上永远是嘲讽的笑,随口一说就能让伊地知洁高、另一个可怜的老实人把他安排到无关紧要的位置,然后在他意图打听一些重要消息的时候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呢,清水监督,五条先生从来不说这些——连这些消息都是羂索通过各种途径搜集而来的。
【交流会当天,我会想办法让人混进高专,他们会带走五条悟意图藏匿的材料,关于特级咒灵、关于控制人心、关于让整个咒术界沦为他的掌中之物的东西,请你为他们掩护,如果宇智波佐助被五条悟派来,务必让它留下把柄,好让协会有理由祓除诅咒。】
他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的咒术师。
“洼冢匠。”“菅田真奈美。”这两人报了名字,表情冷淡,似乎很不愿意到这里来。
清水岩推了下眼镜,默不作声地一点头,带他们往那间不起眼的小楼走去。
经过一段狭窄的楼梯,他们站在了一扇贴满符纸的铁门前。
“三重封印,需要用三种不同的术式解开。”清水岩冷静地说,手心微微潮湿,昏黄的烛光在墙面跳动,把他们的影子拉成一个个怪异的形状,沉默地在墙上扭曲变幻着。
他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他的巡逻路线会和另一个人重合,必须要在这之前把房间里的东西取走。
“让开,”菅田真奈美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把他扯到一边,“别碍事。”
清水岩心里有点不舒服。
羂索说话彬彬有礼,他的手下原来是这种货色吗?
但他只是一介咒力低微的辅助监督,尽管能接触到大量信息,却在实际操作时无能为力,只能妒忌又自卑地看着别人,用精英的外表掩饰自己内心的无能。
门上的封印轻而易举地被解开了。
“也没什么啊,”金发的女诅咒师撇撇嘴,“我自己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
另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一股酷热暴虐的咒力在几秒钟之后席卷了整个空间,一下就让清水岩的额头有了汗意。
五条悟真的藏了一个特级咒灵!他向协会报告的那个咒灵,原来并没有逃走,而是被暗暗扣下来了吗?他想要做什么?已经有一个特级咒灵当做式神了,难道想像那个特级诅咒师那样,豢养咒灵,培养成属于自己的另一股势力吗?
祖父没有错,他也没有错,一旦协会知道了这件事,不管是五条悟,还是他那个同样令人厌恶的式神,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清水岩的手指因激动和恐惧震颤起来,他看着那两个人和咒灵交谈了几句,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并肩走了过来。
“多谢,”洼冢匠表情古怪地说,“我们马上就会离开。”
“这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吗?”清水岩想进去看一眼,“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种事之后再说吧,”菅田真奈美不耐烦地说,“我可不想在这里离多待一秒,更不要说还要拿着咒灵了。”
“人类,放尊重点,”火山头喷出一点岩浆,“既然只要一个人带我走,我把你杀了也行,这样你也不用带着我了。”
为什么这个咒灵一副颐气指使的态度?羂索不应该同样厌恶咒灵吗?
清水岩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他只听过一两次,但绝不陌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不如你们都留下来好了。”
黑发赤眸的式神提着一把薄而锋利的唐刀,逆着光,从门口平静地看了过来。
“……宇智波佐助。”清水岩后背的冷汗一下就浸透了衬衫。他至今还记得那把闪着电光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场景,还有当时这个人形咒灵冰冷刺骨的目光。
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你来的太早了。”另一个声音说。
……?
“漏瑚,我应该告诉他们不要揭开你嘴上的封印的,”黑发式神淡淡地说,清水岩觉得事态的发展好像和他想象的并不相同,“这样我没办法和五条悟交待。”
漏瑚?宇智波佐助知道这个咒灵的名字?他们认识?
“你们……是串通好的?”他艰难地开口,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所以五条悟是被你们利用了,还是说……”还是说羂索其实并非什么好人,但祖父……
他给羂索提供了那么多情报……
“噗嗤。”
他胸口一凉。
一点寒光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只是个辅助监督,”洼冢匠冲拼命侧过头的清水岩一笑,“摆出一副精英的样子干什么,刚好你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干脆去死好了。”
菅田真奈美嫌恶地躲开了一些:“血不要溅到我身上。”
漏瑚虽然只有一个脑袋,但离开了封印室,他的咒力也在迅速恢复,这会儿心情很好地对佐助说:“这样就行了吧,他说不出来什么了。”
黑发式神平静地看了一会儿在地上挣扎的清水岩,手腕活动了一下,带着那柄薄如蝉翼、没有刀鐔的唐刀偏转了一个微妙的角度。
“再给我留下一个人吧,”他甚至轻笑了一下,唐刀随意指向洼冢匠,“就你好了,这样我也算是完成了‘追击侵入者’的命令。”
“喂,你这家伙……”
“随你,”漏瑚说,“女人,快点带我离开高专,我要待吐了!”
他话音未落,洼冢匠就已经被钉在地上,发出一声窒息般的惨叫。
“还不走吗?”宇智波佐助拄着刀,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去,“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个。”